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押著人上車，幾個人上一輛警車。
楚辭就比較特殊，一個人坐一輛，武元真坐在他旁邊盯著他。
楚辭淡然自若，仿佛他不是被抓的人，而是被請上車的客人。
透過車窗，楚辭看見薑老漢跟薑燁站在門口，滿臉擔憂。
楚辭道：“武警官，麻煩你告訴他們，我很好�！�
武元真偏頭，看到了薑老漢父女，沉默片刻還是打開車窗，對他們搖了搖手。
離得太遠，楚辭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不過他還留有後手。
薑老漢父女目送警車隊伍離開薑家村，不少村民都走出家門，好奇地交談，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薑老漢看到有人向他們望來，不想跟他們解釋，便帶著薑燁迴到屋中，還關上了大門。
薑燁擔心道：“爸，楚哥也被他們帶走了，不會出事吧？”
“當然不會。”陌生的聲音響起，嚇得兩人緊靠在一起。
小九圓滾滾的身軀從行李箱中滾出，來到父女倆麵前，發出合成音色：“我是楚辭製造出來的機器人小九。剛剛來的那批人是一夥潛入c國的傭兵，武警是來抓他們的，楚辭則與武警協同作戰，是一個陣營的，請不要擔心�！�
薑老漢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楚辭隻是有公事要辦，才沒打招唿就離開了。”
小九道：“是的。不過他還留下了我，如果你們有問題，可以來問我�！�
薑燁好奇地看著小九，道：“你有自我意識？”
經過小九的解釋，薑燁也放下擔憂，轉而對從未見過的小九感到好奇。
小九道：“沒有，我的一切都建立在程序上，隻不過我比現在的ai智能�！�
“原來是人工智能嗎，沒想到楚辭還有這個能力，果然是領導。”薑老漢感歎道。
比起薑燁，薑老漢知道得更多，雖然他沒用過ai，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城裏的ai可不少。
隻不過那些都沒有小九精致、智能。
“楚辭有說什麼時候迴來嗎？”薑老漢問道。
小九左右搖擺，道：“沒有。他把我送給你們，或許以後都不會迴來，不過小葉子可以在上大學後去首都找他，這是楚辭留下的話。”
薑燁原本還有些傷心，聽到後半句又開朗起來。
短暫的離別而已，她能夠接受。隻要救命恩人不會就此消失，讓她連報恩都做不到。
小九安撫好薑老漢父女，他們的生活也邁入了新的階段。
而楚辭坐在車上昏昏欲睡，卻時不時被突然轉彎的車震到，完全睡不著。
楚辭打了個哈欠，道：“武警官，你們難道沒有直升機嗎？為什麼要坐車迴市裏，真的顛簸�！�
武元真沒有理會，呆愣愣地看著車外的山水。
見武元真沒有跟他的交流的欲望，楚辭想了想，道：“武警官，如果有一天你也年老體衰了，你會不會也跟他們一樣為了長生而改變現在的心態呢�！�
武元真淡淡地看楚辭一眼，道：“我不知道。”
“真是沒趣�！背o懶懶地往後一靠，悠哉道，“你知道是誰要保我嗎？”
武元真又迴過頭去，一言不發。
“你是不知道呢還是不想告訴我呢？”楚辭笑道，“我猜是後者吧，因為他平時表現出來得太大義凜然，所以在他保我的時候你很震驚吧�！�
“而且能調動你的人也不多，加上對長生的渴望，大概是個力不從心的老頭子�！�
武元真猛然轉頭盯著楚辭，眼裏有著一絲驚訝。
楚辭笑道：“這個人，該不會是一位閣老吧�！�
“休要詆毀閣老！”武元真嗬斥道。
楚辭若有所思地點頭：“不是閣老啊，我想想，不會是王老將軍吧。”
武元真臉色一僵，默默轉頭，不讓楚辭看到他的表情。
楚辭嬉笑道：“看來我猜對了，嘖嘖，沒想到一個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人會保我。”
之後的路程裏武元真都沒開口，楚辭也沒再撩撥他。
確認不讓他死的人是推測中的那位，楚辭放鬆了許多。
警車一路駛入遠離鬧市的郊區，最後停在一棟別墅中。
武元真滿臉複雜地讓楚辭下車，押送他進入別墅。
大廳裏坐著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身後站著一位警衛。
“王老。”武元真向老者敬禮，“他就是楚辭�！�
王老對武元真點頭，道：“你做得不錯�！�
楚辭大咧咧坐下，道：“王老，怎麼不跟我打招唿？”
“楚辭，放肆！”武元真嗬斥一聲，卻被王老抬手阻止。
王老看著楚辭，道：“楚辭，久仰大名了�！�
“彼此彼此�！�
“朱欽的事是你爆出來的吧�！蓖趵险f道。
楚辭點頭，既然被知道了，他也沒必要隱藏。
“我看過你的資料，從你研究出長生藥開始，你就對葉廷逢他們發起了反擊，為什麼？”王老盯著楚辭，似乎要將他的微表情都看透。
楚辭隨意道：“嗬，目的已經達成，我當然要把這群利用我的人搞死。”
王老道：“一點虧不願吃？”
“不願。”
“你的研究所裏有二十名c國人，他們去了哪裏？”王老換了個話題，問道。
楚辭道：“不知道呢，也許死了，又或者在哪個國家玩？”
王老道：“不說？”
“不說。”
“好�！蓖趵纤坪踝龀隽藳Q定，道，“小武，將他帶迴去吧�！�
“啊？”武元真一愣，還沒從剛剛的對話中迴神。
“讓法院審判他�！蓖趵先绱苏f道。
兩人又離開了別墅，坐上了警車。
武元真瞥向楚辭，道：“看來上麵不會保你�！�
是對楚辭之前的話進行反擊。
楚辭淡笑道：“隻不過是交易破裂了而已�！�
王老隻問了楚辭兩個問題，得到了“不願”“不說”的答案。
不願吃虧，也就不會替他辦事。
不說異人的下落，便無坦白從寬的意思，一切便按照法律進行。
警車駛向警局，在開庭之前，楚辭要在牢裏待幾天。
路上，武元真終於品味出王老與楚辭對話的深意，眼眸微沉。
如果楚辭表達出願意替王老辦事，那楚辭是不是不會被審判？
武元真不願想，但心中已經知曉結果。
不會。
一名能研究出長生藥以及一眾超前科技的科學家，即便他手上鮮血淋漓，隻要他願意替官方辦事，推動國家的科技進步，以後甚至能重新出現在人前，成為眾人敬仰的科學家。
武元真覺得這不對，但細想下去，卻覺得這是現在普遍的處理方式。
殺了人也隻需坐幾年牢就被放出，那楚辭為何不能用各種發明擺脫死刑？
車停在警局的停車場裏，楚辭被警員押進牢中。
進入牢前，楚辭對武元真道：“武警官，你好像想通了，在判決下來之前，告訴我你的迴答吧�！�
隻要價值比罪惡大，那便不會受到懲罰，這，正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