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硯上三五筆~
“將士們,隨我將敵人殺出這裏,讓他們知道,這裏不是他們所能踐踏的地方!”
一個將軍手持三尺長劍,對著身後的守軍們高喊道。
而在他的身後,是一群自告奮勇的民眾。
他們是那麼的相信守護自己的將軍,因為這位將軍是從他們當中走出來的。
直到
異族人的鐵騎踏破了這座城市的大門,城中的百姓被外來的異族大肆屠殺。
異族人在這裏燒殺搶奪,這短短的幾天,城中的平民百姓經曆了地獄一般的時光。
那些平民們被異族人稱為‘兩腳羊’,給他們提供最大的樂趣。
這座城市陷入了一陣破碎,它在哀嚎,為死去的人們指引新的方向。
因為它做不到拯救他們的生命,看著在自己懷中逝去的生靈,它什麼都做不到。
它為他們唱起了挽歌,指引他們迴歸自己。
數百年後
名為安祿山的男人打進了這個城市,城中的皇帝棄城而去。
千年的古都又一次破碎不堪,千裏蕭條,人煙斷絕。
強大的帝國瞬間崩塌,一個時代迎來了新的衰敗。易子而食,屍橫遍野已是常態。
它做不到,數百年間,天子九逃,古都六次淪陷。
‘你又曾見過,百姓的慘叫,孩子的悲鳴?’
它捫心自問,因為它見過。
‘你又該如何守護自己的孩子?麵對這群喪失人性的畜生?’
它不知道,它隻能唿喚離去的靈魂,迴到自己的懷抱。
‘餓殍遍野,屍體近乎擺滿了整個城市,而那群高高在上的人卻隻會將人命當成消耗品!
於是,它向上天祈禱,那一刻,天地之間,黯然失色。
天庭
坐在上方的男子,正品著手中的美酒,一道微弱的震動傳來,他手上的酒液隨之灑出一些。
“怎麼迴事?那隻死猴子又打進來了?!”
男子問道,他看向一旁。
“報。!”
一個小將從外麵進來,臉上布滿了汗液。
明明已是神仙,心理應該十分沉穩,但他收到的消息讓他有些震驚。
“說。”
“天地間,一處土地上有新的地域生靈在唿喚!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先天生靈,是意誌的凝聚,並非是土地神...”
“噗!!”
男子嘴裏的酒瞬間噴了出去,他眼珠子都瞪大了。
“啥?不是土地神?意識凝聚?!”
他慌忙站起身,從旁邊扯過一個鏡子,觀望過去。
片刻,他坐迴座子,顯得十分鬱悶。
他看明白了,人類意誌的凝聚,還是個天地之間孕育而出的存在。
要是搞不好又是個皮猴子,反骨仔。天庭已經有仨反骨仔了,不能再多了,得想個辦法把這家夥安頓住。
“那個,將它的事情告知給媧皇,別朝這裏引......”
“是!”
小將離開這裏,朝著遠處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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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逐火之蛾的戰士們都醒了,他怎麼還不醒?”
梅皺了皺眉頭,對著梅比烏斯問道。
“很危險...他正在陷入迴憶,他的內心似乎有一股執念,讓他不願從中醒來...”
梅比烏斯看著儀器,她在好奇,長安到底在迴憶什麼,他的過去又經曆過什麼。
整個逐火之蛾在這次第八律者降臨期間,遭受的人員損傷很少,少的可憐。
唯一一個死去的,是入侵了審判庭重地的一名戰士,他是被律者直接操控了大腦。
在解除的那一刻,就直接腦死亡了,不可能救迴來了。
其他的傷者,不過是陷入沉睡時,落在地上的輕微摔傷,搞點跌打損傷的藥酒擦一擦都沒啥大事。
在律者死亡後,蘇和阿波尼亞的救援下,所有人都在半天內就恢複了意識,從睡夢中蘇醒。
隻有長安不一樣,他仿佛植物人一樣,怎麼叫都不醒。
“第八神之鍵的製作我讓維爾薇加快了,說不定它能起到作用...”
“不會的!
梅比烏斯打斷了梅的話,她很明白長安現在的狀態。
“他不願意醒來,外力怎麼叫都沒用。我剛剛檢查過長安的精神力,他的精神力是我從未見過的龐大。
將蘇和阿波尼亞的精神力比成一滴水的話,那麼長安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這不是一個級別的。”
識之律者將承載著大海的容器打破了一個小洞,試圖從洞裏鑽進去控製這片大海。
但她沒有料到對方的實力,在轉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還被當成玩具摩擦。
最後死的不明不白的。
“索多瑪呢?她應該有辦法吧?”
梅比烏斯想起了索多瑪,對方作為超變手術分裂出來的分身,對長安的狀態應該很清楚。
“不見了。”
“啥?”
聽到蘇的發言,梅比烏斯愣住了。
“我們找遍了整個基地,甚至調查了監控,在律者進入長安的辦公室那一刻,索多瑪突然消失在了監控裏。
原本她正躺在訓練區的休息長椅上睡午覺,下一秒便和空氣一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雖然說很扯淡,但這就是現實。監控裏的視頻跟斷了層一樣,躺在長椅上的索多瑪瞬間消失。
跟鬼片一樣。
梅比烏斯沉默片刻,開口道。
“那沒辦法了,等著吧。”
見對方都沒有辦法,梅隻好暫時放下這事。人類還要向前,長安沒有被識之律者控製就算萬事大吉了。
雖然現在的狀況沒有那麼樂觀,但還能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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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你沒出去過這座城市嗎?”
靠門的上鋪,洛魚開口問道,手裏抓著手機對著旁邊的床鋪問道。
正當節假期,他還想拉著室友出去玩來著。但這家夥似乎從未出過這座城市。
“沒有,自從有了記憶開始,我就在孤兒院長大的,後來自己學習進了這裏,哪有時間出去玩!
長安搖了搖頭,將頭上的耳機拉下來,說道。
他長大的孤兒院就在大學旁邊,每周還時不時迴去照看孩子們。
作為市內有名的學霸,從初中到大學都靠著獎學金與學賽獎金生活。
文人一個,學習上讓老師們又愛又恨。
愛的是他的文筆,作文五十分,他能讓老師打四十九分,差的一分是因為這個學生不是改卷老師的學生,所以很生氣。
恨的是他的數學,一百分的試卷,除了單選題能蒙對幾個,多選題就蒙一個選項得個一半的分數,後麵的一塌糊塗。
大題就寫個‘解’,填空就寫平時常見的答案。
搞得他的高中老師與校長整天想方設法的給他補習理科。
可惜臨近高考,他的理科好似那石沉大海一樣,漲不起來一點。
於是他的校長做了一個決定,帶長安去見自己的老師。
一位身居高位的老者。
那天,一首‘硯上三五筆,落墨鷓鴣啼’形容這個場景。
長安被推薦進了一個比賽,不沾一點數字的那種。他跟個百科全書一樣,完美的迴答了評委的所有‘曆史’上的問題。
最後他得了比賽的冠軍,力壓了當年的所有天之驕子。
學校的保送名額應著冠軍的獎杯發了下來,他便來到了這所名為‘長安大學’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