第31章 佩……莉？
有那麼一個傳說。
掌管財富與智慧的精靈——佩莉，居住在高山之中。隻要通過她的試煉，就能得到她的青睞，擁有令每個人都羨慕的珍貴寶石。
但沒人知道，叫做“佩莉”的這個家夥，隻是個邋遢的宅女罷了。
餓了就托當(dāng)?shù)仄渌`出去尋找檀香，用寶石換取食物。
唯一的愛好，是翻閱英雄們的故事，甚至想辦法看到真實的畫麵。
那就是名為佩莉的精靈的生活。僅此而已。
但是某一天，偶然間，我在洞口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英俊的他。
那個時候，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枯燥的冥想，整整數(shù)日滴水未進(jìn)，還遭受到邪靈的蠱惑。
即便如此，他也毫不氣餒。
啊……多麼耀眼的光啊。
我被迷住了。
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他走遠(yuǎn)。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視野裏，才勉強迴過神來，急匆匆地找到其他精靈詢問。
他叫瑣羅亞斯德。為了追求神聖的啟示，來到這裏禁食、冥想。
——為了給世界帶去希望，一個人忍受著那樣的折磨。
我原本以為他總會支撐不住，然後放棄的。
但是沒有。
時間就在驚愕之中一點一點地過去。
我是智慧的精靈。但是……卻沒有勇氣靠近他。
哪怕不過相距千步的距離。哪怕就這樣做了十年的鄰居。
偶爾看見他路過，也隻能懷著憧憬，遠(yuǎn)遠(yuǎn)地眺望。
隻是這樣而已，就足夠了。
我深深地感到滿足。
後來，我聽說他得到了阿胡拉的迴應(yīng)，完成了修行，準(zhǔn)備下山傳教。
我很不舍，但是也期待著，他的事跡從遠(yuǎn)方傳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呢……瑣羅亞斯德升天了。
我很傷心。
神代逐漸遠(yuǎn)去，精靈們都離開了，隻剩下我還在等待。
到最後，明白了現(xiàn)實的我也終於死了心，和其他所有同類一樣，進(jìn)入了星之內(nèi)海。
……
這一次，聽說通往地表的道路意外打開了，而他就在上麵！
但是那裏很危險……
到底該不該踏上旅途呢……我躊躇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要去。
我吃下了所有的檀香，將洞穴裏的寶石一個不剩地塞進(jìn)身體裏。
為了給他送上最好的禮物，我用上了能用的一切。
我想，這一趟旅途，肯定會無比幸福。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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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阪凜睜開眼睛，抹掉糊在眼角的淚水。
我剛剛，看見了什麼？
“凜，我又弄出來一些寶石哦？”
佩莉開心地向我展示她的成果。
我說不出話來。
她對我掏心掏肺，我怎麼能懷疑她？
就因為她總是對我嘴臭嗎？
不行，我已經(jīng)因為不信任櫻而出錯了，絕對不能重蹈覆轍。
“繼續(xù)努力嗷？”
——心裏明明想著要鼓勵她，但嘴巴裏卻吐出討厭的話。
怎麼會這樣，怎麼又是這樣。
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佩莉果然黑了臉，一把將寶石砸在我臉上，就轉(zhuǎn)身飛走了。
隻剩下我，說不出任何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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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聲響將遠(yuǎn)阪凜從迴憶中驚醒。
她下意識地躲到以諾修斯身後，然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知不覺間嚴(yán)重走神了。
明明是那麼緊張的時刻，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
遠(yuǎn)阪凜小聲責(zé)罵了自己兩下，馬上如往常一樣繃緊神經(jīng)。
自己什麼都做不好，所以要更加專注才行。
“■■■■！”
披掛著泥帶的黑色巨人拍飛庫丘林，舉起石斧，掙紮著就要將伊莉雅劈成兩半。
以諾修斯走上去，剛好抵住他的手腕。
地板因為衝擊開裂，斜劈下來的石斧差一點就要擊中伊莉雅的肩膀。
“berserker？！”
“怎麼會腫大到這種地步？”
伊莉雅難以置信道。
變得這樣醜陋的赫拉克勒斯，遠(yuǎn)比屍山血海更讓伊莉雅感到心痛。
“berserker……”
她難過地站在那裏。
以諾修斯用空出來的左手拍了拍伊莉雅，示意她快點走開。
“■■■！”
赫拉克勒斯再次抬手。這一次是猛力橫劈。
讓這一擊擊中的話，因為沒有抵擋物，以諾修斯會有強烈的位移。那樣伊莉雅就要被切成兩塊了。
以諾修斯拎住伊莉雅的衣服跳起來，把她甩給美杜莎，然後翻身壓住赫拉克勒斯粗壯的手臂，身體覆蓋上鎧甲的同時猛地一擰。
哢。
大概是手臂過於粗壯導(dǎo)致不好發(fā)力，加上赫拉克勒斯的身體素質(zhì)確實過硬，才沒能徹底擰斷。
但稍微讓他脫個臼還是能做到的。
“■■■■——！”
赫拉克勒斯用咆哮代替痛唿，一腳踹在以諾修斯的身上，讓他和嵌在牆裏的庫丘林做伴去了。
不過還好，以諾修斯穿著鎧甲，還做出了防禦架勢，和穿著緊身衣被正麵暴擊的庫丘林還是比不了。
幸運e之間亦有差距，小子！
另一邊，美杜莎放下伊莉雅，揮動黃金劍，召喚出水蛇。
水蛇直奔赫拉克勒斯而去，想將他纏住。
“■■。”
赫拉克勒斯低吼，將石斧換到左手，一邊劈開水蛇，一邊朝美杜莎衝鋒。
他來到美杜莎麵前，揮出石斧。
乓！
美杜莎用盾牌擋下，翻身而上，在赫拉克勒斯的身體上跑動起來。
金色的水蛇纏住赫拉克勒斯的身體，像麻繩一樣，捆得他不得動彈。
美杜莎落地，輕輕一拉，赫拉克勒斯便砸在地上。
多虧愛爾奎特的常青藤，給了她這個靈感。
看著地上的赫拉克勒斯，伊莉雅愣了一下，然後反應(yīng)過來。
“等等，不要！”
“■■——■■！”
赫拉克勒斯仿佛迴憶起了什麼一般，立刻發(fā)了狂。
他厲聲咆哮，渾身的肌肉燒紅、膨脹。
終於，在他劇烈的掙紮下，水蛇被扯斷，地板也跟著斷裂、坍塌。
眾人跌入漆黑的坑洞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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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的底板隻有四米了吧。他們會下來的。”
衛(wèi)宮切嗣坐在凸起的石堆上，抽著黑色的煙。
這東西的原料可不美妙，味道更是惡心。
油膩的廢氣順著通道湧入肺部，因為腐蝕器官而產(chǎn)生劇烈的疼痛，隨後在身體內(nèi)部散發(fā)出難以忍受的惡臭。
心肺和胃部全都抽搐，連腸子都蜷縮起來。想要嘔吐，卻連嘔出口水都做不到。
唯獨在這個時候，衛(wèi)宮切嗣才覺得自己還活著，還能思考。
但終究不過是假象罷了。
言峰綺禮微笑。
“這等忍耐的毅力，真是令人欽佩。但墮落到吸毒的這般地步，也同樣令人惋惜。”
“日複一日地吸食那東西……你的興趣真是惡劣。看來已經(jīng)習(xí)慣與惡魔為伍了，是嗎？”
“……”
衛(wèi)宮切嗣瞥了他一眼。
活人作精神，死人作肉體。
阿茲·達(dá)哈卡真是扭曲。總有一天，他會死在自己的傲慢上。
嘭！
——坍塌聲從數(shù)百米的上方傳來。
衛(wèi)宮切嗣歎息一聲，任由黑煙落到地上。
那卷煙化作飛灰散開。醜陋的冤魂從灰中逃出，但不過數(shù)厘米，就崩塌得一幹二淨(jìng)。
衛(wèi)宮切嗣拿出手槍，死水一樣的眼睛耷拉下來。
最先落地的是赫拉克勒斯。然後便是這一次要對付的家夥們。
衛(wèi)宮切嗣全都認(rèn)識。
“噢噢，這不是伊莉雅嗎，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雖然我們根本沒見過麵就是了。”
言峰綺禮愉悅地說著一通屁話。
“切嗣！”
“綺禮！”
伊莉雅無視言峰綺禮針對衛(wèi)宮切嗣，遠(yuǎn)阪凜無視衛(wèi)宮切嗣針對言峰綺禮，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你的女兒正在叫你呢，怎麼一點反應(yīng)都不給？真是冷漠的男人啊。”
“假如我的女兒也在這裏，我一定會熱情地歡迎她的。”
言峰綺禮肘了肘衛(wèi)宮切嗣。
衛(wèi)宮切嗣無動於衷，隻是抬槍，一槍崩了言峰綺禮的腦殼。
用的還是起源彈。
哇，這好誇張啊。
庫丘林瞪大了眼睛，對這突如其來的嗜血畫麵興奮不已。
好死！
——遠(yuǎn)阪凜更是喜不勝收，看衛(wèi)宮切嗣都順眼了不少。
但是很可惜，言峰綺禮要是真這麼容易死，就不會還能站在這裏了。
他的屍體沉到地下，換來一根泥柱。
泥柱炸開，露出完好無損的言峰綺禮。
這個招式美杜莎之前看過，因此也不算驚訝，但卻直接讓遠(yuǎn)阪凜癟了嘴。
“■■■■——”
赫拉克勒斯猛地跳起來。
這次庫丘林忍不了了。
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這都已經(jīng)第幾次了？這個該死的大塊頭，已經(jīng)幹了他兩次了！現(xiàn)在還想來第三次？！
想都別想！
憤怒的庫丘林渾身都纏繞著赤紅色的魔力，手中的朱槍也像暴怒一般突出尖刺。
他將朱槍擲出，直指赫拉克勒斯的心髒。
“『突穿死翔之槍（gáe bolg）』！”
積攢而來的憤怒全都灌注進(jìn)這一發(fā)寶具內(nèi)。無數(shù)的朱槍捅穿赫拉克勒斯高大的身體，直接在半空中把他擊殺。
等赫拉克勒斯掉到地上，他已經(jīng)失去了氣息，躺在那裏cos紅毛大刺蝟。
“berserker會複活的……berserker……”
伊莉雅呢喃著。
但是，數(shù)秒過去了，赫拉克勒斯仍然沒有一點反應(yīng)。
“為什麼？”
伊莉雅不解。
“當(dāng)然是因為次數(shù)沒了啊。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言峰綺禮好心解釋道。
“那家夥，在被我們捕捉的最後一刻，燃燒掉了全部的十二試煉，就想著把自己變成沒用的廢人呢。”
“但是可惜，我們隻要足量的情報就夠了。等到阿赫裏曼的黑泥滴落下來，這種怪物要多少有多少。”
言峰綺禮笑瞇瞇地說出了恐怖的話。
居然能批量生產(chǎn)嗎？！
以諾修斯想起黑泥形態(tài)的牛若丸。
雖然他沒有麵對過，但將牛若丸替換成赫拉克勒斯的話，不用經(jīng)曆也知道是多惡心的體驗。
byd，提亞馬特那裏沒經(jīng)曆過的你好心幫我補上是吧。
別讓我逮著你嗷，叫阿赫裏曼的那個。到時候頭套都給你薅一地。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這邊也要動手了。要是被質(zhì)疑怠惰的話，我也會被麻煩的女人纏上。”
言峰綺禮說著，抬手便朝庫丘林發(fā)射魔彈。
那正是他上次用來對付庫丘林的手段。暫且就將之稱為惡念彈好了，實質(zhì)上是專門用來激發(fā)惡意的伎倆。
據(jù)說是阿茲·達(dá)哈卡和阿卡·瑪納（ake mana）學(xué)的。
“休想！”
遠(yuǎn)阪凜挑出一顆紅寶石，直接把它打出。
寶石的外殼破損，流出精純的魔力。
它打散惡念彈，去勢不減，被言峰綺禮仰頭躲開後，在後麵的牆壁上炸出一個大坑。
遠(yuǎn)阪凜對這威力十分驚喜。
——這玩意可比規(guī)規(guī)矩矩的寶石魔術(shù)好用多了。
而且，既然是把寶石打出去，也屬於魔術(shù)的範(fàn)疇，那怎麼不算寶石魔術(shù)呢？
我說它是它就是！
呦西，就用這個把綺禮的腦袋打下來！
遠(yuǎn)阪凜一下子膨脹成河豚了，小手一揮，揮金如土，直接把寶石當(dāng)機關(guān)槍子彈使，打得言峰綺禮抱頭鼠竄。
庫丘林還想上去落井下石，踹言峰綺禮兩腳，但看看這密集的彈幕，還是從心地往旁邊挪了挪。
佩莉見遠(yuǎn)阪凜一副神氣的樣子，撇了撇嘴。
這力量屬於你嗎，你就得意。
之後發(fā)現(xiàn)寶石庫存見底你就老實了。
但佩莉不滿歸不滿，也沒有在這種時候拆遠(yuǎn)阪凜臺的打算。她隻是看向另一邊，安靜地觀戰(zhàn)。
砰砰砰！
衛(wèi)宮切嗣毫不可惜子彈，對著以諾修斯和美杜莎就是一頓掃射。
先不論他拿著把單發(fā)手槍到底是怎麼做到連續(xù)射擊的，但以諾修斯和美杜莎一個穿鎧甲、一個拿盾牌，就足夠讓他的子彈廢掉一大半了。
剩下那一小半不是被以諾修斯彈開就是直接被躲過去。相當(dāng)於衛(wèi)宮切嗣在這裏射了半天，造成了零傷害。
但你要說他急嗎？
好像完全無所謂的樣子。
於理來說，衛(wèi)宮切嗣兩根肋骨就能做六十六顆起源彈，那麼把全身的骨頭都消耗掉，子彈就根本不需要節(jié)省了。
於情來說，他現(xiàn)在根本無所謂，對方死沒死他根本就不在乎，起源彈還剩下多少也完全不care。
他隻是站在這裏做射擊這個動作而已。就算這兩個家夥衝到他臉上來了，又怎麼樣呢？
衛(wèi)宮切嗣微微抬頭。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哈！”
美杜莎怒喝，揮舞著黃金劍直接把衛(wèi)宮切嗣砍成兩半。
這個瞬間，以諾修斯看到衛(wèi)宮切嗣的傷口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
以諾修斯突然想起來。愛麗絲菲爾消失的那時候，是連帶著某個寶物一起銷聲匿跡的。
那麼，那個難不成是——！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以諾修斯衡量利弊，做出了決定。
美杜莎被衛(wèi)宮切嗣的貼臉射擊逼退。
以諾修斯趁機靠近。
衛(wèi)宮切嗣看他衝上來，也不躲，就像個人機一樣站在那裏打手槍。
後果也可想而知了。
靠著無冠的武藝把一連串的子彈彈開，以諾修斯一個希耶爾同款迴旋踢打飛衛(wèi)宮切嗣的手槍，從他胸口的傷痕裏掏出一個光團(tuán)。
一擊脫戰(zhàn)。
看著手裏的東西，以諾修斯難得露出驚喜的神情。
真是你啊，阿瓦隆。
“撤退，把阿瓦隆送迴去！”
以諾修斯當(dāng)機立斷，下了命令。
這一趟到此已經(jīng)大賺特賺了。再貪的話，小心虧得褲衩都不留下。
隻要有阿瓦隆，那麼阿爾托莉雅就能發(fā)揮出真正的力量。
什麼叫頂級英靈啊？
啊？（後仰）
以諾修斯覺得這也是難得了，自己這邊的形勢居然要好起來了。
“抓住我！”
美杜莎當(dāng)即召喚出高加索神鷹，抓著伊莉雅和遠(yuǎn)阪凜翻到神鷹背上。
神鷹盤旋一周，抓住以諾修斯和庫丘林，垂直向上方飛去。
佩莉迴頭瞥了眼衛(wèi)宮切嗣，也跟上去。
言峰綺禮還想追，但還沒走兩步，就和衛(wèi)宮切嗣一起被拖進(jìn)幻境裏。
“不會讓你們?nèi)プ返呐叮俊?br />
梅莉裝可愛，打了個wink。
衛(wèi)宮切嗣重新抽出一支黑色的煙，像具屍體一樣站在那裏。
敢讓失去控製的肉體單獨行動……
嗬，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