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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謠言就像一場兇猛的瘟疫,在 s 市及周邊城市以驚人的速度擴散開來。街頭巷尾,茶館酒肆,人們都在熱議著張麻子和那神秘的梁王墓寶藏四本書。貪婪的目光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各方勢力都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尋找著張麻子的蹤跡。


    張麻子正押著車,車上滿載著貨物,行駛在蜿蜒的公路上。突然,前方的道路被幾個手持兇器的土匪攔住。他們兇神惡煞地衝上來,用刀指著張麻子,大聲吼道:“張麻子,把梁王墓的四本書交出來,饒你不死!”


    張麻子心中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大聲否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根本沒有什麼四本書!” 土匪們哪肯相信,他們一擁而上,對張麻子就是一頓暴打。拳腳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張麻子疼得滿地打滾,但他緊咬牙關,始終沒有鬆口。土匪們見從他嘴裏問不出什麼,又怕把事情鬧大,隻好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威脅張麻子:“你小子要是敢騙我們,下次有你好看的!”


    張麻子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迴到 s 市,剛一落腳,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小曼打來的。電話那頭,小曼帶著哭腔說:“麻子叔,家裏被人搶劫了,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我害怕。” 張麻子心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連忙趕到小曼家。


    看著被翻騰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張麻子的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無奈。他知道,這肯定是那些為了四本書而來的人幹的。張麻子輕輕抱住正在哭泣的小曼,安慰道:“小曼,別怕,有叔在。如果以後有人再來問你四本書的事,你就告訴他們,讓他們來找我,不要為難你。”


    從小曼家出來後,張麻子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他走進一家酒館,要了幾大碗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思緒飄迴到了過去。那些曾經的荒唐事,那些傷害過的人,像走馬燈一樣在他眼前閃過。他想起了秀琴,想起了自己曾經對她的承諾,如今卻陷入了這樣的困境,不禁悲從中來。


    深夜,張麻子醉醺醺地迴到公司。剛走進公司的院子,突然,一根棍子從黑暗中揮出,重重地打在他的後腦上。張麻子隻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空屋之中,周圍站著一群兇神惡煞的匪徒。匪徒們見他醒了,立刻圍了上來,為首的一個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張麻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快把四本書交出來!”


    張麻子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他還是那句話:“我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匪徒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對他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張麻子疼得冷汗直冒,但他依然喊道:“你們別白費力氣了,就算有這四本書,梁王墓也不是那麼好挖的,裏麵機關重重,去了就是送死!”


    匪徒們根本不聽他的警告,繼續毆打。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警笛聲。匪徒們臉色大變,他們慌亂地四處張望,然後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匆匆逃離了現場。


    緊接著,公安人員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衝進了空屋。老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急切和貪婪,他走到張麻子麵前,急切地問道:“張麻子,那四本書在哪裏?快交出來!”


    張麻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充滿了絕望和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連公安也在尋找這四本書。身上的傷痛加上心中的悲憤,讓他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張麻子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皮似有千斤重,費了好大的勁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潔白,刺鼻的消毒水味鑽進他的鼻腔,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床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另一個眼神犀利,透著一股威嚴。


    “你醒了?” 戴眼鏡的男人開口說道,聲音溫和。


    張麻子警惕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男人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證件遞給他:“我是 s 市博物館的高館長,這位是 s 市刑警隊的陳隊長。我們有些事想問你。”


    張麻子接過證件,仔細地看了看,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但表麵上卻裝作相信了他們的身份。


    高館長微微向前傾身,目光緊緊地盯著張麻子:“張麻子,我們聽說你有大涼山的四本秘籍,這是真的嗎?”


    張麻子心中一緊,臉上卻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什麼四本秘籍?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高館長耐心地解釋道:“你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我們隻是對大梁王的秘密很感興趣,想進行研究,這對曆史文化的傳承有很大的意義。如果你有的話,希望你能配合我們。”


    張麻子冷哼一聲:“研究?我看你們就是打著考古的幌子盜墓吧!別以為我好騙。”


    陳隊長這時插話說:“張麻子,你別誤會。我和王天昊是老交情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張麻子一聽,不屑地說:“我是王天昊的鄰居,以後還是他的嶽父,那又怎麼樣?你們想要我交出那四本書,沒門!”


    高館長不死心,繼續勸說:“張麻子,我們真的隻是想研究,不會做違法的事。你要是把書交給我們,等研究完了,我們會完好無損地還給你,還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


    張麻子心中暗自盤算,臉上卻不動聲色:“我說了,我不知道什麼四本書。就算有,我也已經還給大涼山的各家族傳人了,不在我這兒。”


    高館長皺了皺眉頭:“那你能不能迴去取一下?我們真的很需要。”


    張麻子苦笑著說:“我在大涼山犯了案,現在迴去不是自投羅網嗎?你們就別為難我了。”


    張麻子心中對他們的真實意圖充滿了懷疑,他覺得這些人表麵上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就是想利用他們的身份騙走那四本書,然後去挖掘寶藏。


    “我張麻子對天發誓,如果我有那四本書,就讓我不得好死!” 張麻子突然大聲說道,想用誓言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陳隊長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望,他知道從張麻子這裏是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


    高館長還是不甘心,再次請求道:“張麻子,你就相信我們一次吧。我們真的隻是想借書研究,看完就還。你開個價,隻要合理,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張麻子堅決地搖了搖頭:“我不信任你們。在我看來,那四本書放在大涼山才是最安全的。”


    突然,張麻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看著高館長說:“其實,我告訴你們,那四本書裏的秘密和梁王神墓都是假的,是王大帥為了吸引遊客而設計的騙局。”


    高館長瞪大了眼睛,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你別胡說八道。我經過多年的研究,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大梁王墓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一定和那四本書有關。”


    張麻子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那四本書的封麵裏有八個字,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些字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就是隨便寫的。”


    高館長的眼睛一亮:“你說的是哪八個字?說不定那就是找到梁王墓的關鍵。”


    張麻子躺在病床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關於梁王寶藏的種種線索和傳說。他緊握著拳頭,內心深處有個堅定的聲音在迴響:這寶藏是真實存在的,而且絕不能讓它落入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手中,尤其是那四本至關重要的書,是守護寶藏的關鍵所在。


    高館長和陳隊長雖然頂著官方的頭銜,但在張麻子看來,他們的眼神中也隱隱透著一絲貪婪和急切,這讓他無法完全信任他們。畢竟,這寶藏的誘惑實在太大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在利益麵前迷失自我?


    “我絕不能把寶藏的位置告訴任何人,為了天天、小曼和四妮,我得守住這個秘密。” 張麻子暗暗發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毅。


    在醫院的日子裏,張麻子每天都在接受治療,但他心裏清楚,自己同時也被公安監視著。說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可在他感覺,這和軟禁沒什麼兩樣。他每天都望著病房的窗戶,想著外麵的小曼,心急如焚。這病房在高層,窗外沒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而門口又有公安嚴密看守,想要逃走談何容易?但張麻子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尋找著任何一個可能逃走的機會。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到了第九天。這天,張麻子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陰森聲音:“張麻子,你聽好了,小曼在我們手裏。如果你不想她死,就用那四本書來換。今晚八點,在東郊立交橋下,你一個人來,要是敢報警,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張麻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這群混蛋,竟敢動小曼!” 他咬著牙說道。


    張麻子深知此事不能報警,那些綁匪肯定早有準備,一旦警察出現,他們很可能會狗急跳牆,傷害小曼。他必須自己想辦法去營救她。


    張麻子的大腦飛速運轉,很快就想出了一個計劃。他先是在床上翻來覆去,嘴裏不停地哼哼著:“哎呀,肚子疼,疼死我了!” 門口的公安聽到動靜,立刻警覺起來,透過觀察窗看著張麻子。隻見張麻子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雙手捂著肚子,看起來十分痛苦。


    “怎麼迴事?” 一個公安問道,同時打開門走了進來。


    就在公安靠近床邊的瞬間,張麻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用盡全身力氣,一拳砸在了公安的下巴上。公安猝不及防,被這一拳打得暈了過去。另一個公安見狀,立刻衝進來,卻被張麻子一腳踢在肚子上,疼得彎下了腰。張麻子趁機拿起旁邊的一個花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將他也擊暈了過去。


    張麻子迅速熄滅了病房裏的燈光,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病房。一路上,他避開了醫院裏的其他工作人員,順利地來到了停車場。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一輛摩托車停在角落裏,車鑰匙還插在上麵。張麻子毫不猶豫地跑過去,跨上摩托車,發動引擎,迅速逃離了醫院。


    摩托車在馬路上飛馳,張麻子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出小曼。他來到一個夜市,在一個書攤前停下。他翻找了一番,買了四本看起來比較舊的書,用繩子捆好,準備用來應付綁匪。


    時間緊迫,張麻子不敢有絲毫耽擱,騎著摩托車朝著東郊立交橋疾馳而去。終於,他在立交橋下看到了幾個黑影,小曼被綁在一旁的柱子上,嘴裏塞著一塊布,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站住!把書扔過來!” 一個綁匪大聲喊道,同時用槍指著小曼的頭。


    張麻子站在那座立交橋上,眼神如鷹隼般死死地盯著對麵的綁匪,手中緊緊握著那用四本普通書冒充的古書,試圖以此來穩住綁匪,救出小曼。


    “把小曼放了,書就在這兒,你們敢動她一下,我就把書毀了!” 張麻子大聲吼道,聲音在夜空中迴蕩。


    綁匪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一絲貪婪和兇狠。其中一個綁匪冷笑著說:“張麻子,你以為我們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你?” 說罷,他朝著張麻子走了過來,手中的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張麻子心中一緊,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可能要敗露了。就在綁匪快要走到他跟前時,他猛地轉身,將手中的書朝著橋下扔去,同時朝著綁匪相反的方向跑去。


    “追!別讓他跑了!” 綁匪們大喊著,紛紛朝著張麻子追去。


    張麻子拚盡全力奔跑,但畢竟寡不敵眾。一個綁匪從後麵追上來,猛地一腳踢在他的背上。張麻子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還沒等他爬起來,其他綁匪就圍了上來,對他拳打腳踢。


    “哼,敢耍我們,你這是自尋死路!” 綁匪們一邊打一邊罵道。


    張麻子蜷縮在地上,用手護住頭部,但身上還是不斷地遭受著重擊。突然,他感覺後背被狠狠地踹了一腳,整個人朝著橋邊滑了過去。他的手在空中亂抓,卻什麼也抓不住,最後 “撲通” 一聲,掉進了橋下湍急的河流中。


    綁匪們跑到橋邊,看著湍急的河水,冷笑一聲:“這小子,肯定活不成了。”


    就在這時,小曼帶著陳隊趕到了現場。小曼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自己,她大聲唿喊著:“麻子叔!” 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警方迅速對河流下遊展開了搜索,他們沿著河岸仔細地尋找著張麻子的蹤跡,但找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小曼不願意相信張麻子就這樣死了,她四處打聽張麻子的下落。她找到了丫蛋,眼中滿是焦急:“丫蛋姐,你有沒有看到麻子叔?他為了救我,被綁匪逼得掉進河裏了,我找遍了都找不到他。”


    丫蛋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小曼,我也沒見到他。你別著急,警方還在找,也許他福大命大,會沒事的。”


    小曼又來到大癩子那裏,剛一進門,就問道:“癩子哥,你知道麻子叔去哪兒了嗎?”


    大癩子卻一臉冷漠地看著她:“哼,我怎麼知道?那家夥是我的仇人,他死了才好呢。”


    小曼失望地離開了大癩子的家,迴到自己家中。她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淚水奪眶而出。“麻子叔,你到底在哪裏啊?你不要丟下我。” 她悲痛欲絕地喊道。


    而此時的張麻子,被湍急的水流一路衝到了下遊。他的頭部在落水時撞到了石頭,導致他失去了記憶,而且受傷嚴重。


    張麻子在河邊悠悠轉醒,他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他試圖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隻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


    他艱難地用手支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用盡全身力氣,一點點地朝著岸邊爬去。每爬一步,身上的傷口就像被刀割一樣疼痛,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終於,他爬上了溝岸,進入了附近的一個村莊。夜晚的村莊格外安靜,張麻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村子裏漫無目的地走著。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傷痛讓他難以忍受,最後他忍不住在村子裏嚎叫起來。


    在那個寧靜又略顯保守的小村莊裏,兩個老頭正慢悠悠地走著,準備去村頭的老槐樹下嘮嘮家常。突然,一陣微弱的呻吟聲傳入他們的耳中。他們順著聲音找過去,隻見張麻子蜷縮在一個角落裏,衣衫襤褸,渾身是血,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顯然受傷極重。


    老頭甲心地善良,看到張麻子這副模樣,心中一緊,連忙蹲下身子,從懷裏掏出自己平時備用的消炎藥,又從旁邊的井裏舀了一瓢水,準備給張麻子喂下去。


    “我說你這是幹啥?” 老頭乙見狀,急忙上前拉住老頭甲的胳膊,臉上滿是擔憂和猶豫,“這人來曆不明,說不定是個惹禍的主兒,咱可別給自己找麻煩。”


    老頭甲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忍:“你看他都傷成這樣了,咱能見死不救嗎?好歹先給他吃點藥,緩解一下傷痛。”


    兩人爭執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商量出一個折中的辦法。他們決定不把張麻子帶迴自己家,而是在村子裏找幾個證人,然後給張麻子弄點吃的,盡一點微薄之力。


    很快,村民們紛紛行動起來。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疙瘩湯就端到了張麻子麵前。此時的張麻子已經餓到了極點,他的眼睛裏閃爍著渴望的光芒,雙手顫抖著接過疙瘩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吃完後,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倒在大街上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張麻子就像一尊雕像一樣,整天呆呆地坐在村子裏的一個角落裏。每天都有一些好心的村民給他送來飯菜,雖然不多,但也足夠他維持基本的生存。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麻子身上的傷逐漸開始消腫,但他後腦上那個被石頭砸出的大洞卻開始化膿感染,整個人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發燒的癥狀也是時好時壞。他無法說話,隻能通過簡單的指手畫腳來表達自己的一些基本需求。慢慢地,他開始在村子裏四處轉悠,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幾天之後,當那兩個老頭再次想起張麻子,準備去看看他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蹤影。原來,張麻子已經離開了這個小村莊,開始了他漫長而又艱辛的流浪之旅。


    在流浪的過程中,張麻子的遭遇可謂是千奇百怪。有些村民看他可憐,會施舍給他一些食物和水;但也有些村民覺得他是個累贅,對他惡語相向,甚至直接將他驅趕出村子。還有一些不懂事的孩子們,跟在他後麵扔石頭,把他當成一個怪物一樣戲弄。


    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在這期間,張麻子憑借著頑強的生命力,腦後的頭骨竟然逐漸愈合了起來。但他依然喪失著記憶,整個人瘦骨嶙峋,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不知道為什麼,張麻子的腦海中總是隱約浮現出大涼山的影子。他順著人們指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和坎坷。一路上,他風餐露宿,靠著在路邊撿一些別人丟棄的食物和野果來充饑。


    時光荏苒,當張麻子終於靠近大涼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但他仍然沒有走到那個熟悉的疙瘩坡。


    一天,他走進了一個貧窮而又偏僻的小山村。此時的他已經餓到了極限,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碎妹子的家門口。


    碎妹子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跑了出來。她看到地上躺著一個蓬頭垢麵、瘦骨嶙峋的男人,心中不禁一酸。當她看到張麻子吃飯時習慣性地舔碗的動作時,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她怎麼也認不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曾經的張麻子。


    村子裏的其他村民也紛紛圍了過來,大家看著張麻子,議論紛紛。


    “碎妹子,看他怪可憐的,你就救救他吧。” 一個鄰居大嫂走上前,對著碎妹子說道。


    “是啊,說不定這是老天看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特意給你送個男人來呢。” 另一個村民也跟著打趣道。


    碎妹子的臉頰微微泛紅,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就先把他抬到屋裏吧。”


    於是,村民們七手八腳地將張麻子抬進了碎妹子的家。而此時的張麻子,仍然沉浸在昏迷之中,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在那偏遠而又寧靜的小山村,碎妹子獨自守著破舊的屋子,過著寡淡的日子。多年的守寡生活,讓她嚐盡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每一個寂靜的夜晚,孤獨都如影隨形,侵蝕著她的心。她是多麼渴望有個堅實的肩膀依靠,有個男人能幫她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在這漫長而艱辛的歲月裏,與她相互扶持,走過風雨。


    那天,命運的齒輪悄然轉動。碎妹子像往常一樣在村外的小道上走著,突然,她的目光被路邊草叢中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隻見一個男人渾身是血,重傷昏迷在那裏,那便是張麻子。碎妹子的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情,猶豫片刻後,她決定將這個陌生的男人帶迴家,悉心照料,甚至心中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讓他成為自己的男人。


    她匆匆忙忙地找到村長,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村長,我在外麵發現了一個受傷的男人,怪可憐的。我想留下他,照顧他,以後……讓他做我的男人,您看行不?”碎妹子的聲音微微顫抖,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


    村長皺著眉頭,打量著碎妹子,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妹子啊,這可不是小事。不過你既然決定了,就先照顧著吧,有啥問題再來找村裏。”


    得到村長的同意,碎妹子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心中稍安。她費力地將張麻子背迴了家,打來熱水,輕輕地為他擦拭著身上的血跡和汙垢。看著張麻子那髒兮兮卻又透著幾分堅毅的臉龐,碎妹子的心中泛起了一絲別樣的漣漪。她小心翼翼地為他刮去雜亂的胡子,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之後,她又特意跑到村裏的集市上,用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錢,為張麻子買了一個頭套,希望他能看起來精神一些。


    在碎妹子的悉心照料下,張麻子的身體漸漸恢複。日子一天天過去,兩人在這狹小的屋子裏同進同出,不知不覺間,一種微妙的情感在他們之間悄然滋生。某個夜晚,月色如水,透過破舊的窗戶灑在屋內。碎妹子輕輕地靠在張麻子的懷裏,張麻子的心跳加速,一種本能的衝動讓他緊緊地抱住了碎妹子。那一刻,兩人的情感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他們有了親密的關係。盡管張麻子的腦子因為受傷時而迷糊,但他的生理機能卻正常,在這溫柔鄉中,他與碎妹子的感情愈發深厚。


    白天,碎妹子會帶著張麻子一起下地幹活。陽光下,他們並肩勞作,汗水濕透了衣衫。碎妹子時不時地抬起頭,看著張麻子那認真的模樣,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麻子,累了就歇會兒。”她溫柔地說道,眼神中滿是關切。


    張麻子轉過頭,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妹子,我不累,這點活不算啥。”


    他們還會一起走親戚,每到一處,碎妹子都會自豪地向別人介紹:“這是我家麻子,以後就是我的依靠了。”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緊緊地挽著張麻子的胳膊,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關係。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半個月後的一個夜晚,張麻子躺在床上,突然緊閉雙眼,雙手抱住腦袋,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碎妹子被他的動靜驚醒,連忙坐起來,關切地問道:“麻子,你怎麼了?”


    張麻子的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四妮……四妮……”


    碎妹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知道,張麻子一定是想起了什麼,而這個“四妮”很可能是他的家人。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張麻子的胳膊,眼中滿是恐懼和擔憂,仿佛一鬆手,張麻子就會離她而去。


    從那之後,碎妹子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她害怕張麻子突然離開自己。她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緊緊地抱住他,生怕他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悄然離去。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一天清晨,碎妹子醒來,卻發現身邊的張麻子不見了。她慌亂地起身,四處尋找,唿喊著張麻子的名字,可迴應她的隻有寂靜的空氣。碎妹子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失落,她癱坐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麻子,你為什麼要離開我?你到底去哪兒了?”她悲痛欲絕的哭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迴蕩著。


    而此時的張麻子,在逐漸恢複的記憶的驅使下,已經踏上了尋找自己真正家的路途。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畫麵,有大涼山的輪廓,有熟悉的麵孔,他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裏,他必須迴去。


    張麻子在大山裏漫無目的地流浪著,他的身影孤獨而又堅毅。他去過熱鬧的煤場,那裏的工人忙碌地穿梭著,他拉住一個又一個人詢問:“你認識我嗎?我是張麻子。”可得到的都是冷漠的搖頭和疑惑的眼神。他又來到鐵礦場,巨大的機器轟鳴聲震耳欲聾,他在人群中大聲唿喊著自己的名字,希望能有人認出他,然而依舊徒勞無功。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張麻子的胡子變得更長更亂,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他的眼神中透著疲憊和迷茫,但那股迴家的信念卻從未熄滅。他決定先返迴碎妹子的家,那個曾經給他溫暖和關懷的地方,也許在那裏,他能找到一些新的線索。


    在返迴的路上,張麻子路過一個路邊攤。此時,張腦栓正坐在那裏,大口大口地吃著一碗麵,臉上帶著旅途的疲憊。張麻子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張腦栓,那一刻,他的身體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清晰的畫麵,那是眼前這個人抱著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爹!”張麻子激動地大喊一聲,聲音因為長時間未說話而變得沙啞粗糙。


    張腦栓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蓬頭垢麵的男人,眼中滿是疑惑。“你……你是誰?怎麼叫我爹?”


    張麻子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他快步走到張腦栓麵前,雙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情緒激動地說道:“爹,我是麻子啊!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找了好久,終於找到您了。”


    張腦栓仔細地打量著張麻子,臉上的疑惑漸漸變成了震驚和欣喜。“麻子?真的是你嗎?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他的聲音也因為激動而顫抖著,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張麻子,父子倆抱頭痛哭。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他們不知道這對父子背後有著怎樣的故事,但那濃濃的親情卻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而在不遠處的角落裏,一個身影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那是碎妹子。她一路跟隨著張麻子,心中懷著一絲期待和不舍。當她看到張麻子與他的父親相認時,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張麻子將徹底迴到他原來的生活,而她,也許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但她不後悔,因為在那段日子裏,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愛。


    大涼山,這幾日被張麻子攪得不得安寧。往日那個雖說有些痞氣,但好歹行事還算正常的漢子,如今卻像失了心智一般,滿街亂竄,狀若癲狂。


    瞧,這會兒他正追著一頭老黃牛,在塵土飛揚中唿喊著,那聲音透著幾分淒厲,驚得牛羊四處奔逃。不一會兒,又見他一個猛子紮進水塘,濺起大片水花,在裏頭撲騰打滾,渾身沾滿了淤泥,活脫脫像個泥猴。到了夜裏,山神廟便成了他的棲身之所,破舊的廟宇中,時不時傳出他的喃喃自語,也不知是在和哪路神仙鬼怪交談。


    張腦栓和四妮看著張麻子這般模樣,心都揪成了一團,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就盼著能把他給拉迴正軌。這日,四妮瞅見張麻子正對著一隻綿羊,嘴裏念念有詞,那綿羊被他嚇得瑟瑟發抖,四妮趕忙上前,輕聲喚道:“麻子,你這是咋啦?”


    張麻子轉過頭,眼神迷茫,像是壓根不認識四妮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迴過神來,卻又抱著腦袋,痛苦地蹲了下去:“我頭疼,好多事兒都記不清了,好像有什麼人要來找我麻煩,我不能連累你們……”


    四妮眼眶泛紅,她心裏明白,麻子這是想裝瘋賣傻,避開那些暗處的追殺,護他們一家周全。她握住麻子的手,堅定地說:“別怕,有我在呢,咱們一家人,生死都一塊兒。”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麻子的精神時好時壞,好的時候,能清醒地幫著家裏幹點零碎活兒,可壞起來,就又是滿世界亂跑,鬧得雞飛狗跳。四妮思來想去,決定把城裏的家具廠交給女兒天天打理,自己留在大涼山,專心照顧麻子和家人。


    天天剛聽到這個決定時,心裏直發慌。她不過是個年輕姑娘,雖說平日裏跟著四妮學了不少,但真要挑起這管理的大梁,還真有些怵。四妮拉著天天的手,柔聲道:“閨女,媽信你,你機靈又肯學,廠裏那些叔叔阿姨也都疼你,準行。”天天咬著嘴唇,猶豫再三,終是點了點頭。


    四妮迴城去和天天交接工作,果不其然,廠裏的員工們都很支持,紛紛表示會幫著天天,讓四妮放心迴大涼山照顧家人。交接完後,四妮馬不停蹄地趕迴了山裏。


    在四妮的悉心照料下,張麻子的狀態漸漸有了起色,臉色不再那般蒼白,泛起了絲絲紅潤,眼神也多了幾分清明。可就在大家都鬆了口氣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平靜。


    碎妹子一路打聽,跋山涉水,總算是找到了大涼山。她身著一襲紅衣,那顏色鮮豔得刺目,像是燃燒的火焰。她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倔強與嫵媚,走起路來,腰肢款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個叫張麻子的?”碎妹子逮著個村民就問,聲音清脆,卻又帶著幾分焦急。那村民瞅了瞅她,指了指村子裏頭:“有嘞,就住那邊,不過那小子最近瘋瘋癲癲的,你找他幹啥?”


    碎妹子聽聞,也不多言,道了聲謝,便朝著村民所指的方向快步走去。不多時,她就瞧見了正和四妮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的張麻子。那一刻,她的眼睛亮得嚇人,二話不說,衝過去就一把抱住了張麻子,帶著哭腔喊道:“麻子哥,可算找到你了!”


    張麻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卻感覺懷裏的姑娘抱得死緊。四妮也愣住了,她瞧著眼前這個陌生又漂亮的女子,心裏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是誰?”張麻子皺眉問道,語氣裏帶著幾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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