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翻開第52頁，今天我們來講曆史上的慶朝。”儒雅的老師走進教室，底下的學生立馬安靜坐迴位子上。


    一名膽大的學生大叫道：“老師，慶朝不就是聯邦的前身，這還用講？”


    “就是就是。”學生們起哄道。


    教室裏沸沸揚揚，明顯能感覺到學生們與曆史老師的關係很融洽。


    老師也不惱，輕笑一聲，抬手下壓示意大家安靜，等學生都平靜下來，他才提問道：“大家都知道慶朝是聯邦的前身，那麼有誰知道，慶朝是在哪一位皇帝在位期間實現了大躍進嗎？”


    “德聖帝！”有人大喊道。


    老師讚許點頭：“不錯，德聖帝之前，慶朝還隻是東夏大陸的普通封建王朝，但德聖帝在位期間，慶朝開啟大航海時代，發現了西安大陸與南洋大陸，之後二十年統一了全世界。”


    “老師，這都是老生常談了，能不能說點課本之外的？”有學生大咧咧地問道。


    老師笑著詢問：“你們已經看過課本上的知識了？”


    “嗯嗯。”全班同學都點頭。


    “好吧。”老師合上書本，道，“那我們就來講點課本上沒有的。”


    “拉窗簾！”“關門！”“好耶！”


    一陣忙活後，教室變得密不透風，所有學生都目光灼灼地看著老師。


    老師淡笑道：“我們先來講曆史上的德聖帝，德聖帝前期隻能算是一個中庸皇帝，但在他中年時，有一道人入宮，從那之後德聖帝就一發不可收拾，北平異族，西討百國，東渡海洋。”


    “想必大家都疑惑過這道人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才讓德聖帝變得如此英明神武，甚至有人說這道人其實是穿越者，不然怎麼在那個時代拿出了各種跨越時代的東西。”


    “比如火藥，雜交水稻，指南針，造紙術。所有的發明都由道人的身影，慶朝從一個男性主導的封建王朝蛻變為男女平等的王朝也是由這位道人引導。”


    “老師，我知道，這位道人是通天道人，被德聖帝敕封為玄玉妙道仙。”有學生說道。


    老師對他送去一個讚許的眼神，道：“正是如此，通天道人的真名已無法考究，但那個時代的正史、野史都記錄過他。言稱通天道人道行高深、可以通天，是天上仙人下凡，指引德聖帝成仙。”


    “而德聖帝也有一個身份，紫微星君下凡。”


    不信神佛的學生道：“老師，我覺得這都是古人編纂出來的。德聖帝跟通天道人確實牛，厲害。但要說他們是仙人下凡，完全不符合科學，不過對那個時代的人來說，能幫他們過上富足生活的人說是仙人也差不多，應該隻是德聖帝自吹自擂與百姓吹捧。”


    老師道：“我們當然要提倡科學，但在那個時代，德聖帝與通天道人的一些行為確實可以算得上仙人下凡。”


    “比如，在季無咎的自傳裏曾寫過，通天道人帶領他遨遊仙界，隻可惜他資質愚鈍無法成仙，隻能嚐試積累功德，死後在地府當一鬼神。”


    “季無咎出土的墳墓中也寫到，他覺得自己一生功德圓滿，又有通天道人賜福，死後定然會成為鬼神，遠勝同僚。”


    學生們麵麵相覷，這些都是他們不知道的。


    季無咎是誰？慶朝第一賢臣，開創女子讀書第一人，教化西安大陸土著的聖人，如今西安大陸的中心城市裏還矗立著他的雕像。


    這樣一位文人頂峰在自傳與墓誌銘裏都相信通天道人是仙人，似乎真的在說明那位兩千多年前的人物是真正的仙人。


    老師輕咳一聲，繼續道：“除了季無咎，當時的重臣在自己的隨筆中也提到過功德成神，而根據考究，當時的大臣每一個都安度晚年，沒有一個貪官汙吏。也因此，那個時代被稱為曆史清流。”


    “難不成真的有仙人？”有些中二病的學生問道。


    不信神佛的學生立馬反駁：“怎麼可能，肯定是古人愚昧。”


    “哼，古人愚昧？他們做的事就算是在現在都是了不起的，他們要是愚昧我們是什麼？”


    “我也覺得，科學之外的未知並非不存在，現在沒有仙人的蹤跡，也許隻是我們沒有觀測到。”


    相信仙人和不信仙人的學生分庭抗禮，彼此爭論。


    老師用力拍桌止住他們，道：“通天道人是否為仙人，就需要你們以後自己確定。現在我們接著講。”


    “無論是野史還是正史，都記載了一件大事，京城仙跡。”老師的表情變得嚴肅，“在慶朝陷入內亂的時候，德聖帝以雷霆之勢橫掃反叛軍，並開啟了以一打三的戰爭。”


    “而在戰爭開始前，京城有仙跡降臨，白日化作星辰，紫氣東來三千裏，霞光萬道照人心。正史跟野史都記載了這一次仙跡，不過正史說這是德聖帝覺醒紫微星君記憶產生的異象，野史說這是通天道人引動仙界，展現出仙人身份。”


    “哇！”學生們驚歎，通過老師的描述，他們好像真的看見了那滿城的星辰與紫氣、霞光。


    老師繼續道：“京城仙跡之後，通天道人就再也沒有顯露過仙跡，但並不代表他沒有做出大事。”


    “直接導致西安大陸、南洋大陸被發現的大航海時代，其起點隻是通天道人傳出的一首詩。”


    “朝出東海尋仙山，蓬萊瀛洲會眾仙。瑤池碧水連蓬萊，長生秘藥藏仙臺。”


    “這首詩不算好詩，但卻蘊含著一個消息，海外有蓬萊仙島，仙島之上有仙人與長生仙藥。”


    老師感歎道：“長生對生靈來說太過誘惑，又是出自當時公認的仙人之口，於是萬家空戶尋仙島，持續百年的大航海時代開啟。”


    “老師，我記得蓬萊仙島沒有被找到，大航海時代是怎麼結束的？”學生問道。


    老師解釋道：“目前有兩種解釋，其一是當時的人找到了蓬萊仙島，但沒能求得長生藥，蓬萊仙島隱匿，再也不顯行蹤，那時候德聖帝與通天道人都已經殯天，也無人給他們答案，所以隻剩下極少數人還在尋找，大航海時代結束。”


    “而另一種說法是蓬萊仙島就是西安大陸，因為西安大陸盛產藥草，其中堪稱救命稻草的人參也不少，如今也是最大的人參產出地。對古代人來說，人參就是長生藥。找到了西安大陸，大航海時代也就結束了。”


    “相信哪一種就看你們自己。”下課鈴正好響起，老師收拾好東西準備迴辦公室。


    “老師，你相信哪一種？”


    老師頓了一下，道：“我當然是相信第一種，畢竟通天道人可真不像那個時代的人。”


    無論是思想還是創造出來的技術。


    老師摩挲著胸口的玉墜，玉墜上麵刻著“司馬”二字。


    他如此確信，是因為他的祖宗是當時的叛軍司馬家的家主。


    而那位老祖在族譜中活了整整兩百年。


    有著漫長壽數，死前卻是抱憾離去：“曾經真仙當麵，卻無仙緣，空得二百年壽，而無修仙之法，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