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2隻熊掌不給老丈人和丈母娘那邊送去，那明天我就提到縣裏去，一隻送給張永科，另外一隻送給胡秀英校長�！标惡普f道。


    他將這2隻熊掌做了分配。


    天氣冷，將2隻熊掌掛起來，放一個晚上，壞了了，明天一早給人送過去就行。


    “小漫的事情你費(fèi)心了，有你這個姐夫，她省了好多心，連送禮都替她考慮到了。”童倩說道。


    姐妹兩個，相似的遭遇，都插隊(duì)下鄉(xiāng)，同病相憐，她對童漫的感情，比對哥哥童建華，以及對父母的感情要深不少。


    以前陳浩和童漫兩個人總是幹架，甚至互相打起來，一個扯頭發(fā)，一個踢褲襠，但這兩年，陳浩成熟穩(wěn)重了不少，不隻是關(guān)心她，關(guān)心女兒，就連對她的妹妹也很關(guān)心。


    事事考慮周到，讓她很感激。


    心裏暖乎乎的。


    “一家人，用不著這麼客氣，真心換真心嘛。”陳浩笑著說道，“而且給胡秀英送一隻熊掌過去，也不完全是為了小漫�！�


    “胡秀英是有能耐的，有背景，有人脈，跟她長久的保持聯(lián)係，對咱們自己也有好處，恰好小漫就是很好的一個借口，通過小漫跟她保持聯(lián)係，關(guān)係能更親近�！�


    “平常時候看不出來有什麼用，但等到關(guān)鍵的時候，過去跟她說一聲，打個招唿，肯定能起到作用�！�


    人情這個東西是很難還的。


    越是大佬，有權(quán)有勢的，對人情越看重，明白對等的重要性，時刻想著將人情還迴去。


    他給胡秀英稍微的透露了一些恢複高考的信息，讓胡秀英提前發(fā)表一些文章，表達(dá)一些看法，在政治上獲得籌碼。


    這對胡秀英來說是一個很大的人情，而胡秀英答應(yīng)幫忙，將童漫調(diào)到市裏去，等於是在還這個人情。


    現(xiàn)在，陳浩又提著熊掌過去拜訪胡秀英，是在繼續(xù)維持跟胡秀英的關(guān)係，繼續(xù)加深對胡秀英的人情，讓對方心裏產(chǎn)生一種還欠著自己人情，想要償還的愧疚感。


    熊掌這個東西，就是胡秀英都不一定能簡單的弄到。


    這東西胡秀英拿去後再轉(zhuǎn)送，也是要得的。


    “你肚子裏麵的彎彎繞繞真多，什麼人都算計。”童倩說道。


    她白了一眼子的男人。


    心裏並沒有生氣或者厭惡，反而感到非常踏實(shí)。


    自己男人有這個心計，人情世故方麵這麼老道，讓人感到很安全。


    2隻熊掌掛在廚房房梁的鉤子上。


    吃過晚飯，又看一會兒電視，說了會兒話，一家人早早的休息。


    第2天一早，陳浩將2隻熊掌用幹淨(jìng)的蛇皮袋包起來，掛在自行車上，騎車到了縣裏。


    時間還早。


    花山飯店和興盛酒樓都還沒有開門營業(yè)，不過員工都已經(jīng)到了，在忙著準(zhǔn)備工作。


    陳浩進(jìn)了興盛酒樓。


    “浩哥，你這麼早就來了�！眳挝陌惨姷疥惡�，高高興興的打了聲招唿。


    看到陳浩手裏提著的蛇皮袋，多瞄了幾眼，“這裏頭裝了什麼好東西？”


    “熊掌，去拿幾張油紙過來，再找?guī)赘��?xì)麻繩，把這2隻熊掌分開包起來，包的仔細(xì)一點(diǎn)，好看一點(diǎn)。”陳浩將蛇皮袋遞給呂文安。


    “熊掌？”呂文安就沒想著蛇皮袋裏麵有什麼好東西，隻是打個招唿，順嘴問一問。


    沒想到蛇皮袋裏裝的居然是熊掌。


    他很驚訝，還以為陳浩是在開玩笑，馬上打開蛇皮袋往裏麵瞧了一眼。


    裏頭真的放了2隻熊掌！


    其他人聽見了，也都過來看熱鬧。


    “這熊掌還真是大。”


    “這是從哪裏搞的熊掌？”


    店裏人也沒見過熊掌，包括幾個廚子，同樣也都沒見過，這會兒見到真的熊掌，一個個都瞪圓了眼睛。


    非常好奇，非常新鮮。


    幾個廚子還討論著，熊掌怎麼做好吃。


    一聽他們這個話，陳浩就知道，這幾個廚子先前也沒弄過熊掌。


    畢竟是小縣城，如果放在市裏好一點(diǎn)的飯店，年紀(jì)稍微大一點(diǎn)的廚子，多半是見過熊掌的。


    很多領(lǐng)導(dǎo)就好這一口。


    挨著山村的野店，也能有。


    “這可是好東西，很難得，用來趕情答禮，份量比茅臺和中華煙要強(qiáng)多了，你這是打算送人？”呂文安問道。


    他眼睛放亮，打著主意，甚至還舔了下嘴唇。


    饞了，想自己整了，好嚐一口。


    “你就別打這2隻熊掌的主意了，我已經(jīng)有了送人的對象，別看這東西貴重，但味道不算好，還不如燉豬蹄�！标惡普f道。


    店裏就有油紙，也有細(xì)麻繩，不用呂文安親自去拿，有服務(wù)員拿了過來，很快就將2隻熊掌包好。


    包的時候，陳浩特意提醒了聲，囑咐了幾句，稍微的耍了個心機(jī)，沒有將2隻熊掌完全包起來，而是露出了一部分。


    不用完全打開油紙，就能瞧見裏頭是什麼東西。


    送這種東西，就跟女人一樣，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更讓人上頭。


    包的嚴(yán)實(shí)了，人還在的時候，對方不好拆開，估摸不準(zhǔn)裏頭是什麼東西，就是自己說了，可見不著，印象不夠深刻，當(dāng)場就沒法將事落實(shí)下來。


    半遮半露，讓人能瞧見，才能明白這禮的份量。


    留了一隻熊掌在店裏，讓人看著，陳浩提著一隻熊掌，踩著自行車，到了縣中學(xué)，找到了小姨子童漫的宿舍。


    童漫才洗澡，衣服剛換，頭發(fā)還是濕的。


    端著盆子，裏頭放著換下來的衣服，正準(zhǔn)備去洗髒衣服。


    見到陳浩，她很驚喜，“姐夫，你坐，我給你倒杯水�！�


    “不喝水，你把衣服先放下，等會兒再洗，跟我一起去見胡校長�！标惡普f道。


    他提了提手裏的熊掌，“弄了隻熊掌，給胡校長送過去。”


    他瞥了眼裝衣服的鐵皮桶，視線趕緊挪開。


    第1次過來的時候，童漫還防賊一般的盯著他，視線亂瞥，馬上就能發(fā)現(xiàn)，這會兒童漫卻一點(diǎn)不防備了，注意力全部都被陳浩手裏提著的東西吸引了。


    接過去瞧了瞧。


    “這是熊掌？毛真黑。”


    童漫還伸出手指頭，戳了戳。


    “這玩意味道重的很，你剛洗的澡，不要亂戳，黑毛有什麼好戳的。”陳浩道。


    “到底是去教育局，還是去學(xué)校，你下定了決心沒有？這都放假了，過完年，胡校長多半就要調(diào)到市裏去，到時候你跟著一起過去，過完年就留在市裏�！�


    “考慮的時間別太長了。”


    “我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去學(xué)校教書，不去教育局了，教育局人際關(guān)係太複雜，幹起來太累，還是跟學(xué)生打交道稍微的簡單點(diǎn)。”童漫說道。


    “前幾天我已經(jīng)跟胡校長說了，她也跟我說了，讓我年後就直接去市裏，給我安排到市實(shí)驗(yàn)中學(xu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