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舌頭在睡的還是不太踏實(shí)。
我也挺可笑的,為了個小崽子一狠心就把舌頭殺了。
但是也沒錯,殺了舌頭第二天就有人找上來。
要不是把舌頭殺了,我多半就要死在尹三的客棧裏了。
可是為什麼隻有我還在這裏呢?
......
今天算是起了個大早,天還是蒙蒙亮。
真冷啊,手心大概是是全身上下最暖和的地方了。
我得抓緊時間,以我的腳力應(yīng)該是有機(jī)會追上小崽子的。
又走了幾個時辰,天暖和起來了一點(diǎn),陽光暖洋洋的,在山林裏走著頗有幾分秋高氣爽的味道。
風(fēng)景意外的還不錯,周遭的青色依舊茂密的遮擋出一片片陰影。
隻是路開始收緊了一些,樹木也慢慢的高聳了起來,顯得陰森了一點(diǎn)。
小崽子要是在這種地方躲我,我還真的有點(diǎn)難找她。
我便又加急了些腳步,繼續(xù)向前走去。
——!
好痛!
突然身側(c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下來,碰到了我。
但是左手臂依舊被蹭的生疼。
我才看到那是一個比我頭還要大得多的石塊。
手心的中溫?zé)岣卸纪赋隽藥追炙?br />
幸好沒有被砸到頭。
我向上看去,樹上還有個人影。
不好,這個人定然是來殺我的。
我立刻把刀拔了出來,防備著樹上的人影,似乎手中還握著一把短刀,身形倒是沒有扔下來的石頭那般強(qiáng)壯。
他似乎並沒有立刻打算下來。
“說,其他的小羊你都帶到哪了?”
“你要是老實(shí)交代,倒是可以少受一些不必要的折磨!
眼前的瘦子說罷就陰森的笑著。
直覺告訴我,他一定不是一個人。
雖然短刀近身打鬥讓人難以招架,但就他的體形未必吃得消我的刀。
隨著風(fēng)撥開了些許遮蔽的樹葉,陽光勉強(qiáng)能透過來照亮樹上人影的樣貌。
好像有幾分熟悉。
不好,他好像就是印象裏在陝州遇到的找舌頭的那兩個人之一。
這麼說——
沒等我細(xì)想,樹上的人影便一躍而下,向我攻來。
我對著那人一刀劈下,但沒有用全力。
這種用短刀好手多半會采取一些佯攻的方式,再找機(jī)會出刀。
我這一刀也是試探。
可是,當(dāng)長刀與短刀相撞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
對方是全力攻來的,沒有任何留手,甚至是破綻極大的全力出刀。
幸好我雖然未用全力,但力量也不會輸太多。
隻是虎口被震得生疼。
也有些被驚嚇到了,我想不通他為何會這麼出手。
如果我剛剛再多幾分力氣,便可以抓住他的破綻。
我連忙順勢後退躲開,麵前的瘦子也撤了迴去。
他應(yīng)該也知道我如果不計代價出手,定會趁他的破綻立刻將他就地斬殺。
無論是做人牙子還是做盜匪,都還是惜命的。
我的一口氣剛鬆到一半,後麵便響起了一陣響聲。
不好!他同夥出手了。
在被連續(xù)嚇到兩次之後,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思考如何招架他的同夥了。
更不知道我下一秒會不會死在他同夥的刀下。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出手了!
我隻能憑著感覺側(cè)身一閃,我躲過了身旁閃過的巨大身影。
好痛,比剛剛還要痛的多!
他揮舞的鈍器依舊蹭到了我的右肩,右手臂開始用不上力氣了。
所幸沒有被擊中要害。
但是這三招已經(jīng)是給我嚇壞了。
先是在樹上埋伏我,又是不顧死活的全力出手,最後在我喘息的時候偷襲。
剛剛閃過的壯漢也在瘦子前麵站定,似是不著急立刻把我拿下。
而是站在我和瘦子之間。
“怎麼樣?再不說的話,等會兒要有你好受了!笔葑右桓敝焊邭獍旱臉幼訉ξ医腥轮
我現(xiàn)在肯定沒法再和他們打鬥了。
“趕快交代其他三個小羊的下落!迸赃叺膲褲h也附和道。
?
其他三個?
滿穗已經(jīng)被他們抓住了,是不是她出城的時候就被盯上了?我找過來生的火被看見了?
那豈不是......
我站在那裏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
小崽子的下落知道了。
但是,我可能再也沒機(jī)會見到她了...
哪怕我撒腿跑,手臂用不上力,肯定也跑不過他們。
“你話真多!”瘦子罵著旁邊的壯漢。
“你去把他打趴下吧!笔葑右矝]打算再留給我什麼機(jī)會,跟著旁邊的壯漢說著。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先跑吧,哪怕沒多久被追上也比坐以待斃好,我連忙跑進(jìn)了身後樹林中。
但是後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這邊!”突然一個清亮的女聲遠(yuǎn)遠(yuǎn)的叫住了我。
那個方向的樹木好像少一點(diǎn)。
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不抓住這個從天而降的救命稻草了。
往那邊跑能甩開他們麼?
雖然心裏在懷疑,但是腳步轉(zhuǎn)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但是身後的兩人也追了過來。
不行,我根本沒法脫離他們的視線。
一個穿著普通婦人衣服的人影從旁邊樹後出現(xiàn),隨後一道細(xì)微破空聲劃過我的耳旁。
似是向身後飛去。
“哎呦!”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
“媽的,還有幫手。”氣急敗壞的瘦子聲音接著傳來。
“這裏!鼻包I的婦人又叫著我往她那邊的樹林裏去。
我跟著婦人在樹林中穿梭著,她腳步十分輕快的跑在前麵,彎彎繞繞的帶我跑過了一片密林。
她應(yīng)該是練過身法步法這些,是我見過的裏麵最高明的了。
我就跟她這麼跑著,也沒再聽到追來的腳步聲。
估計是他們一個人受傷了。
大概幾刻鍾後,她才停下來。
“應(yīng)該是甩掉了”女子對我說道。
“謝謝你救我一命!蔽疑蠚獠唤酉職獾膶ε舆B忙道謝。
要不是有她,我今天真的就交代在這裏了估計。
搞不好還會受盡折磨,舌頭之前喝酒的時候還跟我說過。
“那些人牙子其實(shí)什麼都幹,不像咱們隻殺人,哈哈!
“他們動私刑的手段遠(yuǎn)不隻是削肉剔骨,就算隻比切片,比那些給朝廷幹活的淩遲行家差不了多少,我看過一次,根本看不下去!
“良,咱們這樣的真的還挺有人性的,好歹給人家一個痛快是不?”
“兩眼一閉就不痛不癢了!
現(xiàn)在想想舌頭之前跟我說的話不免令人膽寒。
我差點(diǎn)真就挨上了。
連對找小崽子這件事都清醒了很多。
要不。
讓小崽子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