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我事,是他趙雲飛先笑的,你找他打!”
王德發腦袋一縮,像隻受驚的兔子,眼神慌亂地朝趙雲飛瞟去,試圖將這“戰火”轉移。
“不是我,是王胖子!”
趙雲飛也不甘示弱,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反駁,那模樣仿佛在說自己是天底下最無辜的人。
隻見秦良玉柳眉倒豎,美目圓睜,“唰”地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寒光一閃,嚇得王德發和趙雲飛立馬後退幾步,一臉哀怨。
如今在這天山城,誰人不知,除了江鋒,可沒人是秦良玉的對手。
這幾日,秦良玉滿心自責,恨自己沒能護好江鋒周全。
這股子懊惱勁兒,讓她一有空就拉著王德發和趙雲飛切磋。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拔劍就上,活脫脫一個“戰鬥狂人”。
可憐王德發和趙雲飛,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臉腫,苦不堪言,都快被折騰得懷疑人生了。
本以為江鋒蘇醒,一切便能迴歸正軌,可誰能想到,秦良玉這愛幹架的毛病絲毫未改。
兩人心裏暗自叫苦,暗暗發誓,以後可得離這姑奶奶遠點兒,招惹不起還躲不起嘛。
江鋒一臉茫然,看著眼前三人這鬧劇般的場景,心中滿是疑惑。
他抬手對遠處站崗的兩名衛兵招了招,指向不遠處桌上的筆墨,兩名衛兵心領神會,快步跑去取來筆墨和紙張。
其中一名衛兵恭敬地對秦良玉解釋道:“飛將軍身體尚未痊愈,暫時無法正常言語,還望三位將軍莫要見怪。”
“這麼嚴重?”
秦良玉、王德發和趙雲飛三人異口同聲,齊刷刷地看向江鋒,眼中滿是擔憂。
“諸位將軍不必憂心,此前我詢問過將軍,他說並無大礙,隻是聲帶稍有損傷,約莫十日後便可恢複。”
衛兵趕忙補充道。
三人聽後,這才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下來。
這天山城,缺了誰都能運轉,可要是沒了江鋒,那可就像沒了主心骨,指不定會亂成什麼樣子。
江鋒對衛兵的表現很是滿意,朝衛兵豎起大拇指,以示讚許。
隨後,他拿起毛筆,筆尖在硯臺裏輕輕蘸了蘸,在紙上快速寫下心中疑惑——小玉,你臉色看起來不對勁,怎麼了?
“啊?”
秦良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追問打得措手不及,眼神瞬間慌亂起來,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此刻,她的內心猶如一團亂麻,糾結萬分。
既盼著江鋒能記起之前發生的事,又害怕一旦江鋒真的記起來,會影響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沒事,剛才……我說的是別的無關緊要的事,本以為將軍你知曉,才讓王將軍和趙將軍誤會了。”
秦良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
說完,她眼神如電,帶著幾分“威脅”看向王德發和趙雲飛,一字一頓地問道:“二位將軍,你們說呢?”
“對,對,是別的小事。”
王德發反應極快,瞧著秦良玉那仿佛能吃人般的眼神,忙不迭地點頭附和。
本想著能瞧出點熱鬧,可看樣子江鋒似乎啥都不記得,他哪還敢再拿這事尋開心,要是真惹惱了秦良玉,迴頭少不了又是一頓胖揍。
“嗬嗬,確實是無關緊要之事。”
趙雲飛也迅速附和,可不敢再深挖原因。
秦良玉慌亂的模樣,江鋒看在眼裏,心中雖疑惑未解,卻也沒再多問。
他頓了頓,再次提筆在紙上寫道:“嶺南現在局勢如何?”
“三天前一戰,蠻夷損失慘重,已收縮兵馬至虎牢關整合隊伍。依我看,短時間內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侵犯。”
秦良玉神色一凜,收起方才的慌亂,一臉正色地迴道。
“根據阿爾庫皇子秘線來報,蠻夷士兵已經被我們天山城的紅衣大炮給打怕了,如今全軍被它的威力所籠罩,軍心渙散,很可能會撤軍。”
趙雲飛高興道,每每想到神威大炮轟炸蠻夷大軍的畫麵,他就振奮不已。
若是能在城下也擺上一千門,認它蠻夷來個百萬大軍也別想攻破天山城!
江鋒在紙上迅速寫道:“蒙大將軍那邊怎麼反應?”
“這事你得問他了,他人已經來我們天山城了。”
王德發說著,將手中的帖子遞到江鋒麵前,激動道:“江兄,你是不知道,如今你已經名震嶺南,不久將名動大乾,甚至是名動天下……這是各方勢力送來的拜帖!”
“拜……拜帖?”
江鋒好奇接過帖子,一目十行地掃過,發現上麵盡是些阿諛奉承之詞,什麼“久仰大名”、“仰慕已久”、“特來拜會”之類的,看得他一陣冷笑。
“這些世家都是一群馬後炮,我們和蠻夷拚殺的時候他們隔岸觀火,不出錢不出力,如今我們贏了,他們就各種討好。”
“無非就是看重將軍你未來的權勢,以及天山城的新酒產業。”
“此番天山之城的守衛戰我們若是輸了,保證他們見到我們必是避之而不及。”
秦良玉忿忿不平道,對這些勢力沒什麼好感。
“人性如此,不必介懷。天下眾生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走。”江鋒提筆感慨了一句,而後繼續寫道:“這些人中,可有什麼特別來頭?”
王德發聞言,慌忙翻出其中一張燙金的帖子說道:“這張是嶺南王世子——唐廣送來的。”
“嶺南王世子?”
江鋒嗤笑一聲,看都不看一眼,便將帖子扔到一旁。
這嶺南王江鋒自然是聽說過,蠻夷南下前,他整天隻會剝削封地利的子民錢財供自己吃喝玩樂。
蠻夷南下後,他第一時間攜帶家眷逃離了自己的領地,壓根就不管嶺南百姓死活。
好歹也是封王之人,如今是要人沒人,要威望沒威望。
各個部落對他那是嗤之以鼻,全都不鳥他。
若不是嶺南還有個蒙括,他嶺南王什麼也不是,甚至早就被各個部落的族長們派人給暗殺了!
“江兄,聽說他帶來的禮物可是價值連城,我覺得你可以一見。”
王德發以前窮罷了,見到寶貝依舊是舍不得放手,真的不想再迴到之前扒拉死人衣物和東西來補充軍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