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需要下藥,我也能幫他轉移一下注意力。
可這光天化日的,總還是覺得心裏不太踏實。
“你來做什麼?”等我進了廚房,還沒等著我走進門,裏麵的鷂便吆喝起了我。
“先出去自己一個人轉轉吧!”她也知道我說不出話,立刻就指揮起了我。
“真不懂事。”她冷著臉跟我說完後,還沒等我我完全轉過身,便又聽到了另外一種語氣。
“有點冷...”
-“哈哈,那就把門關上。”隨後便傳來一個關門聲。
我便到了外麵,也挺好的。
光天化日之下在別人家裏做害人性命的事,兇手還是同行的人,我還是沒法放心的。
能在外麵幫忙望望風,也能讓我踏實些。
沒想到,現在也輪到我做這種沾染鮮血的事了,之前我殺過兩個惡鬼,是你死我活的事。
如今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良說他想當大俠,如今的良算是走在了俠的道路上了麼?
我自己倒是對成為大俠沒什麼想法,也不懂何為俠。
我在外麵晃悠了好一會兒,查看四周的環境。
還好沒有什麼離得近的人家,雖然到了冬天,但漫天的寒氣隔絕了路人,哪怕逃跑也不會被什麼人看到。
隻能看到兩個人站在遠遠的房子旁。
看身影應該是良和梟,出了問題他們應該也會來幫忙。
正當我以為不需要我做什麼事的時候,屋子裏突然傳來了東西碎裂的聲音。
該不會出事了吧,這種男人,若是打算對鷂來硬的,她還真有點危險。
正當我打算進屋看看時,卻又看到了有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壞了。
我看向良和梟,他們卻沒有什麼動作。
這是怎麼迴事?
現在的我沒有時間可以用來想這個,我必須在進屋找鷂和確定這個路人去向之間做出選擇。
進去?還是守在外麵?
若是進去,就需要賭這路人察覺不到屋內發生的事情。
雖然有良和梟在外麵托底,但畢竟是一個無辜的人,梟和鷂害人大概不會看我和良的臉色。
肯定需要優先不把他牽扯進來,也就是我得在外麵做些什麼。
可若是守在外麵,就需要賭那破碎聲是鷂得手了。
鷂雖然看起來是做過不少這種害人的事,但終究是個弱女子。
可是...為什麼良他們還是一副按兵不動的樣子?
在我思索的片刻間,那走來的身影又清晰了些,看那人的身高,似乎算不上是大人。
直覺還是告訴我應該守在外麵。
我慢慢的沿著旁邊的路走著裝作是行人的樣子,但又盡可能不要離門口太遠。
如果那來人就是這家裏的人,我就立刻衝過去把他引走。
雖然計劃如此,但心中還是無盡的忐忑。
“禾兒?”那行人走近了些,便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怎麼會認識我?我看他的樣子,大概已是束發之年,比禾兒要大個兩三歲。
我仔細的看了看他,才察覺到是禾兒的熟人,隻是那些迴憶並不清晰。
甚至很殘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和禾兒是什麼關係。
但不管怎麼說,他能認出我,我也方便引他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太好了,你迴來了。”
我跟他很熟麼?雖然有疑惑,但還是裝作似曾相識的樣子,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是來找......爹爹的?”他看了一眼我背後的大門,問了我。
!!!
他是......那人的兒子?
我繼續尋找著禾兒的記憶,勉強隻有這少年遞給禾兒吃的的畫麵。
看來他並沒有像他爹爹那般對禾兒使壞,甚至還幫過她。
那就更不能讓他迴去了。
鷂這些專門謀財害命的殺手,最愛做的事就是斬草除根。
而眼前的少年問我爹爹的事,也是我想一探究竟的。
他看到禾兒就提到了爹爹,說明他爹和禾兒爹肯定有千絲萬縷的幹係。
但他的爹爹之前又說禾兒爹現在不在這了。
裏麵肯定有什麼蹊蹺。
禾兒爹爹的離開肯定跟他爹爹有關係。
想到此處我連忙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先迴去,看看爹爹在不在,不在的話,我再...”他邊向那門口走著,邊對旁邊的我說。
我看他要往裏麵去,嚇得我連忙拉住了他,還要做出喊找爹爹的口型。
“不行,我得先把鑰匙放迴去,否則...”他關切的看著我,然後說。
“對你爹爹不好。”
他這麼一說,我的思緒又變得混亂了起來。
會對禾兒爹爹不好?什麼意思?
疑惑歸疑惑,我萬萬是不能讓他進去的,不想讓鷂撞見他。
但是不太確定良和梟是不是知道他是這家的人,我要是想保護他,就必須把他引走。
可我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便隻能——
直接抓住他的衣服,跪倒在他麵前。
我原本想像鷂那般做出無比哀傷的哭相,卻擠不出一滴眼淚。
隻能盯著他的眼睛看。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他扯了扯他被抓住的衣服,大概是不想碰禾兒。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他家教好還是不好。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由慌張轉為了關切。
“我帶你去找你爹爹。”
果然,他爹爹果然隱藏了禾兒爹爹的下落。
不談這個,他能離開這裏也是好的。
他便走在前麵領著我朝著大概是禾兒家的方向走,我在後麵就偷偷看著良和梟。
我出去了,良肯定不放心。
正如我所料,遠處的一個人影動了,應該就是良。
不知道他看到禾兒的爹爹會怎麼樣。
我是希望他不要出現的,一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外地的人,若是村子裏被查出命案,良肯定是最容易被懷疑的,何況他之前還殺過不少人,說不定會被查出些什麼。
二就是我還是覺得良有可能會動粗,或者突然出現影響我的計劃。
因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和這個少年在一起肯定是沒什麼危險的。
唯一的危險因素,也就是這少年的爹爹,還在鷂那邊。
良,你千萬不要在搗亂啊...
“禾兒,我知道我爹爹他對你,還有伯伯......做了很多錯事。”他冷不丁的突然開了口。
他居然知道禾兒的事,甚至還知道禾兒爹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