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好看的網路小說排行榜推薦,免費小說在線閱讀網

    王大帥找到小梁,將四妮的決定告訴了他。小梁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他緊緊地握住王大帥的手,激動地說:“大帥哥,太感謝你了!我一定會對四妮好的,對她的孩子和公婆也會像自己的親人一樣。”


    四妮站在一旁,看著小梁興奮的樣子,心中卻有些擔憂。


    她輕聲對王大帥說:“大帥哥,我就是擔心婆婆和女兒接受不了小梁,這可怎麼辦呢?”


    王大帥拍了拍四妮的肩膀:“四妮,這事兒得慢慢來,你先迴家跟他們好好說說,也許他們能理解你的苦衷。”


    四妮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朝家走去。


    迴到家,屋子裏彌漫著飯菜的香氣。腦栓嬸從廚房裏走出來,笑著說:“四妮,你迴來了,快洗手吃飯吧。”


    四妮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到飯桌前坐下。她看著腦栓嬸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陣酸澀。過了一會兒,她鼓起勇氣說:“媽,我有件事想跟您說。”


    腦栓嬸轉過頭,看著四妮:“啥事兒啊?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


    四妮咬了咬牙,說道:“媽,我想再成個家,我和小梁……”


    還沒等四妮說完,腦栓嬸手中的碗 “啪” 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瞪大了眼睛,滿臉憤怒地指著四妮:“你說什麼?你要改嫁?你對得起麻子嗎?你這是背叛家庭!”


    四妮急忙站起來,解釋道:“媽,您聽我說,我和小梁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他對我很好,也願意照顧我們這個家。我一個人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我也想有個人能幫幫我。”


    腦栓嬸氣得渾身發抖,她衝上前,用力地推了四妮一把:“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小梁進我們家的門!你要是敢嫁給他,我就去上吊!”


    四妮嚇得臉色慘白,她連忙抱住腦栓嬸:“媽,您別這樣,您消消氣。我知道我錯了,您別做傻事啊。”


    腦栓嬸用力掙脫四妮的手,淚流滿麵地說:“你這是要把這個家毀了啊!麻子還躺在床上,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四妮撲通一聲跪在腦栓嬸麵前:“媽,我求您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這些年我過得太苦了。小梁他是真心對我好,他會幫我一起照顧麻子和這個家的。”


    腦栓嬸根本不聽四妮的解釋,她一邊哭一邊四處尋找著什麼。突然,她看到了自己的褲腰帶,便一把扯了下來,衝向門口,將褲腰帶甩向梁頭,準備上吊。


    四妮見狀,驚慌失措地衝過去,抱住腦栓嬸的腿:“媽,您不能這樣啊!我不嫁了,我不嫁了還不行嗎?”


    腦栓嬸哭得更加傷心:“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會騙我?”


    四妮拚命地點頭:“媽,我保證,我不嫁了,您別做傻事。”


    腦栓嬸這才慢慢冷靜下來,她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四妮坐在一旁,默默地流淚,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未來的路又該何去何從。


    在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裏,腦栓嬸家的事兒就像一陣風,刮得每個人的心都不得安寧。四妮,這個苦命的女人,剛從生活的泥沼裏探出一點頭,就又被命運的大手狠狠按了下去。


    腦栓嬸,那是個厲害的主兒,聽說四妮想改嫁小梁,整個人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哭鬧著,尋死覓活地要上吊。四妮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心亂如麻,那一點對新生活的憧憬瞬間被掐滅,隻能無奈地對著眾人說:“不嫁了,都別鬧了。”


    待腦栓嬸情緒稍稍平複,她又拉著四妮的手,苦口婆心地勸道:“妮兒啊,再熬熬吧,等麻子醒了,這日子還能過下去。”四妮低著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心裏清楚,這日子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熬出頭的,可嘴上也隻能應著。她心裏卻犯起了愁,不知道該怎麼跟小梁交代。


    下班後,四妮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小梁的工廠。工廠裏機器的轟鳴聲震得她腦袋嗡嗡響,就像她此刻混亂的心情。她看到小梁的那一刻,張了張嘴,卻覺得喉嚨幹澀:“小梁,咱這事兒不成了,婆婆和孩子都不同意。”


    小梁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急切與堅定。他猛地向前一步,握住四妮的手,說道:“四妮,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不在乎那些,我會對他們好的,隻要你跟我在一起。”四妮輕輕地抽迴手,搖著頭說:“小梁,算了吧,這太難了。”


    小梁的眼神變得有些瘋狂,他死死地盯著四妮,突然說:“你要是不答應,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說著,就轉身往旁邊的柱子撞去。四妮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衝過去拉住他。看著小梁那決絕的眼神,四妮的心猛地一顫,這些年,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如此執著。


    就在這一瞬間,小梁猛地抱住四妮,滾燙的嘴唇吻了上去。四妮掙紮了幾下,卻被小梁抱得更緊。他把四妮抱到沙發上,雙手急切地在她身上遊走。四妮的唿吸急促起來,眼神裏滿是慌亂與迷茫,但身體卻漸漸軟了下來。


    一番雲雨過後,四妮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小梁緊緊地抱著她,輕聲說:“四妮,我會娶你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娶你。”四妮苦笑著說:“婆婆不會同意的,你不知道她的脾氣。”小梁眼神閃過一絲狠厲,說:“那我們就偷偷成親,先斬後奏。等生米煮成熟飯,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四妮坐起身,有些驚恐地說:“不行,要是婆婆知道了,肯定會鬧得翻天覆地的。”小梁不屑地哼了一聲:“她就是嚇唬人,她能怎麼樣?我已經想好了,元旦的時候,我就大操大辦地迎娶你,讓你風風光光地嫁一次。”


    四妮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向往,這些年,她在這貧窮的日子裏苦苦掙紮,從來沒有過一次像樣的婚禮。她咬了咬牙,說:“好,我答應你。”


    迴想起自己的婚姻,四妮滿心悲苦。嫁給麻子後,日子過得緊緊巴巴,每天都是為了一口吃的奔波。麻子又出了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這日子仿佛看不到頭。但四妮骨子裏就有一股韌勁,不管生活怎麼對她,她都沒想過放棄。


    小梁看著四妮,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說:“四妮,以後我會補償你,讓你過上好日子。”四妮靠在小梁的懷裏,輕聲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愛你,但我知道,我想為自己活一次。為了照顧麻子和這個家,我付出了太多,這一次,我想自私一點。”


    從那之後,四妮和小梁就像兩隻偷了腥的貓,小心翼翼地謀劃著他們的未來。小梁每天都在工廠裏加班加點,為了攢錢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四妮在家裏,也是表麵上對腦栓嬸言聽計從,暗地裏卻偷偷地準備著自己的嫁妝。


    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到了元旦前夕。腦栓嬸似乎也察覺到了四妮的異樣,總是時不時地盯著她看。四妮心裏有些發慌,但每次看到小梁那堅定的眼神,又有了一絲勇氣。


    小梁趁著夜色,偷偷地給四妮送來一些新衣服和首飾。他看著四妮穿上漂亮的衣服,眼睛都直了:“四妮,你真美,等婚禮那天,你肯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四妮羞澀地低下頭,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的時候,村子裏突然傳來了一些風言風語。有人看到小梁和四妮在工廠裏親密的樣子,開始在背後指指點點。這些話很快就傳到了腦栓嬸的耳朵裏。


    腦栓嬸氣得渾身發抖,她拿著掃帚,衝到四妮麵前,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分,還想著改嫁,你對得起麻子嗎?”四妮嚇得躲在角落裏,不敢出聲。


    小梁得知消息後,立刻趕到四妮家。他毫不畏懼地擋在四妮麵前,對著腦栓嬸說:“嬸子,我和四妮是真心相愛的,你就成全我們吧。”腦栓嬸瞪大了眼睛,舉起掃帚就往小梁身上打:“你這個臭小子,勾引我家媳婦,看我不打死你。”


    一時間,屋子裏亂成了一團。四妮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場風波隻是一個開始,未來的路還充滿了未知。但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緊緊地抓住小梁的手,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切。


    隨著元旦的臨近,村子裏的氣氛愈發緊張。腦栓嬸四處找人哭訴,想要阻止這場婚禮。而小梁和四妮卻鐵了心要在一起,他們不顧眾人的眼光,偷偷地布置著新房。


    這事兒啊,還得從小梁和四妮鐵了心要結婚說起。小梁那可是個行動派,一旦認準了四妮,就開始風風火火地籌備婚禮,全然不顧腦栓嬸的態度。


    眼瞅著冬季元旦就被定為了大喜的日子,小梁忙得像個陀螺似的。喜帖一封封地發出去,那些精美的帖子帶著他的喜悅和期待,飛向了親戚、朋友以及商界的各路客戶。酒店他包下了市裏最豪華的那家,結婚禮堂也是精挑細選,布置得美輪美奐,戒指更是特意定製,璀璨奪目,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他對這場婚禮的用心。他心疼四妮這些年在苦日子裏打轉,就想著這次一定要讓她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幸福新娘,所以婚禮籌備的那些繁瑣事兒,一點兒都不讓四妮插手,隻讓她乖乖在家等著做最美的新娘子。


    這消息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在 z 市迅速傳開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紛紛。而在大涼山,王大帥早早地就收到了請帖,他拿著那喜帖,心裏也是感慨萬千。可腦栓嬸呢,卻被瞞得死死的,啥都不知道,還以為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著。


    這段時間的四妮,那可真是像變了個人。原本總是愁眉苦臉、灰頭土臉的,現在卻整天臉上掛著笑,眼睛亮晶晶的,透著藏不住的甜蜜勁兒。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還開始學起了化妝,那眉眼畫得精致動人,頭發也燙成了時髦的卷兒。


    腦栓嬸可不是瞎子,四妮這一舉一動的變化,她都瞧在眼裏,心裏的火氣 “噌” 地一下就冒起來了。一天,她瞅著四妮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出門,一下子就衝過去,雙手叉腰,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的皺紋都因為生氣擠在了一塊兒,大聲吼道:“你個死妮子,是不是在外頭勾搭上啥野男人了?啊!”


    四妮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一哆嗦,眼神慌亂地閃了幾下,但很快就強裝鎮定,聲音微微顫抖地說:“媽,您這是說啥呢?我這是為了出去見客戶,穿得體麵些,也是為了咱家的生意著想,好能多掙點錢迴來。” 說著,還不自覺地揪了揪衣角。


    “呸!” 腦栓嬸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少在這兒糊弄我,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嫁給那個小梁,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屋裏,讓你後半輩子都不得安寧!”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四妮的鼻子,身體氣得直發抖。


    四妮心裏委屈極了,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可她知道和腦栓嬸這會兒是說不清楚了,咬了咬嘴唇,轉身就跑出了家門。腦栓嬸看著四妮跑遠的背影,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抱著孫女天天就開始號啕大哭起來:“天天啊,你媽咋這麼狠心啊,不要咱娘倆了,這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喲!” 天天被嚇得哇哇大哭,小小的屋子裏充滿了絕望和悲傷的氣息。


    哭了好一會兒,腦栓嬸慢慢止住了哭聲,她的眼神裏透露出一股決絕。她想,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四妮把這個家給毀了,得找人幫忙。思來想去,她覺得王大帥是個能管事的人,說不定能幫她把四妮給拉迴來。


    於是,腦栓嬸也顧不上收拾自己,一路跌跌撞撞地就往王大帥的工廠跑去。到了工廠門口,門衛見她這副模樣,剛要阻攔,她卻像瘋了似的往裏衝,嘴裏還喊著:“我找王大帥,你們別攔我!”


    徑直闖進了會議室,當時王大帥正在和幾個工人商量著生產的事兒,被突然闖進來的腦栓嬸嚇了一跳。隻見腦栓嬸頭發淩亂,眼睛紅腫,臉上還掛著淚痕,整個人狼狽不堪。


    “海亮啊,你可一定要救救俺們家啊!” 腦栓嬸衝到王大帥麵前,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指甲都快掐進肉裏了,“四妮那死丫頭鐵了心要嫁給小梁,這要是成了,俺們家可就完了呀!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


    王大帥趕忙扶著腦栓嬸坐到椅子上,輕聲說道:“嬸子,您先別著急,喝口水,慢慢說。” 說著,就給腦栓嬸倒了一杯水。


    腦栓嬸一把推開杯子,水灑了一地,她站起來,情緒激動地說:“還喝什麼水!海亮,你現在就跟我進城,把四妮給我捆迴來,不能讓她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兒。” 她一邊說,一邊揮舞著雙手,眼神裏透著瘋狂。


    王大帥皺了皺眉頭,麵露難色地說:“嬸子,這事兒吧,咱也得講道理。小梁和四妮是真心喜歡彼此,咱們不能硬生生地把他們拆開啊。強扭的瓜不甜,您這要是把四妮捆迴來,她也不會開心的,以後這日子過得也不安生。”


    “我不管!” 腦栓嬸尖叫起來,“我不能讓她敗壞了我們家的名聲,今天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死在你這兒!” 說著,她轉身四處張望著,突然看到牆上掛著一根繩子,衝過去就把繩子解了下來,然後往房梁上扔。


    王大帥大驚失色,連忙喊道:“嬸子,您別衝動!” 一邊喊,一邊衝過去抱住腦栓嬸的腿,把她往上舉的身子拉了下來。可是腦栓嬸掙紮得厲害,兩人拉扯間,腦栓嬸腳下一滑,腦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頓時就暈了過去。


    王大帥趕緊叫人幫忙,把腦栓嬸抬迴了家。腦栓嬸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得像張紙,嘴唇毫無血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悠悠轉醒,可眼神卻空洞無神,嘴裏開始喃喃自語:“腦栓啊,你咋還不來接我呢?這日子咋這麼苦啊?”


    從那以後,腦栓嬸就像是丟了魂兒似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的時候,就坐在院子裏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誰跟她說話她都不理;糊塗的時候,就又哭又笑,說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村裏的人都搖頭歎息,說腦栓嬸這是被四妮的婚事給逼瘋了。


    王大帥再次來看腦栓嬸的時候,剛走進院子,就聽到腦栓嬸在屋裏傻笑。他走進屋,看到腦栓嬸坐在床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嘴裏念叨著:“腦栓,你看那妮子,隨她去吧,咱管不了咯。” 王大帥心裏一陣酸澀,他知道,腦栓嬸這顆心,算是被這一場風波給徹底傷透了。


    而在城裏的小梁和四妮,還滿心歡喜地籌備著婚禮,對腦栓嬸這邊發生的變故一無所知。他們沉浸在對未來的憧憬中,殊不知,這場被世俗和親情裹挾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充滿了坎坷和未知。但他們都沒有迴頭的打算,隻想著能緊緊握住彼此的手,衝破這重重阻礙,走向屬於他們的幸福。


    在那座老舊的院子裏,月光如水般灑下,勾勒出斑駁的樹影。腦栓嬸坐在門檻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嘴裏念念有詞,誰也不知道她沉浸在怎樣一個混沌的世界裏。這幾日,她不吃不喝不睡,整個人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頭發淩亂地披散著,衣服也皺巴巴的,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而在院子角落的紅薯窖裏,藏著一個秘密——張腦栓。他已經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住了半年有餘,本以為能趁著腦栓嬸不在家偷偷出來透透氣,卻不想腦栓嬸突然迴來,還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刺激得瘋瘋癲癲。他躲在窖裏,聽著腦栓嬸時而淒厲時而呢喃的聲音,心好似被千萬根針紮著。終於,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他忍不住了。


    張腦栓小心翼翼地從紅薯窖裏爬出來,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有些佝僂和疲憊,但眼神中透著堅定。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憑著記憶找出食材,很快,廚房裏就飄出了飯菜的香氣。他端著飯菜走到腦栓嬸麵前,輕聲說道:“孩他媽,吃點東西吧。”腦栓嬸轉過頭,眼神迷茫地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你是誰啊?長得像白玉家那口子,難道是神仙下凡來可憐我了?”張腦栓心裏一酸,眼眶泛紅,他握住腦栓嬸的手說:“孩他媽,我是腦栓啊,你的男人。”腦栓嬸卻隻是笑著搖頭:“你這老頭,淨說胡話,我男人早就走了,我這是在做夢吧,不過這夢還挺真實。”


    張腦栓看著神誌不清的腦栓嬸,淚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他把飯菜放在一旁,輕輕地抱住腦栓嬸,像哄孩子一樣說道:“別怕,就算是夢,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你知道嗎?四妮那丫頭要嫁人了,咱不能攔著她,她也該有自己的幸福了。”腦栓嬸一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不行,她不能嫁,她嫁了就不要我這個老太婆了,我可怎麼辦?”張腦栓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不會的,她永遠都是咱們的女兒,你就放心吧,放手讓她去過自己的日子。”


    在張腦栓的耐心勸慰下,腦栓嬸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張腦栓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喂腦栓嬸吃飯,那溫柔的模樣仿佛迴到了他們年輕時的甜蜜時光。吃完飯,張腦栓又打來水,輕輕地為腦栓嬸擦洗身子,梳理頭發,還仔細地為她洗腳。他一邊做著這些,一邊喃喃自語:“孩他媽,這麼多年,我虧欠你太多了,沒讓你過上好日子,還總是讓你操心受累。”腦栓嬸靠在他的懷裏,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張腦栓守在她身邊,一夜未眠,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仿佛要把這半年多的思念都補迴來。


    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子,腦栓嬸悠悠轉醒,她揉了揉眼睛,看著身旁的張腦栓,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昨晚我做了個美夢,夢見你迴來了,還對我特別好。”張腦栓無奈地笑了笑:“這不是夢,我真的迴來了。”但腦栓嬸隻是當作玩笑話,起身開始收拾屋子。


    這時,王大帥來看望腦栓嬸。他走進院子,看到腦栓嬸雖然還是有些憔悴,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王大帥和腦栓嬸寒暄了幾句後,腦栓嬸突然拉住他的手說:“海亮啊,我想通了,四妮的婚事我不攔著了,你幫我告訴她,讓她放心地嫁吧,一定要把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的。”王大帥驚訝地看著腦栓嬸,還沒等他開口,腦栓嬸又接著說:“我這心裏啊,還是覺得對不住我那兒子,我沒臉見四妮,就讓我在這醫院裏守著麻子吧。”王大帥眼眶一紅,用力地點點頭:“嬸子,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好。”


    時光匆匆,很快就到了元旦這一天。z 市張燈結彩,小梁為四妮準備的婚禮盛大而熱鬧。四妮穿著潔白的婚紗,美得如同仙子下凡,那婚紗上的每一顆水晶都閃耀著幸福的光芒。


    而在醫院裏,腦栓嬸坐在麻子的病床前,手裏拿著一張全家福,默默地念叨著:“兒子啊,你別怪媽,媽這也是沒辦法。四妮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在那邊也要好好的……”窗外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她身上,像是為她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這場曆經波折的愛情與親情的故事,終於在這看似平靜卻又充滿故事的畫麵中,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至於未來還會有怎樣的故事發生,誰也說不準……


    在那座充滿希望與喜悅的城市裏,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紛紛揚揚地落在大地上,仿佛在為這一場盛大的婚禮鋪上金色的祝福之路。小梁,這位滿心歡喜的新郎,手捧著嬌豔欲滴的鮮花,那花束中每一朵盛開的玫瑰都似在訴說著他對未來的憧憬。他步伐急切而堅定,皮鞋踏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徑直衝向四妮家。


    不多時,他抱著身著華美白紗的四妮從樓上快步而下,那白紗的裙擺如同輕盈的雲朵在身後飄動。四妮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紅暈,眼中閃爍著對新生活的期待之光。小梁將四妮輕輕塞進汽車後座,自己則迅速坐進駕駛座,汽車如離弦之箭般朝著禮堂飛馳而去。


    禮堂外,彩帶飄揚,五彩的氣球在微風中輕輕晃動,仿佛在歡快地跳舞迎接這場喜事。走進禮堂,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璀璨的水晶吊燈灑下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每一張喜悅的臉龐。宴席沿著大廳整齊地擺放著,一桌連著一桌,精美的菜肴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親朋好友們歡聲笑語,相互寒暄祝福,整個禮堂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之中。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司儀那洪亮而富有激情的聲音響起:“各位親朋好友,今日我們相聚在此,共同見證小梁先生和四妮女士的愛情盛典!現在,有請新郎為新娘戴上象征著永恆愛情的戒指,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祝福這對新人!”


    小梁深吸一口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輕輕拿起那枚閃耀著璀璨光芒的戒指,緩緩地伸向四妮的手指。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禮堂的大門突然被猛地撞開,一個小小的身影衝了進來,伴隨著一聲稚嫩卻充滿驚恐的唿喊:“娘!你不能嫁人!爹醒了!”


    剎那間,整個禮堂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驚愕地轉過頭,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小梁的手猛地一抖,那枚戒指從他的指尖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死一般寂靜的禮堂裏顯得格外刺耳。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微微顫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絕望。


    四妮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呆了,她機械地轉過頭,看到女兒小天天淚流滿麵地站在那裏。四妮的身體晃了晃,仿佛腳下的地麵突然塌陷。她定了定神,快速衝向天天,蹲下身子,雙手緊緊地抓住天天的肩膀,聲音顫抖地問道:“天天,你說什麼?你爹真的醒了?”天天哭著用力點頭:“娘,是真的,爹真的醒了,我親眼看到他的手動了,醫生們正在搶救他!”


    四妮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的內心猶如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一方麵是與小梁即將步入的新生活,那是充滿希望和甜蜜的未來;另一方麵是曾經的丈夫,孩子的父親,那個與她共同走過許多歲月的男人。她的心在這一瞬間被撕扯得粉碎。但親情的本能最終占據了上風,她咬著嘴唇,拉起天天的手,轉身不顧一切地衝出了禮堂,隻留下一地的驚愕與歎息。


    小梁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四妮離去的背影,仿佛靈魂被抽離了身體。他的雙腿一軟,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而絕望。那曾經近在咫尺的幸福,如今卻如泡沫般瞬間破碎,張麻子的蘇醒,就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將他和四妮徹底隔開。


    王大帥站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他的心中也是波濤洶湧。他輕輕地拍了拍小梁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因為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隨後,他也轉身衝上大街,朝著醫院奔去。


    醫院裏,彌漫著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張麻子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和儀器。腦栓嬸坐在床邊,眼睛紅腫,淚水還在不停地流淌。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張麻子的手,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兒子啊,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這個家就散了啊……”天天趴在床邊,小小的身子因為哭泣而不停地顫抖,她哽咽著說:“爹,你快醒醒吧,你醒了娘就不會嫁人了……”


    也許是這真摯的親情唿喚起了奇跡,就在這時,天天突然喊道:“奶奶,你看!爹的手指動了!”腦栓嬸聞言,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張麻子的手,果然,他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緊接著,張麻子的眼皮也開始抖動,腦栓嬸驚喜得差點叫出聲來,她立刻按下床頭的唿叫鈴,大聲喊道:“醫生,快來啊!我兒子醒了!”


    醫生和護士們迅速趕來,對張麻子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一番忙碌後,醫生滿臉驚歎地說:“這簡直是個奇跡!他能醒過來真是不容易,雖然目前神智還不太清醒,但隻要好好治療,以後會慢慢好轉的,身體的力氣也會逐漸恢複。”


    腦栓嬸喜極而泣,她一把抱住天天,激動地說:“天天,快去禮堂把你娘叫迴來,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天天用力地點點頭,轉身飛快地跑出了醫院。


    不一會兒,四妮和王大帥等人趕到了醫院。四妮衝進病房,看到病床上的張麻子,淚水再次決堤。她撲到床邊,緊緊地抱住麻子,泣不成聲地說:“麻子,你終於醒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張麻子的眼神有些迷茫,但在看到四妮的那一刻,似乎閃過一絲熟悉的光芒。


    王大帥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感慨萬千。他既為張麻子的蘇醒感到高興,又為小梁的遭遇感到惋惜。他暗暗歎了口氣,默默走出病房,決定去看看小梁。


    在小梁的住處,王大帥推開門,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麵而來。隻見小梁坐在黑暗的房間裏,地上滿是煙頭,他的手指間還夾著一支煙,煙霧繚繞中,他的麵容顯得格外憔悴和落寞。


    王大帥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小梁,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好受,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小梁抬起頭,眼中滿是血絲,但他的眼神卻透著一絲釋然:“海亮,我不恨四妮,隻要她幸福,我也就幸福了。我決定放手,離開這個城市,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的生意。”


    王大帥看著他,心中不禁有些佩服他的灑脫和豁達:“你想好了嗎?”小梁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堅定地說:“想好了,這裏已經沒有我的牽掛了。”


    1996 年的冬天,寒風凜冽,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希望都凍結。然而,在醫院那潔白而冰冷的病房裏,卻有一絲溫暖在悄悄蔓延——昏迷了兩年半的張麻子,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那一刻,四妮守在床邊,淚水奪眶而出,她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張麻子的手,聲音哽咽地說:“麻子,你終於醒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嗎?”張麻子的眼神中還帶著些許迷茫,但在看到四妮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似乎有了一絲聚焦。


    從那一天起,四妮便寸步不離地守在張麻子身邊,悉心照料著他的一切。每天清晨,陽光還未完全照亮房間,四妮就已經起身,小心翼翼地為張麻子準備營養豐富的飯菜。她輕輕地扶起張麻子,靠在床頭,然後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溫熱的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才遞到張麻子嘴邊,溫柔地說:“麻子,來,吃點東西,這樣才能快點好起來。”張麻子張開嘴,一口一口地吃著,雖然動作還有些遲緩,但眼神中充滿了對四妮的依賴和感激。


    喂完飯,四妮又打來熱水,為張麻子擦洗身體。她的動作輕柔而細致,每一個擦拭的動作都飽含著深情。她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張麻子的臉頰、手臂和胸膛,一邊擦一邊輕聲說道:“麻子,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還要一起過日子呢。”張麻子看著四妮忙碌的身影,心中湧動著一股暖流,他想要說話,卻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四……妮……”四妮聽到他的聲音,驚喜地轉過頭,眼中閃爍著淚光:“麻子,你能說話了!別著急,慢慢說。”


    就這樣,在四妮的悉心照料下,十天後,張麻子已經可以和四妮進行一些簡單的對話了,雖然口齒還不太伶俐,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訴說著他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期待。不到一個月,張麻子的身體有了更大的起色,他可以在四妮的攙扶下下床走動了。每邁出一步,四妮都在旁邊緊張地看著,鼓勵道:“麻子,加油,你做得很好!”張麻子咬著牙,努力地讓自己的腳步更加穩健。又過了一個月,張麻子已經能夠自行來迴走動了,他的臉上也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紅潤。


    春節的腳步悄然臨近,張麻子也完全康複出院了。他帶著四妮迴到了她租住的房子,看著這個簡陋卻充滿溫馨的家,張麻子心中感慨萬千。他緊緊地抱住四妮,說:“四妮,這兩年辛苦你了。這個年,我們迴大涼山過吧,隻有在那裏,我才覺得有年味,心裏踏實。”四妮靠在他的懷裏,輕輕地點了點頭。


    於是,張麻子開著車,帶著腦栓嬸和孩子天天踏上了迴家的路。一路上,腦栓嬸的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天天也興奮地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迴到家的那天晚上,張麻子帶著家人一起去看望紅薯窖裏的父親張腦栓。張腦栓從窖裏爬出來,看到站在麵前的兒子和兒媳,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麻子,你終於好了,看到你們一家團聚,我這心裏高興啊!”張麻子走上前去,緊緊地抱住父親,說:“爹,我以後一定好好過日子,不再做那些糊塗事了。”張腦栓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孩子,記住這次的教訓,別再對那梁王寶藏抱有幻想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八十年代村妞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燭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燭風並收藏八十年代村妞純最新章節

主站蜘蛛池模板: 怀宁县| 吕梁市| 桂平市| 若羌县| 横山县| 龙川县| 敦化市| 姜堰市| 新乐市| 玉溪市| 闽侯县| 桐梓县| 石台县| 永宁县| 荥阳市| 鹤峰县| 务川| 彰武县| 黎平县| 明星| 长岛县| 英山县| 镇康县| 张家川| 临湘市| 来宾市| 临湘市| 招远市| 辰溪县| 玛曲县| 和平区| 闻喜县| 高尔夫| 昌都县| 科尔| 阿克陶县| 鸡西市| 淳安县| 潜山县| 游戏| 扶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