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小妖女打人了!”康敏扯著嗓子叫喊。
然而阿紫豈會讓她如願。
一指頭就戳在了康敏的喉嚨上。
疼的她彎下腰去,聲音也隨之啞了下去。
“賤人,你說誰沒爹沒娘呢!我有親人,有阿朱姐姐,說不準(zhǔn)我爹娘還是什麼大人物呢!你不過是段王爺?shù)逆邦^,別指望人家會大老遠(yuǎn)把你接到大理去享福,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再說啦,聽人說段王爺?shù)恼铱扇萑滩涣诉@個,你都是被不知多少男人玩過的貨色,還想賣弄姿色,你有什麼本錢?”
阿紫罵起人來也是真狠。
專挑康敏受不了的話說。
果然,她一下就炸了!
如果阿紫說的是真的,那她確實(shí)是沒有半點(diǎn)後路。
康敏內(nèi)心其實(shí)是很怕的。
越是害怕,她越是要給自己壯膽。
“你胡說!”
於是她昂著頭,激動地瞪著阿紫嚷道,“段王爺愛我愛的入骨,我也沒有要他納我入王府,他不會不管我的!我在他心裏的位置很重要,你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當(dāng)年我甚至還為他生過一個孩子,你知道嗎?”
“胡扯!你要是有孩子了,那個丐幫的馬大元還會要你?簡直可笑,真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
“哼!那孩子隻是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為了嫁給馬大元這個死鬼,是我親手掐死了我的孩子!”
康敏越說越激動,“我有閉月羞花之容,女人就如陳酒,過了三十才越有味道。段王爺要了我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在洛陽的時候,他一有空就要來找我!他恨不得,夜夜都留宿在我的閨房,醉生夢死!”
“還有你那個楊大哥,你以為他是什麼有定力的正人君子?虛偽的很!在洛陽的時候,他就一直偷看我,看我的腳,看我的背,若不是有段王爺在,他早就把我抱在懷裏好好寵愛了!”
看到阿紫臉色難看。
康敏像個勝利者,繼續(xù)說道:“在他送我從無錫來揚(yáng)州城的路上,他肯定有些秘密的事情沒有跟外人說過吧?在馬車裏,就我們兩個人,他早就被我給迷住了,我們在馬車裏不知道玩了多少花樣!他還誇我皮膚水嫩,說我的美貌在他身邊的幾個女人裏是第一,遠(yuǎn)遠(yuǎn)超過你的那個阿朱姐姐,那個木姑娘,自然還有王……”
康敏沒注意到的是——阿紫已經(jīng)摸出了匕首,緊緊攥著!
她似乎信了。
人在衝動之下,腦袋一熱,分辨能力自然會大打折扣。
“住嘴!賤人!我叫你閉月羞花,我叫你花樣多!”
阿紫揮舞著匕首,瘋狂地在康敏臉上比劃!
片刻間就劃爛了她的臉。
康敏慌了,也傻了。
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連連求饒。
阿紫一把將她從床上扯下,拉拽到了梳妝臺前。
讓她直視著鏡子裏的自己。
“看看你的醜樣子,就是這揚(yáng)州城落魄的臭乞丐也不會要你!”
康敏一看到鏡子裏的人。
那張麵目全非的臉。
她一下呆住。
“她是誰?我康敏天生絕色,萬千男兒都要為我傾倒,楊塵早就是我的裙下臣了!”
“還做春秋大夢呢,你看仔細(xì)點(diǎn)。”
“我怎麼……這不是我!不可能是——”
康敏摸著鏡中的臉,一摸就是坑坑窪窪的傷口,手掌還有粘濕的觸感。
忽然身體抖了幾抖,不動了。
阿紫一愣。
“裝死啊?我可沒打算殺你。”
康敏一動不動,毫無反應(yīng)。
這下,阿紫感覺到了不對勁。
伸手在對方鼻尖一探,又一摸脈搏,全無。
她竟然被鏡子裏的自己給嚇?biāo)懒耍?br />
阿紫一鬆手,人直接倒了下去,當(dāng)啷一聲,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她解了氣,也發(fā)泄完了。
可現(xiàn)在怎麼辦啊?
阿紫想到,這狐貍精再怎麼說都是段王爺?shù)呐恕?br />
而段王爺又是楊大哥的至交。
她一衝動,闖大禍了……
腦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這種情景,和當(dāng)初偷走師父的神木王鼎很像。
這裏不能再待了!
想到此,阿紫急匆匆溜出門。
翻過院牆,直奔自己的居所而去。
……
天亮了。
楊塵起了個大早,帶著完顏萍出去練輕功。
院子太小,練起來不方便。
兩人出去了一趟,迴來時,街上已經(jīng)滿是行人。
阿碧也起來了,飯菜很快做好。
等都來齊了,再一起開吃。
結(jié)果遲遲不見阿紫的身影。
“我去叫她。”阿朱笑道,“她大概又在睡懶覺,一入冬跟個貍貓似得,貪睡的很。”
阿碧招唿道:“那不等了,咱們先吃。”
然而還沒吃幾口,隻見阿朱急匆匆跑了迴來。
“楊大哥,阿紫不見了!她留了一封信,你們快看!”
楊塵一把接過。
信上內(nèi)容如下:
【阿朱姐姐,楊大哥,原諒阿紫的任性頑劣,不告而別。不要想著找我,我還是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我去尋父母去了,總之不論如何,明年不是開春就是入夏,我會到大理,到時候重逢我再跟你們賠罪,勿念心安。】
阿碧和完顏萍也看了看,一臉驚訝。
阿紫走的毫無預(yù)兆。
前一天也沒看出什麼奇怪舉動來。
而且她還總是說,大冬天的懶得動,就賴在這裏好吃好喝不走了。
讓他們不要嫌她煩,到了明年開春鐵定會離開。
“楊大哥,我們快去找她。阿紫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她身上帶著的銀子也不知夠不夠?”阿朱霎時間六神無主。
“別慌,阿紫不告而別,必有原因。信上卻什麼也沒講,先得弄清楚這個,不然找她迴來,又要偷跑。”
“對對!”阿朱說著看向完顏萍。
“師妹,我們不在的時候,隻有你陪著她看家,可知道什麼嗎?”
完顏萍搖搖頭,“阿紫幾乎很少出門,隻是跟那個遊坦之有來往。難不成這兩人私下約定好了什麼?阿紫是去找他了?”
幾女都覺得這個遊坦之大有問題。
“應(yīng)該不是他。”楊塵搖搖頭。
正在這時,院裏來人了。
“楊公子,你快來!出事了,出大事了!”
是小翠的聲音,還帶著哭腔,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衝進(jìn)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