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徑直前去永泰客棧。
等他敲響房門,立馬便開了。
木婉清一看到他,二話不說就撲到了懷裏,緊緊抱住。
“婉妹,你怎麼了這是?”
“你這壞人,讓人家擔(dān)驚受怕了好多天。這幾天城內(nèi)忽然流言四起,說郭靖黃蓉夫婦遇害,已敗於蒙古國師金輪法王,明日的群英會是不可能再拋頭露麵了。”
“陸莊主身受重傷一事已被證實,我一想到你肯定也摻和了進去,郭大俠郭夫人這麼大的能耐都栽了,你去豈不是兇多吉少?”
楊塵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又小瞧我是不是?兇險的確很大,但能殺我楊塵的人,在這世上還沒生出來呢。”
木婉清頓時破涕為笑。
她是真的害怕,昨晚更是做了噩夢,夢到楊塵鮮血淋漓地迴來,第一句話就是讓她找個人嫁了。
楊塵將這一趟發(fā)生的事情大體說了說。
木婉清聽的認(rèn)真,好幾次都緊張的屏住唿吸,仿佛她當(dāng)時也在場一樣。
“瞧你都清瘦了,走,晚上去吃頓好的。”楊塵招唿道。
木婉清欣然點頭,這幾日確實也吃不下飯。
晚上,她又可以暖被窩了。
兩人剛下樓,噔噔噔,身後有人追了出來。
“楊大哥,你迴來啦!”
是嶽靈珊。
“嶽姑娘你怎麼看著也清瘦了,吃飯了嗎?沒有的話,可以一道,我們正要出門。”
“好啊,木姐姐你介意嗎?”
木婉清不喜歡阿紫,但和嶽靈珊很投脾氣。
認(rèn)識時間雖短,兩人相處的一直很融洽。
“怎麼會,不過是添一雙筷子,隻要別帶上你身邊那個跟屁蟲就行。”
三人就這樣並肩出了門。
嶽靈珊唉地歎了口氣,“別提小林子了,他這幾天都沒個正形了,都變墮落了。”
楊塵一怔,“他怎麼了?”
“不知從哪沾染上了惡習(xí),日日喝的爛醉如泥,武功是一點也不練了,他還……”嶽靈珊欲言又止。
“還怎麼?沾賭了?”
“那倒沒有,小林子本來是一個很單純專情的人,可這幾天突然就變成了酒鬼,還成了浪蕩公子哥,昨晚跑去了金鳳樓,整夜未歸。”
這金鳳樓是大勝關(guān)裏有名的妓院。
群英會召開,給這家妓院帶來的生意可大了去了。
每晚門口都是人來人去,炮火連天,客繹不絕。
“你爹對門人管教甚嚴(yán),華山派弟子私自逛妓院是什麼責(zé)罰?”
嶽靈珊不假思索道:“輕則杖刑,罰去思過崖閉門思過,重則逐出師門,我跟大師兄說過了這事,他叫我別管。”
“這是遭受打擊所致嗎?”木婉清問道,不由想到前幾日兩人上門,看到嶽靈珊和林平之爭吵的一幕。
當(dāng)時林平之就放出話去,說他以後要做壞人。
難道說,當(dāng)壞人第一步就是先敗壞自己的德行嗎?
這好像也說得通。
楊塵想了想,悠悠道:“這件事吧,可能沒那麼簡單,他要是那麼受不了打擊,也不可能茍活到現(xiàn)在。林平之骨子裏是個能夠隱忍的人,這麼做必有原因,反正一切都隨他,你越是管,反而讓其產(chǎn)生錯覺,以為你又開始關(guān)心憐惜他了。”
嶽靈珊恍然大悟,難怪大師兄要這麼講。
楊塵選了當(dāng)?shù)匾患液苡忻木茦恰?br />
金鳳樓就在酒樓對麵不遠(yuǎn),天還沒黑,門口就已經(jīng)進進出出。
一樓沒地方,客人不少,剛上樓梯就聽到樓上一桌人在勸酒。
“林兄弟,你我一見如故,酒也喝痛快了,女人也玩痛快了,你說說看,你現(xiàn)在還有哪裏不痛快?還想怎麼放浪?”
“陳大哥,這幾日小弟是活的挺快活的,但我這心裏很壓抑!”
“哎呀,你是又想到家仇了,我答應(yīng)一定幫你成為高手,怎麼信不過我嗎?報仇不是一朝一夕的,練功也不是,你現(xiàn)在身份比較尷尬,得先摘掉華山派的帽子,我也好幫你啊。不然私自學(xué)別派的武功,那是觸犯門規(guī)的大事!”
旁邊有人附和道:“就是啊,你以為人人都像那四處偷師的楊塵,古墓派就那麼幾個人,不講什麼規(guī)矩,門主還是那個肆意妄為的李莫愁,其他門派大多可都有底蘊在的,你所在的華山派那就更是了。”
“不說這個了,既然來吃飯喝酒,當(dāng)開心,當(dāng)痛飲!來來來,喝酒喝酒!”
楊塵帶著二女走上去,正看到鬧的歡實的一桌子人。
靠北坐著的是陳友諒,另外幾個有丐幫的人,七八個人裏還有吃肉的和尚和道士。
這個陳友諒膽子還真大,竟然沒走!
以為他這次失利後,早就跟師父成昆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了。
要說最顯眼的還得是林平之。
他懷裏抱著一個姑娘,摟著腰,正在跟女人喝交杯酒。
氣質(zhì)大變,儼然是一副風(fēng)流公子哥的做派。
而且坐在陳友諒旁邊,兩人稱兄道弟,好的就跟穿一條褲子似的。
楊塵皺了皺眉,招唿二女到另外一頭去坐。
然而,性子急的嶽靈珊忍不住了,蹬蹬蹬地走上前去,嗬斥道:“小林子,你給我起來!你拿個鏡子照一照你現(xiàn)在成了什麼德行!還有,這個丐幫的陳長老品行不端,不值得結(jié)交,這種人當(dāng)遠(yuǎn)離,你怎麼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嶽靈珊說到最後,差點要被氣哭。
雖說她對林平之沒有那種感情了,但作為同門,身為師姐,她對小林子的遭遇還是很同情在意的。
林平之見了嶽靈珊,又看了看身後不遠(yuǎn)的楊塵,笑了。
不僅沒起身,還輕浮地在女人的飽滿處捏了一把。
“你少來管我!嶽靈珊,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我是想變好讓你滿意,也都一一照做了,可得到的是你的冷遇、輕視和疏離!跟你說實話吧,我在華山待的一點都不開心,很多師兄弟都討厭我,嫌棄我,在大勝關(guān)我有幸結(jié)識了陳大哥,他待我是真心的,這華山不待也罷,全是令我討厭的人,我早就想走了!”
“你喝醉了,我可以當(dāng)做剛才你說到全是醉話,跟我過來!”
林平之哈哈大笑,“我從來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麼清醒過,留在華山有什麼好,做什麼都有人管著。而且還不肯教我上乘武功!你爹也是個虛偽的人,陳大哥說,他肯好心收留我,說不準(zhǔn)就是為著我林家的辟邪劍譜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