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石女也是女人
曆經(jīng)千辛萬苦，王天昊和沙狼總算是磕磕絆絆地闖出了那片大山。沙狼，哦不，現(xiàn)在王天昊偶爾也會打趣地叫她石女，這名字在兩人之間帶著點別樣的親昵。
剛出山，他們這一身行頭可把路人嚇得夠嗆。衣衫襤褸，頭發(fā)亂得像鳥窩，臉上還帶著趕路的疲憊與塵土，活脫脫像兩個剛從深山老林裏鑽出來的野人。再加上沙狼懷裏抱著那隻時不時嗚嗚叫的豹崽子，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眼神裏，驚訝、嫌棄、好奇啥都有，搞得王天昊心裏窩火，沙狼也直翻白眼。
“咱得去趟 z 市，從那兒轉(zhuǎn)道去 s 市。” 王天昊皺著眉頭，看了看周圍人的異樣眼光，低聲對沙狼說。
“行，聽你的。” 沙狼輕輕應(yīng)了一聲，抱著豹崽子緊了緊胳膊，那模樣倒有幾分楚楚可憐，可眼神裏還是透著股子野性。
到了公交站，等車的人都不自覺地和他們拉開距離，好像他們身上帶著啥病菌似的。王天昊憋著一肚子火，沙狼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還時不時逗逗豹崽子，偶爾拋個媚眼給王天昊，小聲說：“看他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兒，咱這才叫個性。” 王天昊被她逗得嘴角一抽，心情這才好了些。
上了公交，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車子開動，一路上那顛簸勁兒，讓沙狼一個沒站穩(wěn)，差點摔進王天昊懷裏，惹得周圍人一陣側(cè)目。“哎呀，你就不能小心點。” 王天昊嘴上埋怨著，手卻不自覺地扶了她一把，這一下，兩人的手觸碰在一起，像過電似的，沙狼臉頰泛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王天昊趕忙把手抽迴來，輕咳一聲，別過頭去。
好不容易到了 z 市，眼瞅著就要買車票去 s 市，難題又來了。沙狼是通緝犯，這身份證一拿出來，那不就是自投羅網(wǎng)嘛。王天昊撓了撓頭，看著沙狼，一臉無奈：“咋辦，這票買不了。”
沙狼眼珠子一轉(zhuǎn)，挑了挑眉：“怕啥，活人還能被這點事兒難住？大不了咱不買票。”
“不買票咋走？你還想飛過去啊？” 王天昊沒好氣地迴道。
“哼，跟我來。” 沙狼一仰頭，抱著豹崽子就往車站外走，王天昊趕緊跟上。
到了城外的鐵軌旁，沙狼把豹崽子放在一旁，伸了個懶腰，那纖細的腰肢在夕陽餘暉下格外誘人。“咱爬動車，咋樣？” 她扭頭看著王天昊，眼神裏滿是挑釁。
“你瘋了吧？這多危險啊！” 王天昊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膽小鬼，不敢就算了。” 沙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上前一步，手指輕輕戳了戳王天昊的胸膛，“我可告訴你，這是最快的辦法，錯過這趟，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到 s 市呢。”
王天昊咬了咬牙：“行，比就比，誰怕誰啊。” 其實他心裏也是擔(dān)心沙狼一個人冒險，真要出點啥事兒，他可放不下。
說幹就幹，兩人就在鐵軌旁拉開了架勢。沙狼眼神一凜，像隻敏捷的獵豹，瞬間朝著旁邊的電線桿奔去，手腳並用，幾下就爬了上去，還不忘扭頭朝王天昊喊：“快點啊，你這磨蹭勁兒，等你到 s 市，天都亮了。”
王天昊也不甘示弱，深吸一口氣，一個箭步衝上去，雖說沒沙狼那麼靈活，但憑借著一身的力氣，也緊追不舍。兩人在電線桿、信號燈之間穿梭，身影在黃昏的光影裏時隱時現(xiàn)，倒像是兩個在城市叢林裏冒險的俠盜。
好不容易瞅準時機，動車緩緩駛來。沙狼瞅準一節(jié)車廂，輕盈一躍，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車廂連接處，還得意地衝王天昊揮了揮手。王天昊憋著一口氣，也朝著另一節(jié)車廂撲了過去，可落地的時候，一個沒穩(wěn)住，直接砸進了一對夫妻中間，把人家嚇得尖叫連連。“對…… 對不起啊。” 王天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滿臉通紅，那對夫妻驚魂未定，哆哆嗦嗦地看著他，像見了鬼一樣。
王天昊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趕緊朝著沙狼所在的車廂擠過去。兩人會合後，看著對方的狼狽樣，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你瞅瞅你，跟個熊瞎子似的。” 沙狼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抹了抹。
“還說我，你剛才那上躥下跳的，跟個猴兒似的。” 王天昊也反擊道，兩人就這麼有說有笑地靠著車廂壁，慢慢昏睡過去。這一路的折騰，實在是太累了，動車有節(jié)奏的晃動，倒成了最好的搖籃。
也不知過了多久，列車廣播響起，s 市到了。王天昊揉了揉眼睛，推了推還在睡夢中的沙狼：“醒醒，到站了。”
沙狼迷迷糊糊睜開眼，打了個哈欠，那慵懶的模樣帶著幾分嫵媚：“這麼快啊。”
下了車，王天昊站在出站口，猶豫了一下，看著沙狼說：“咱先去豹子墳前吧，把事兒了結(jié)了。”
沙狼眼神一暗，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行。”
兩人打了輛出租車，朝著郊外墳場駛?cè)ァＲ宦飞希瑲夥沼行┠兀忱峭巴猓凵窨斩矗恢涝谙胄┦颤N。王天昊時不時瞥她一眼，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到了墳場，陰氣森森，四周的荒草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兩人在一排排墓碑間穿梭，終於找到了豹子的墓。墓碑上的照片，豹子笑得一臉燦爛，和現(xiàn)在這淒涼的場景形成了鮮明對比。
沙狼走到墓前，緩緩蹲下，手指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字，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豹哥，我?guī)麃砜茨懔恕！?br />
王天昊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心裏滿是愧疚。突然，他上前一步，“撲通” 一聲跪在了豹子墓前：“豹哥，是我對不起你，要殺要剮，隨你便。” 他這一跪，像是把這些天的糾結(jié)、無奈都宣泄了出來，聲音裏帶著幾分決絕。
沙狼猛地抬起頭，看著王天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驚訝，有感動，還有一絲釋然。“你…… 真的願意為我做到這份上？” 她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