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
大軍凝結。
軍鼓陣陣,無論是士兵還是將領,因為兩次戰鬥的勝利,士氣空前高漲。
李存孝軍前講話,他深得用兵之道,更是了解士兵所想,簡單幾句話,別說是士兵就連隨軍而來的那些強者們也不由得動容。
好一個用兵之神!
這若是敵人,不知道會多麼可怕!
之前感覺李存孝將軍不如冉閔大將如此鋒芒畢露,原來他用處在這裏,我都願意給他死心塌地賣命了!
然而,李存孝隻能鼓舞起士氣,真的能讓士兵賣命,真的能完美指揮整個軍隊,還需要一個絕對的主心骨,不,稱之為信仰也不為過!
北莽大軍自然是拓跋菩薩,而荒州大軍……
冉閔半跪在趙騫麵前,大聲說道:“王爺,行軍之令還得您來親自發號,方才眾望所歸!”
身後士兵三人扛來軍旗,這是行軍車上的,因為足夠大,能讓所有人都看見所以冉閔叫人將其拆下來扛過來。
“好!”
趙騫站起身,隔空攝物,將軍旗托在手上,隨後朝著空中一扔。
百米高空,碩大的軍旗發出咧咧的響聲,所有人看向那邊,收起臉上嬉笑之色,令旗麵前,必須莊重。
他們顧不得去想令旗為何出現在半空這種無聊的問題,他們隻知道將令即將下達!
殺氣騰騰!
煞氣更是不比北莽大軍差!
血海曆練出來的魄力隻會伴隨著戰鬥不斷提升!
而下一瞬間,趙騫出現在令旗一旁。
如同瞬間爆炸的火藥,整個軍隊發出驚唿,紛紛跪在地上,緊接著一聲聲發自內心的大喊,衝破雲霄!
“逍遙王!”
“逍遙王!”
“逍遙王!”
趙騫看著下方跪下的將士,心滿意足地微微一笑。
“好!”
“北莽賊人殘殺我離陽百姓,手段殘忍至極。如今我荒州大軍既然出山,那就不能止步於此!”
“犯我離陽者!雖遠必誅!”
“眾將士聽令,隨我踏破北莽大地!”
“殺!”
“殺!”
一個個眼神如同看到血肉的狼,伴隨著令旗調動,全軍整齊劃一,朝著北邊而去。
由於拓跋菩薩率兵攻打拒北城之時,一路上將北莽城內的士兵都征召而來,剩下的守城之軍不過一半。
這行軍鐵騎就連二十萬人的拒北城都輕鬆攻占,更何況這些城池?
摧枯拉朽!
荒州大軍的威名越傳越廣,就像是一個大刀,懸在這些州的頭上,指不定下一個就是自己!
而那些士兵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傳言,說荒州大軍喜歡把人火烤著吃,一開始眾人都覺得離譜,這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自己不開化的人?
但是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地說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真實,不由得不信了!
這可好!
本來在北涼名聲這麼好的逍遙王,轉身就變成了一個兇殘恐怖的殺人魔!
這上哪說理去?
隻能勉為其難將惡名坐實,讓人聞風喪膽。
有人負隅頑抗,殺!
有人貪生怕死,還沒有攻陷城內反倒是內亂,自己打開城門,但是這種人也是荒州大軍最為不齒的,殺!
貪官汙吏、仗勢欺人、魚肉百姓者,殺!
還有一些人趁火打劫,搶奪自己手下百姓而逃走者,五馬分屍!
雖然也是大清洗,但是對於平民百姓荒州一人不動,甚至吃東西還給錢,一時間百姓們還不知道這群人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荒州逍遙王,還以為是北莽女帝派來的人。
一連踏破北莽四州!
好不暢快!
離陽。
長安城。
大軍壓境。
雖然離陽的王子們一個個調兵遣將,四處出擊,想要延緩被攻城的時間,但是眼看著北涼王的大軍合圍之勢無法的阻止,眼神中漸漸露出絕望之色。
“廢物!”
“一群廢物,離陽這麼多名將,就不能來一個和徐豐年抗衡的人?我們離陽大軍弱嗎?我們離陽戰士是吃不飽還是咋了?”
“誰要是解救離陽,誰就是下一個皇帝,我怎麼就養了你們這一群廢物!平時你們問本殿下要的錢財,都進了狗肚子裏了?”
“也就是咱們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些將士還聽咱們的命令,隻不過這個皇帝之位,誰愛當誰當!”
五皇子怒不可遏,就在前不久自己的手下率領三萬精兵,結果被北涼大軍殺的救迴來幾千人,可謂是奇恥大辱。
不僅是將領們哀聲哉道,自己的幾個兄弟也盡顯落井下石的小人本色,在大殿上瘋狂嘲諷自己,儼然要有奪了自己兵權的意思。
兵權一旦解除,死的可不隻是士兵,更有可能是自己!
這些幕僚隻顧著擦汗,不敢開口言語。
其中一人突然站起身,自信滿滿地站在中間,開口說道:“殿下,如今還有破局之法,隻是看您能否順利做到了。”
“什麼辦法,快說,什麼時候了還磨磨唧唧!”
“一是找到宮內絕世高手,拉攏他到您這邊。”
“根據傳聞,宮內有一個活了二百多年的老者,曾經身為宦官,後來在宮中輔佐曆任先人,殿下可曾聽說?”
五皇子眉頭微皺,開口道:“此人我知道,乃是父皇心腹。”
“這可不隻是先皇心腹,而是曆任趙家皇室的心腹。拉攏他隻是計劃的其一,其二是逍遙王,這也是最重要的,他是您的叔叔,也是目前趙家中權利最大的人,給他最好的承諾,甚至可以當一個傀儡皇帝,隻要他能扶持你,一切條件都能答應,這般,必贏!”
“皇叔?”
城外軍營中。
洛陽一到這裏,便被高手發現,並且攔截下來。
剛經曆過一場大戰,消耗巨大,再加上長時間趕路,此時的她甚是虛弱。
她看著這個軍營,還有軍營裏傳來一陣陣的香風之氣,眉頭緊皺。
徐豐年!
徐豐年!
你若是有著半點前世的樣子,我念在以往的情分上都會在這裏助你!
隻可惜,你身上已經再無他人影子,剛愎自用,心胸狹隘,無論武學和軍事你都無法再入我洛陽的眼。
洛陽想到此,眼前竟是浮現出一個身影,這個身影是那麼的模糊,模糊到分不清是古人還是今人,分不清是秦皇還是逍遙王!
總之,絕對不是徐豐年。
洛陽進入大帳之中,此時徐豐年已經收拾幹淨,滿臉堆笑地看著洛陽,眼神中充滿愛慕之色……
這個論實力,北莽魔道第一人,這個名號足以證明一切!
論權力,乃女帝心腹。
而且這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分明是迷上了自己。拿下洛陽好處多多,徐豐年自然將其當成自己的目標。
“這麼快就迴來了?”
“如今那邊戰況如何?拓跋菩薩有沒有把趙騫那個家夥打的丟盔棄甲?”
拓跋菩薩可是將無數北涼百姓屠殺,這個北涼王竟是當做無事發生,還將希望寄托於拓跋菩薩之上!
洛陽還沒站穩便想要轉身離開,赤紫雙眸最後看一眼這個徐豐年,冷冰冰地說道:“拓跋菩薩死了。”
“死於逍遙王之手。”
“拒北城肯定守不住,現在應該快要被衝破了。”
“北莽危機,我要迴去。我此次前來是告訴你,投降逍遙王是最好的一條路,或有一線生機!”
徐豐年狂笑。
癲狂。
眼神中顯然沒有多少理智了。
“投降?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長安城外四周城池,有我百萬大軍,我怕他?”
“趙騫給我的屈辱,我要加倍償還,而不是把臉伸過去繼續讓他打,你可明白?”
“走就走吧,等我殺了趙騫,洛陽姑娘我定然前去提親,等著我!”
洛陽大步流星地離開,心中憤恨至極。
好想殺人!
這是自己給徐豐年最後一次機會,日後再見,必是死敵!
北莽帝都!
種家。
種涼和他哥哥種神通不同,一個是北莽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而自己卻是一個魔道中人,簡直不配當種家人。
很久之前,他聽聞種神通要和拓跋菩薩一起戰鬥,所以從草原趕來,想要成為其中一員。
無論是拓跋菩薩的力量還是拒北城悲涼王的那些高手都能讓自己的收獲頗豐,武學也能進一步精進。
可是種神通卻將其拒絕,完全不留一點餘地。
種涼不解,拒北城雖然厲害,可如今離陽內亂如此嚴重,這一趟定然輕取,有什麼危險的?讓自己留下來幫助自己的侄子,這不是小材大用?
而到現在這個魔道第二還抱著長槍悶悶不樂。
此時皇宮卻傳來消息。
“女帝讓您去一趟,種家現在說了算對嗎?”
種涼心頭一冷,頓感不妙。
到了皇宮,女帝坐在簾幕之後,很少人能見到她的樣子。而在下方則是站著慕容家族和耶律家族眾多高官和強者。而站在中間的人是……
“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