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若晴調兵遣將完畢,麾下將領皆謹遵郡主號令,率領所部人馬,依令陸續出城。
且說張琪與鳳舞所率隊伍,二人統禦六千精兵,外加一千弓箭手。在暗探引領下,巧妙繞開敵軍崗哨,悄然潛行至野狼穀附近。此地距北涼大營不足二十裏,匈奴騎兵轉瞬即至,故而她們行事極為審慎,深知此役關鍵。既嚴禁士兵點燃火把,亦不許發出聲響,他們在距野狼穀五裏處停下腳步。
野狼穀地勢險要,四麵環山,僅南北各有一處出口,易守難攻。穀中有條小河,此時河水已然冰封。北涼的糧草皆堆積於小河西岸。張琪與鳳舞進行周密部署,各自統領一半人馬。不同之處在於,張琪率部前往上風處,隨行的弓箭手皆背負桐油;而鳳舞則帶人埋伏在山穀出口兩側,隻待穀內火起便發動衝鋒。
且說張琪,她親率三千五百人馬,於夜色掩護下,悄然摸至野狼穀北側山口。在暗探引導下,輕鬆拔除幾處崗哨,隨後她一馬當先,弓箭手緊隨其後,繼續向穀中挺進。
又接連解決幾處崗哨後,終於有反應較快的敵兵敲響銅鑼,然而僅敲了兩聲便被屠之,而且並未引起裏邊敵人的注意,或許是風太大,聲音被吹散了;或許是一直都相安無事,他們的防備有所鬆懈;所以部隊前進的非常順利。
直至張琪所率隊伍逼近北涼軍第一道關卡時,一名起夜的哨兵察覺到了他們的蹤跡。那哨兵驚惶之下,急忙向關卡內大聲唿喊。說時遲那時快,張琪身旁的弓箭手迅速張弓搭箭,一箭將其射殺。然而,哨兵的唿喊還是驚動了崗哨內的其他幾人。
這幾人反應極快,瞬間敲響銅鑼。在萬籟俱寂的黑夜中,銅鑼聲尖銳刺耳,被北風裹挾著,傳至遠方。
張琪見此情形,當機立斷,即刻命令幾名士兵前去清除崗哨內的敵人,同時命人挪開擺在道路中間的鹿角樹枝等一些路障,之後率領其餘人馬,如離弦之箭般向著裏麵衝去。
剛一進去,弓箭手就發起一陣火攻。他們把塗有桐油的箭矢點燃,紛紛射向敵軍的帳篷。剎那間,萬箭齊發,火光衝天,恰似火雨傾盆而下。一支支燃燒著的火箭,宛如靈動的火蛇,紛紛竄入敵軍的營帳與房屋。營帳由木頭搭建,屋頂覆蓋著茅草,這些易燃之物遇火即燃,短短兩分鍾,第一道關卡的所有建築皆陷入熊熊烈火之中。
大多數北涼士兵甚至來不及穿上衣物,便倉惶跑到外麵,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漫天的箭雨。頃刻之間哀嚎遍野,死傷無數。
北涼軍瞬間陷入混亂,一個個大喊大叫,亂作一團。張琪見敵軍陣腳已亂,當即將手中令旗用力一揮,高唿一聲“衝”!身後的三千精兵猶如猛虎下山,個個勇猛無畏,高舉刀劍,向著敵營奮勇衝鋒。一時間,喊殺聲、哀嚎聲震耳欲聾。敵軍毫無抵抗之力,如同待宰羔羊,紛紛四處奔逃,隻求保住性命。
如此這般,張琪輕而易舉便迅速攻克了第一道關卡。然而,她並未作絲毫停留,即刻率領部隊追至敵軍後方,向著第二道關卡奮勇突進。
片刻之間,眾將士便衝至第二道關卡。便見營盤之中,一隊手持火把的士兵蜂擁而出,粗略估量,人數約在千人上下。在這隊士兵的正前方,一員騎在馬上的大將縱馬疾馳而來。此人手持一柄單刀,身形極為魁梧,隻是身上的盔甲穿戴得鬆鬆垮垮,顯然是倉促之間才披掛上身。
隻見那員大將一催戰馬,在陣前幾十米處站定,手中刀尖直指張琪,高聲喝問:
“何方毛賊,竟敢擅闖此地,當真不要命了?速速報上名來!”
張琪毫不與他多言,當即將寶劍抽出,直撲而上。但見她一個箭步助跑,來到敵軍馬前,而後雙足輕點地麵,騰空而起,雙手緊握寶劍,朝著敵將的頭顱狠狠劈下。
那北涼大將亦毫不示弱,迅速舉起大刀,奮力迎擊,他心中暗自得意:就你這小身板兒,想跟老子硬拚?我這一刀下去,定能將你的劍磕飛,下一刀我就結果了你的性命。
然而,隻聽得“哢嚓”一聲,北涼大將預想中的情景並未出現,卻隻覺手中一輕,緊接著一道寒光直逼頭頂。他下意識地急忙偏頭閃避,又是“哢”的一聲脆響,這位北涼大將的半個腦袋已然滾落於地,直至喪命,他都未能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實在是因為張琪出手速度太快,可歎北涼大將空有一身蠻力,甚至連自己的大刀是如何被斬斷的都未曾反應過來。僅僅一招,僅僅一個迴合,北涼的這員大將便淒慘地命喪於馬背之上。盡管後方北涼士兵手中的火把被風吹得明滅不定,但前方的眾人卻都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主將殞命,竟被對方一員女將出劍瞬間斬殺。目睹此景,北涼軍眾兵將驚駭至極,雙腿發軟,幾近癱倒。所幸其中一名副將反應敏捷,趕忙下令放箭。
與此同時,張琪已迅速迴到隊伍前方,見對麵箭矢飛來,當即命令己方弓箭手還擊。北涼軍隊射箭乃是逆風而行,箭的速度與精準度皆大打折扣。反觀張琪這邊,漫天火箭如流星般射向敵營。起初,北涼將領尚能勉強抵禦,然而片刻之後,火勢愈發兇猛,張琪麾下的弓箭手又步步前壓。沒過多久,北涼軍隊便難以支撐,紛紛向後撤退。
他們後撤了數十米,營帳再度被引燃,火勢迅速蔓延,濃煙裹挾著火光隨風肆虐,熏得敵軍睜不開眼。最終,那名副將無奈之下,隻得下令全軍撤退,帶著殘餘士兵逃往第三處關卡——那也是敵軍的最後一道防線。
張琪毫不鬆懈,繼續率領部隊在後掩殺,不給敵兵絲毫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