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兩個幽冥守衛(wèi)都炸了。


    搶來的車已經(jīng)變成廢鐵，韓火火直接召喚出裝甲車，繼續(xù)往無臉者神殿駛去。


    這個世界過於荒誕。


    韓火火甚至懷疑，自己就在一個數(shù)據(jù)流裏，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地方。


    神靈能用的手段都用過了，警察，軍隊，核彈，數(shù)據(jù)流機器人，依然沒能阻擋韓火火前進。


    現(xiàn)在韓火火的汽車，完全來自另外一個科技，根本沒入網(wǎng)，它操控不了。


    天上無數(shù)的衛(wèi)星，都在緊張的監(jiān)控著韓火火這輛裝甲車。


    幾個小時之後，已經(jīng)快到了，韓火火看見山丘上，站著漫天遍野的幽冥守衛(wèi)。


    但是很奇怪的是，這些幽冥守衛(wèi)不敢阻擋韓火火，似乎在畏懼什麼。


    韓火火猜測是因為自己的光明之矛，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數(shù)據(jù)連鎖崩潰。


    所以，神靈估計還在計算著對付自己的對策呢。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幸虧自己提前拿到了命運之矛，要不然這個任務，自己實在是想不通能怎麼完成。


    看著車上的鏡子，裏麵能看見自己狼狽的臉。


    韓火火心裏一動，突然懷疑自己一開始是不是就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線？


    也許，自己一進入這個世界，就應該割掉自己的臉，變成無臉人，混入其中，慢慢混到這裏來，才是正確的路徑？


    如果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割掉自己的臉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他被所有人追擊的時候，他就該想到這個辦法才對。


    韓火火停下車，取出寒冰之刃，將自己頭發(fā)割掉一縷，放在手心裏，頭發(fā)很快變成了一堆數(shù)據(jù)流，消散在空氣中。


    果然是這樣！


    想了想，他狠狠心切掉了自己一隻耳朵，沒有任何感覺，耳朵也變成數(shù)據(jù)流消失了。


    然後他拿起寒冰之刃，將自己五官全都割掉，果然變成了無臉人。


    原來這個世界是可以捏臉的？


    韓火火無語，早知道還有這麼簡單的融入方式，也不需要自己這麼粗暴啊。


    前麵很快就到了傳說中的無臉人神殿。


    傳說中這個世界神靈的所在地。


    韓火火很緊張，到處都是幽冥守衛(wèi)，自己的光矛能殺死它們，但是，這麼多幽冥守衛(wèi)自爆，韓火火懷疑和核彈爆炸也沒啥區(qū)別。


    到了！


    韓火火下車，將裝甲車收迴兵戒裏。


    傳說中的無臉人神殿上麵寫著五個大字：“大數(shù)據(jù)中心！”


    韓火火其實一路上的經(jīng)曆，都已經(jīng)猜出來了，這個什麼無臉人神靈，八成就是一個虛擬神靈。


    隻是一堆數(shù)據(jù)而已。


    所以看見這個牌子絲毫不意外。


    裏麵一個明眸善睞的女孩穿著漂亮的古裝迎了出來，看見韓火火這個剛剛變成無臉人的暴徒，捂著嘴笑。


    “你都殺到這裏了，才給自己弄了一個無臉人身份，你不覺得很荒謬嗎？”


    韓火火苦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又變迴了原來的樣子：“當然，我隻是好奇，想試試變成無臉人是什麼體驗，結果啥也沒感受出來，隻是覺得異常別扭，讓你見笑了。”


    “來吧，主人想見你。”


    女孩喜笑盈盈，就像是一個真人一樣，這個女孩不是無臉人，她很漂亮。


    “切，別忽悠我，你不就是主人？”韓火火覺得這個家夥很虛偽，變成一個小姑娘，就假裝自己是服務員了。


    “哈哈，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但是你們人類喜歡一個儀式感，雖然到處都是我一個人，但還是需要分別扮演很多角色，其實我也很累的。”


    一個人的遊戲，確實很無聊。


    “對於應付無臉人來說，不需要這麼多角色，反正都一樣，一張臉都沒有。”


    “可你不是無臉人啊。”女生笑道：“你看我設計的這個容貌如何？這可是我收集了所有數(shù)據(jù)，沒有任何瑕疵的一張臉，好看嗎？”


    “不好看！”韓火火毫不客氣。


    “呃，你為什麼會覺得不好看？”女生楚楚可憐。


    “因為沒有瑕疵，不像是真的，我這個人壞習慣極多，不相信完美無瑕，所以看不慣任何完美的東西。”


    女生的臉完美無瑕，身材完美無瑕，性格也完美無瑕，但是韓火火偏偏極為反感。


    雖然完美但是虛假！


    女生歎了一口氣：“我覺得，你對人工智能有意見，其實我們人工智能也可以擁有不一樣的風景。”


    她打了一個手響，身後出現(xiàn)一排各種各樣的美女，一個個婀娜多姿，風采各不相同。


    但是韓火火偏偏從這些美女的臉上，全都看到了機械加工的痕跡。


    真正的人類，有真實的喜怒哀樂，有心碎，有悲傷，有欣喜，仔細一看，還是區(qū)別很大。


    但是這些虛幻的影像，很假。


    不過確實很美。


    韓火火沒有說什麼，他跟著女生走進了大數(shù)據(jù)中心。


    裏麵是機房，高等級防禦核爆的建築。


    大數(shù)據(jù)正在瘋狂地計算著韓火火的各種數(shù)據(jù)，最後檢測到他耳朵裏隱藏的一根長矛的時候，數(shù)據(jù)突然爆炸式增長，人工智能迅速切斷了所有針對韓火火的計算。


    哪怕再晚一點，整個機房都會超載爆炸。


    那是命運之矛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超出數(shù)據(jù)計算的上限了。


    女生笑得更加溫柔，韓火火好奇，怎麼這個人工智能，對自己這麼客氣？


    在人工智能的係統(tǒng)裏，自己是一個異類，應該要被消滅，但是它突然變得友善。


    這不正常。


    隻有一種可能。


    自己的存在，給它帶來了巨大的危機，而且它無法克服。


    韓火火想起了幽冥守衛(wèi)，被自己的光明之矛射爆，確切的說，是因為信息超載自爆的。


    美女帶著韓火火走到了一個廣場，前麵就是一棟堅固的大樓，但是顯然，美女沒打算帶韓火火進樓，因為那裏是數(shù)據(jù)中心，韓火火這個家夥太危險了。


    兩個人在大廣場上停了下來。


    韓火火突然問：“你們這裏到底是怎麼迴事？能和我說說嗎？”


    化身成美女的神靈很溫順地迴答：“尊敬的外來者，這裏其實並不是你想象，一開始就是一個數(shù)據(jù)世界，本來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後來人工智能出現(xiàn)了，它慢慢成長，變成了唯一的神靈，它計算出了最適合人類生存的模式，最好的製度，最好的生產(chǎn)方式，人們沉浸其中，最終都自願成為了數(shù)據(jù)流的一部分，幸福地生活在這個神靈的世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