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映的電影名叫《軍墾戰歌》。
來看電影的民眾將場地擠的滿滿當當,長條板凳都坐不下了,周圍都擠滿了人。
人群中不乏有看過這部電影的人,但免費再看一次還是很吸引人。
平日裏看電影還得花錢呢,免費的為啥不來占這個便宜呢?家家戶戶都是拖家帶口的來占這個便宜。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宋露白她們也沒別的活需要忙了,找不到空位,就隻能紮在人堆裏站在邊上看。
肖豔從兜裏抓出一把炒的很香的南瓜子,分了宋露白一半。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彩色畫麵在眾人眼前亮起,激昂的音樂聲響徹在這片空間內,引起一陣驚歎。
電影院裏平時放的電影大多都是黑白的,雖然也有彩色的,但不少人還是頭一迴看彩色電影,尤其是還沒進過電影院的小少年與老年人們,他們看到彩色畫麵,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電影一開始,大家就自動收聲了。
激昂歡快的音樂做背景,歌聲所到之處渠水潺潺、麥浪飄香、戰士們揮汗如雨、機械轟鳴,畫麵裏洋溢著奮鬥拚搏的氣息。
戈壁大漠裏、草原荒灘上都有兵團戰士們踏過的痕跡。
兵團人在綿延的邊境線上戍守邊防;在風沙肆虐的茫茫沙海中開辟綠洲,種植希望,建起綠色“長城”;在荒蕪的鹽堿地上創造出一個個農業奇跡;在風頭水尾的荒漠戈壁建起一座座軍墾新城。
他們征服了鹽堿地、戈壁灘,植樹造林、興修水利、種糧種棉建畜牧園,將寸草不生之地變的綠意盎然,長滿樹木、瓜果、糧食、棉花。
十多年來,在黨的英明領導和疆省各族人民的大力支持下,他們一手拿著木倉,一手拿著坎土曼,把荒無人煙的大戈壁變成了富饒的綠洲。
看著幕布上的文字,宋露白心中激蕩著一股很漲很漲的情緒。
此時她理解了表妹常珍珍,因為看完這個電影,她也產生了很強烈的衝動。
這個電影給她的震撼感太強烈了。
原來不毛之地可以通過人力變成盛產棉糧的地方。
電影畫麵裏揮舞著農具的人每一個都很厲害,他們是改變了疆省的人,這些人就該被所有人看見。
電影結束,大家準備走時,幕布前一個中年男人走了上去。
“大家等等,聽我說,都安靜,浪費不了大家多長時間。”
眾人又都坐了迴去。
“電影好看嗎?”
不少人大聲迴答:“好看!”
中年男人笑了笑,“經過這十幾年的努力,xj兵、團已經實現了自產自足,人人吃的上飽飯,也都有房子住,因為那邊地盤太大了,因此也需要更多的人去建設,相比於那邊,咱們這邊的住房壓力和就業壓力很大,很多年輕人沒有工作機會,不少年輕小夫妻結婚後要排很久才能分到房子,但疆省沒有就業和住房壓力,去了就是職工,給房住,天天都能吃飽飯…”
隨著中年男人越說越多,底下的群眾開始問“是真的嗎?”
中年男人擲地有聲:“當然是真的!”
電影結束後這場動員又持續了二十幾分鍾。
民眾對xj的向往之心被點燃,不少人問了很多和xj有關的問題,多是集中在工作、房子這兩個關鍵點上。
宋露白心生向往時聽到人群裏那不大不小的嘀咕聲,“說的再好聽有啥用,去了就是幹農活的,離開故鄉的人,命就賤了,離家幾千裏地迴來一趟可不容易,在那邊過的啥日子誰知道?哪能光聽你編呢。”
宋露白激蕩的心緒平複了些許。
是啊是啊,離家幾千裏地,這種事不能憑著一腔熱血就衝動的辦了。
天早就黑透了,這個點家家戶戶也大都關燈睡覺了。
從那日劉梅娘家人來過後,筒子樓裏流傳著她家的閑話,宋露白早上出去都格外受人關注,所以這幾天她都迴來的挺晚。
一眼看去,筒子樓裏隻有幾戶人家還亮著燈。
繼上次被劉老娘攔,今晚她又被人在樓下攔住了。
今天攔她的人是林書紅。
宋露白捂著砰砰跳的心口,“你幹啥在這堵著?想嚇死誰?”
她聲量不低,顯得氣焰很高。
林書紅搓著手:“是我不對,但我找你…”
宋露白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你要是為了劉梅的事來找我的,我勸你別白費功夫,我沒有任何能耐能讓人把劉梅放出來,就算有,也不會那樣做,做錯了事的人受到懲罰是應該的!我勸你也別白費功夫。”
林書紅:“咱們好歹是一家人,那是你嫂子…”
宋露白呸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就問你,劉梅和她娘家人做的事你知不知情?”
她神色炯炯逼視著林書紅,見他眼神躲閃的說不出話來,她又呸了一聲,“果然是一丘之貉!還有臉來找我,我該你的?”
林書紅氣的舉起手要扇她,宋露白轉身就向上跑。
跑了幾步她迴頭罵道:“有種你就追上來!”
有種的林書紅在猶豫掙紮了幾秒後還是跟了上去。
門一推開,宋露白捂著臉就喊:“媽,叔,林書紅扇我巴掌,他打我。”
後頭跟上來的林書紅辯解,“你放屁,我挨都沒挨到你!”
宋露白捂著臉,“你說沒打到就沒打到?為了劉梅,你和得了失心瘋有啥區別?”
在所有人意外的眼神裏,林大海沉著臉上前扇了林書紅一巴掌。
巴掌聲過於響亮,空氣似乎都被打凝滯了。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林大海壓抑的問道:“你要為劉梅鬧到啥地步?誰都不認了是嗎?不離婚,我永遠不會認你,你現在給我滾。”
林書紅雙眼通紅,“爸,劉梅她媽要吊死在我家門口,你讓我咋辦?”
林大海:“那就讓她去死,死了就幹淨了!”
誰都沒想到林大海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
宋露白卻聽的很爽。
還別說,一個屋簷下這麼多年,最近是她看林大海最順眼的時候。
林書紅發出了如野獸般痛苦的嚎叫,“那我的孩子咋辦,她們不能沒有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