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得知真相
聽了周道通的講述,公孫毅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若是老者不說,自己到死也難以得知真相。
公孫毅仔細(xì)迴想起當(dāng)初在雙龍山上的情景,曹德發(fā)為了給秦安與鄧玉環(huán)保媒,曾提及過此事,想來定是他口風(fēng)不嚴(yán),才把事情泄露出去的。不過,事已至此,埋怨也無濟於事。好在黃知府為人還算正直,要是換成朱康那一黨的人,自己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不過,公孫毅心中仍有許多疑惑未解,他看著周道通,誠懇地問道:“老先生,在下還有一事不明,您又是如何得知這些事的呢?”
周道通神色坦然,微微一笑後開口說道:“實不相瞞,那太平鎮(zhèn)的裏正何才,平日裏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惡行累累,我本欲替天行道,為民除害,除掉這個贓官。未曾想,被你這小子搶先一步,手刃了那貪官汙吏。我心中頓生好奇,便想瞧瞧這天下,除了貧道之外,還有何人有這般膽量,不僅敢誅殺貪官,還將那貪官搜刮來的不義之財一並劫走。後來,我一路觀察,發(fā)現(xiàn)你們一行人在途中救百姓於水火,將所得的不義之財,盡數(shù)分發(fā)給窮苦之人。這份俠義心腸,與貧道的行事作風(fēng)不謀而合,令我深感欽佩。直至看你們渡過黃河,我才與你們分道揚鑣。”
公孫毅不禁暗歎,那麼長時間身後有人跟隨,自己這麼多人卻無一人察覺,可見這周道通身法高絕,絕非等閑之輩。
他又不解地問道:“那日在茶棚之外,我見老先生道法高深,武藝超群,絕非尋常之人所能企及?扇缃,為何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呢?”
聽到這番話,周道通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他望著自己殘廢的雙腿,滿臉的苦澀,道:“還不是遭奸人所害,怪我一時貪杯,中了他人的奸計,才落得這般下場……”
緊接著,他就將自己的過往娓娓道來。原來,這位老者並非籍籍無名之輩,他乃是道易學(xué)宮掌門人周道君的大師兄,亦是其同胞長兄,他們還有一個妹妹,名曰周道清,身居青峰山白雲(yún)觀。
道易學(xué)宮在大乾國聲名遠(yuǎn)揚,乃是三大門派之一,勢力龐大,門下弟子眾多,實力與儒門的天聖書院不相上下。
周道通生性灑脫不羈,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而弟弟周道君的性格正好與之相反,周道君為人嚴(yán)肅古板,文武兼?zhèn)淝以煸剺O高,對門下弟子管教甚嚴(yán)。因為兄弟二人性格差異較大,觀點各不相同,誰也說不服誰,所以互相不順眼,以至於周道通常年四海漂流,從不參與管理道易學(xué)宮的事情。
周道通的武藝高強,可列為宗師級別,輕功更是一絕,世上幾乎無人能及,隻可惜遭人殘害,如今功力已經(jīng)十不存一。
他為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最是痛恨世間的奸邪之徒與貪官惡霸,一直以懲惡揚善為己任。死在他手下的惡人不計其數(shù),然而,樹敵過多,終究也為自己招來災(zāi)禍。官府下達(dá)了高額懸賞,各府衙對他幾乎都是全力緝捕。盡管他武藝高強,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就在數(shù)月之前,他在酒樓飲酒,不知不覺間被人暗中下了蒙汗藥。等他清醒過來為時已晚,兩隻腳的大筋皆被人挑斷,也沒有過堂,直接被當(dāng)差的投進(jìn)了死囚牢。
盡管老者的語氣中隱隱透著幾分落寞與不甘,卻並未顯露出太多的傷心和沮喪。待他講完,公孫毅滿是敬佩地看向他,言辭懇切地說道:
“老先生心懷大義,雖觸國法,卻拯救了眾多百姓於水火,我代表百姓敬您一碗酒!”
周道通聞言,哈哈大笑道:
“這碗酒,我受之無愧!這些年,我劫富濟貧,所得銀兩,至少救了千百人。即便我身死魂滅,葬身牢獄,也能問心無愧。來,幹!”二人相視一笑,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公孫毅放下酒碗,神情鄭重地說道:“老先生,實不相瞞,在下對醫(yī)術(shù)略有涉獵。見您拖著這雙殘腿,痛苦不已,不如讓在下為您診治一番,再讓外麵的人帶些藥物進(jìn)來,雖不能根治,卻也能稍減痛苦!
周道通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說道:
“小友竟然還懂醫(yī)術(shù),真是太好了!不瞞你說,這兩日疼痛難忍,夜不能寐,隻能靠著酒醉才能睡去,你若能為我減輕痛苦,老朽感激不盡,有勞了!”
二人隨即放下碗筷,公孫毅將桌子移到一旁,扶著老者趴在床上。他輕輕挽起老者沾滿幹涸血跡的褲腿,仔細(xì)查看傷口。這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老者的跟腱處,結(jié)著厚厚的痂。雖說受傷已久,可痂卻遲遲未褪。不僅如此,結(jié)痂周圍明顯紅腫。公孫毅心中擔(dān)憂,輕輕按壓紅腫處,果然擠出些許膿液。他一邊用酒水衝洗,一邊不斷擠壓。盡管這種酒水無法起到消毒作用,但在這獄中,也隻能聊勝於無,暫時緩解一下,至於後續(xù),隻能等明日再說了。
待處理完畢,公孫毅小心翼翼地攙著老者坐下,耐心解釋道:
“老先生,您雙腳的傷勢尚未愈合,且傷口內(nèi)部仍有化膿的跡象。若不及時妥善處理,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shè)想,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周道通眉頭一皺,道:
“如此嚴(yán)重?這倒是老朽未曾想到,我知曉這傷口頗重,初期也灑過多次金創(chuàng)藥,隻是後期藥物用盡,我見已然結(jié)痂便沒再管,沒想到這傷口竟是這般麻煩。小友你若真懂醫(yī)術(shù),還請幫我醫(yī)治一二,老朽自當(dāng)感激不盡!”
公孫毅擺了擺手,“方才我已與您提及,在下的確略通醫(yī)術(shù),針對您目前的狀況,有兩種治療方案可供選擇,您看哪種更合適。第一種方法最為簡便,且不會過於受罪。隻需讓外麵的人送來一些高度白酒,以及用於裹傷的紗布和草藥,將傷口仔細(xì)清洗幹淨(jìng)後,定時換藥包紮即可。
第二種方法則相對痛苦一些,需要動刀重新切開您的傷口,再把斷裂的腳筋拉出來,用線精準(zhǔn)縫合。此過程極為疼痛,不過倘若恢複順利,至少能讓您重新站立起來。隻是最終能恢複到什麼地步,我現(xiàn)在也說不準(zhǔn),隻能看後期的狀況如何!
雖然公孫毅說的很多詞語老頭都聽不懂,不過聽說能讓自己重新站起來,內(nèi)心還是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