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被迫加了個早班的林菀瑩無力地推了推蘇塵。
“你該走了,被人看到了就麻煩了。”
迴想著晚上的荒唐,林菀瑩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在工廠那些女工也會開一些帶顏色的玩笑,同時也會說一些關於男人的事情。
有時候她們也會自豪的說自家男人可以半個多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可從來沒有聽誰說過,兩個多小時的啊,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
俗話說,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現在林菀瑩擔心自己將成為第一個被牛耕壞的那塊田。
尤其是這家夥像是不知疲倦一樣,一整夜也沒有休息多大時間,如果不是因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被保衛科抓走,林菀瑩絕對不會陪著他如此的瘋狂。
“姐姐把這個吃了,可以緩解一下疲勞,你先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弄點早飯,然後就離開。”
看著林菀瑩慵懶的模樣,蘇塵在她的紅唇上輕吻了一下,用嘴把一枚藥丸喂給了林菀瑩,然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感覺渾身像是要散架的林菀瑩喃喃地答應了一聲,把嘴裏的藥丸咽了下去之後,就沉沉的睡著了。
準備好了早飯之後,看到林菀瑩還在睡覺,蘇塵簡單收拾了一下戰場,以免被蘇念塵蘇慕塵看到什麼,然後直接閃身離開了林菀瑩的家中。
在蘇塵奮力耕耘的晚上,京都西華庭裏麵同樣不平靜,李澤林,諸葛青雲,周總,葉總齊聚一堂,不停地翻看著手裏的資料。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們怕他們不成,大不了再打幾年,我就不相信我們這麼多堅定的革命戰士,還打不過他們。”
一臉憤怒的葉總把手裏的文件摔在了辦公桌上,聲音中透露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憤怒。
“老葉不要生氣,萬一把身體氣壞了,他們可就高興了,意外看他們就是在漫天要價,那咱們就,就地還錢,我相信他們的目的不是魚死網破,而是想用這件事情試探我們的底線。”
“不錯,周總這一次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這幾年我們一直秉承著同為華國人,不應該過多的內鬥,可是你看他們呢,現在全國上下被他們弄成了什麼樣,再這樣下去,我們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恐怕要成為他們斂財的工具。”
“不錯,同誌們我們應該警醒,決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但現在已經有很多人被他們腐化收買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陰謀得逞,哪怕是付出血的代價也不行。諸葛同誌,李同誌,這一次多虧了你們,不然的話我們將會更加被動。”
把幾個人的意見匯總到一起,周中皺著眉頭把那份報告又看了一遍。
“這次的事情還多虧了那個小蘇同誌,如果不是他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我們,恐怕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打算。”
“哦!沒想到這個小同誌又一次幫了我們,這一次一定要孫文遠一夥人抓起來,這是我們的底線,至於他背後之人,暫時隻能這樣了,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的糧食安全。”
聽到諸葛青雲的講述,周總眼睛中迸發出一道精光,隨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對!孫文遠一夥人肯定是要抓起來的,就是便宜了姓蔣的那老小子,若是知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就不該把他從敵人的監獄裏救出來。”
想到孫文遠背後那個紡織工業部的靠山,葉總臉上露出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
“老葉人總是會變的,我們的同誌經受不住考驗也是難免的事情,那麼這件事情就按照我們商量的去談了。”
把幾個人的意見匯總到一塊,周總在上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
在手術室外麵守候了四五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房門總算是打開了,看到幾名醫護人員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裏麵走出來,孫文遠和張靜兩人同時站了起來。
“同誌,我弟弟現在怎麼樣了,他……”
到現在張靜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弟弟被切割的現實,腦海中還保留著一絲幻想。
“同誌,手術非常順利,也非常成功,病人被打壞的部位已經完全切除了,一點也沒留下,等到麻醉的時間過了,沒病人應該就能清醒了,不過希望你們不要在言語上刺激他。”
或許是醫生實在是太累了,叮囑了兩句之後醫生就迴到了休息室。
又過了片刻,躺在病床上的張強被人從裏麵推了出來,張靜急忙走到了近前,看著仍舊昏迷的張強眼淚止不住的掉落下來。
張強就感覺自己像是做個夢,做了一個噩夢,他隻記得自己被那個人打倒在了地上,後來又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也就是那痛不欲生的一腳讓自己昏死了過去。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用力地掙紮了兩下,張強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在散發著酸痛,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嗚嗚聲。
“小強……小強你醒了,你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大夫……大夫小強醒了。”
一直守護在病床前的張靜聽到這個聲音,立刻衝到了張強麵前,看著被包裹的像是個木乃伊一樣的弟弟,張靜的眼淚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嗚……嗚……嗚……”
張強好想把心裏的痛苦告訴姐姐,可是等他張開嘴才發現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小強你不要著急,慢慢來,你身上的傷並沒有多大的妨礙,醫生說再過幾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看到張強因為著急而變得十分難看的麵孔,張靜急忙勸慰了幾句。
雖然身下還沒有一點感覺,但張強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一定出大事了,很大很大的那種,尤其是當時那種痛入骨髓的疼痛,讓他心裏更是不安。
“嗚嗚嗚!”
奈何現在他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發出誰也聽不懂的嗚嗚聲。
“現在小強已經沒有危險了,我要去紡織廠了,那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
看到自己的小舅子死不了了,孫文遠站起身來,對一臉悲痛的張靜說了一句。
“你去吧,不過我要你把傷害小強的兇手找出來,我們小強怎麼可能耍流氓,肯定是那些被你整下去的人故意設計陷害小強的,如果你不管小強的事情,我就去找姑父,他肯定會管的。”
張靜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咬牙切齒的對孫文遠說了一句。
張靜的話頓時讓孫文遠驚出了一身冷汗,剛才在心裏不斷地埋怨這個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小舅子,完全忽略了這一點。
以往那麼多次,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待張強,這一次剛把穆天誠抓起來不到兩天,張強就被人打成了這樣,說不定裏麵還真有什麼關聯,不過當聽到張靜說如果他不管,就去部裏找自己的姑父之後,眼睛中迸發出一道冰冷的恨意。
“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們調查此事的,現在廠子裏麵是關鍵時刻,我不能掉以輕心。”
說完之後,孫文遠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張強,轉身離開了病房。
迴到紡織廠之後,孫文遠立刻把自己的幾個心腹都召集到了一起,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孫主任我覺得這就是一個巧合,今天早上我聽說了此事之後,特意找人打聽了一下,據他們說張科長看上了一個紡織車間的一個女工,這些天總是找機會和那個女工接觸,也不知道昨天是怎麼迴事,就被人說是耍流氓,把張科長給打了,當時很多同誌都不明真相,也就跟著動了手,以至於最後人越來越多……”
孫文遠的話剛說完,革委會一個副主任就站起身來,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我不管這是是意外還是有預謀的,一定要把那個女工找到,把事情調查清楚,如果是有人搞陰謀詭計,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現在說一下關於這次發黴棉花的問題。”
“這件事情已經發生很多天了,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進展,部裏的領導十分震怒,紡織廠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一種恥辱,我們要艱巨的和這種行為,這種人劃清界限,堅決的把他們抓到人們的麵前,讓他們接受人民的審判。”
“胡主任,穆天誠那裏有沒有把問題交代清楚。”
說完之後,孫文遠把目光落在了一個中年男子的身上。
“沒!這幾天我一直在審問他,可是他總是一言不發,無論我問什麼他都不說話。”
“胡主任,不會是因為當初是穆天誠讓你當上了這個副主任,你就在這裏陽奉陰違的糊弄我們吧。”
“放屁,姓郭的不會說話就把你的嘴巴給我閉上,我對孫主任絕對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一點對不起孫主任的事情,另外我是憑自己的真本事當上了這個副主任,和他穆天誠有什麼關係。”
胡曉光的話剛說完,旁邊就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讓他的心中猛地一緊,自從投靠了孫文遠之後,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人提及穆天誠提拔自己的事情。
沒想到這個郭林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真讓孫文遠認為自己有偏袒穆天誠的意思,那麼自己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好了好了!曉光郭林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你急什麼,郭林給曉光道歉,我相信他不是那種兩麵三刀之人,不過穆天誠這邊還是得盡快有所突破,這樣一會我親自審問一下穆天誠,曉光你去把勾引小強的那個女工給我找來,我有事情要交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