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無非就是求兩樣?xùn)|西。
一樣是身體舒適,一樣是靈魂自在。
周高廉身為茅臺廠廠長,物質(zhì)方麵比不少人都強,到了這個位置,更多的是想求得靈魂的自在。
陳浩的話,擊中了他的靈魂。
他在戰(zhàn)栗。
從來都隻有女人戰(zhàn)栗,可今天,陳浩讓周高廉這個男人也戰(zhàn)栗了。
“專賣店,是個什麼搞法?”沉默半晌後,周高廉問道。
他有興趣,卻不太明白陳浩口中的專賣店到底是什麼意思。
按照前世的正常曆史進程,茅臺在專賣店的開設(shè)上,比其他的酒水品牌要落後不少,這種銷售模式,在國內(nèi),最早是五糧液搞出來的。
效果很不錯。
賣方市場下,專賣店哪怕是坐商,卻也不愁銷路,壓根不用上門推銷,很多有需求的人奔著專賣店就來了!
而後,茅臺,汾酒等酒水品牌也紛紛跟進,建立專賣店。
“顧名思義,就是搞一間店鋪,隻售賣茅臺廠生產(chǎn)的酒水,顧客進來,就隻有茅臺酒這一種酒水可選。”陳浩道。
“搞專賣店有幾個好處,一個是提升品牌形象,這是最重要的,品牌形象提升了,才能得到顧客的認可,才能同其它的酒水品牌競爭。”
“茅臺很受歡迎,但它的潛力遠遠不止於此,無論是產(chǎn)量,還是銷量,都可以繼續(xù)提升,通過專賣店,能讓顧客享受到更專業(yè)的服務(wù),增加顧客的體驗。”
茅臺是有競爭酒水的。
汾酒,茅臺,瀘州老窖,都有作為國宴酒水的殊榮。
汾酒和五糧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銷量都比茅臺要高,是茅臺很有力的競爭對手。
“你的這個提議的確讓人心動,但就怕過於冒險了,會引來攻擊。”周高廉很心動,卻還是有些害怕。
他這個地位,這個年紀的人,對政治可能不感興趣,但卻有著非常敏感,甚至於說神經(jīng)質(zhì)般的政治嗅覺。
這個嗅覺不一定對,更多的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風(fēng)聲鶴唳了。
“我可以跟周廠長你合作。”陳浩道。
“專賣店的錢我出,選址我負責(zé),隻要周廠長你提供酒水,出了事,我承擔(dān),肯定不會拖累周廠長。”
陳浩替周高廉解決後顧之憂。
周高廉怕,他不怕。
市場會放開,他要趁著周高廉想做事時,送主意,送枕頭,以此獲取更多的茅臺批條!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周高廉問道。
他很詫異,陳浩的衝勁太強了,別人都不敢做的事,陳浩敢做,一往無前。
似乎不知道怕為何物。
“為了幫助興盛酒樓,幫助花山公社,幫助紅旗生產(chǎn)隊!”陳浩義正言辭,“村民太苦了,雖說興盛酒樓在長豐縣的經(jīng)營還不錯,可如果想走出去,必須得借力,必須得有優(yōu)勢。”
“茅臺酒就是優(yōu)勢。”
他看著周高廉,“張俊應(yīng)該跟你提過,周廠長你先前提供的,每個月500瓶的酒水批條,都放在了興盛酒樓。”
“為的就是借著茅臺酒水,增加興盛酒樓名氣,在長豐縣,但凡提到吃飯的飯館,從光屁股的娃,到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從二混子到機關(guān)單位的幹部,都不約而同的想到興盛酒樓。”
“興盛酒樓,花山飯館,能一直有優(yōu)勢,才能一直活下去。”
“這兩樣都是集體生意,活下去了,村民的日子才能好過不少。”
“長豐縣活下去還不夠,還得在市裏活下去,得在更多的地方活下去。”
幾分真話,幾分假話,陳浩想靠著茅臺酒提升飯館的底座,以此吸引顧客,就跟後世的醬香拿鐵類似。
做男人得會蹭,做一個有生意頭腦的男人,更得會蹭。
“陳隊長你的思想高度讓人敬佩,村民有你這樣的幹部,是幸事。”周高廉道,“為了村民的好日子,寧願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古往今來,如你這般舍身為民的人,不多。”
對陳浩說的理由,他隻簡單的誇了一句,而後的語氣比較玩味。
“做任何事都有風(fēng)險,哪怕是喝水,也有嗆死的,就是夫妻間那點事,不也有馬上風(fēng)?”陳浩並沒有爭辯,隻是強調(diào)風(fēng)險與機遇。
“想要品嚐河豚的鮮美,肯定得要冒著中毒的風(fēng)險,茅臺想要坐穩(wěn)白酒第一把交椅,肯定得要在一些地方讓人信服。”
陳浩看著周高廉,誠摯的道,“人這一生如同白駒過隙,過的很快,周廠長,你難道就不想茅臺在你的手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你就不想把汾酒,把五糧液,把其它跟茅臺有競爭的對手,壓下去,讓這些個白酒品牌,在你的身下哼哼叫喚?”
他伸出手,“我雖然不願意去茅臺工作,但我願意成為茅臺的合作夥伴,成為周廠長你的同伴,一起在時代的長河裏,弄出屬於自己的浪潮。”
茅臺的價格不低,一瓶要8塊錢,無論是汾酒,還是五糧液,都比不上。
這麼貴還受歡迎,說明其得到認可,隻是認可歸認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茅臺的銷量一直是落後的。
周高廉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陳浩的話讓他很動心。
“行,那就按你的建議,搞五糧液,你不怕,我也不怕。”周高廉終於被說動了。
他跟陳浩重重的握了幾下手,“你在市裏開專賣店,我給你提供酒水,每個月2000瓶,後續(xù)產(chǎn)量上去了,酒水的供應(yīng)也會跟著上漲。”
“專賣店的選址,裝修布置,經(jīng)營,由你負責(zé),不過店員方麵,由茅臺這邊負責(zé)。”
一個月2000瓶的茅臺量,這個數(shù)字絕對算得上是驚人的!
一個月2000瓶,一年就是2萬4千瓶!
茅臺產(chǎn)量多的時候,這個數(shù)量不算多,可如今茅臺的年產(chǎn)量也不到1000噸,這個量絕對算是很多了。
兩人談了兩三個小時,陳浩口舌說幹了,周高廉才同意,可是同意了後,卻非常幹脆,手筆很大!
“店員由我找也沒問題。”陳浩道,“工資我能負擔(dān)的起。”
“不是工資的問題,而是這個是還是有風(fēng)險的,你有承擔(dān)風(fēng)險的勇氣,但這個風(fēng)險不能完全由你承擔(dān),店鋪,銷售,店員如果完全交給你負責(zé),茅臺剝離的太幹淨(jìng),對你不利,店員由茅臺這邊派人,有人找你麻煩,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周高廉說道。
“不得不說,你這個同誌是能說會道的,說動了我,我雖然是老同誌,年紀大了,可這顆心硬是被你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