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咬著嘴唇,沉默不語,心中滿是糾結與委屈。她心裏其實還愛著王天昊,可這口氣又實在咽不下去……
天天迴娘家後,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地往下掉,那哭聲撕心裂肺,把滿心的委屈和憤怒一股腦地宣泄出來。腦栓嬸、張腦栓、張麻子在一旁聽得揪心,待問清事情原委後,一個個氣得火冒三丈。
腦栓嬸氣得雙手直哆嗦,臉上的皺紋因為憤怒更深了幾分,她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天王昊,咋能幹出這種糊塗事兒!還有那個白冰,肯定在背後煽風點火,看我不把她的嘴撕爛!” 說著,她作勢就要往外衝,被張麻子趕忙拉住。
張腦栓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起,在屋裏來迴踱步,像隻被困住的猛獸,嘴裏嘟囔著:“不行,我得找王大帥說道說道,他咋教出這麼個不像話的兒子!”
張麻子年輕氣盛,眼睛瞪得通紅,“嗖” 地一下從腰間抽出一把破舊的菜刀,在空中揮舞了兩下,惡狠狠地吼道:“我現在就去剁了王天昊那小子,敢這麼欺負我姐,我跟他沒完!”
腦栓嬸見狀,嚇得臉色慘白,衝過去一把奪下菜刀,哭喊道:“麻子,你可別犯渾,殺人是要償命的!咱先找他說理去。”
這天半夜,張腦栓和腦栓嬸憋著一肚子火,徑直奔向王大帥的辦公大樓。大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冷峻,兩人的身影在路燈下拉得長長的。
到了樓下,張腦栓揚起手,使勁拍打著大門,那拍門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響亮,驚得樓裏的保安匆忙跑出來查看。
“開門!我們找王大帥,他兒子幹的好事,他得給個說法!” 張腦栓扯著嗓子喊道。
保安剛想阻攔,腦栓嬸一下子衝上前,雙手叉腰,瞪著眼睛吼道:“你個小年輕,別擋道,我們今兒個要是見不著王大帥,就不走了!”
保安無奈,隻好打電話通報。沒過多久,王大帥和帶娣匆匆下樓,打開了門。
“親家,這大半夜的,咋迴事啊?” 王大帥滿臉疑惑地問道。
張腦栓冷哼一聲,大步走進門,質問道:“大帥啊,你看看你養的好兒子,為了那個石女,工作丟了不說,還把天天氣得迴娘家要離婚,他眼裏還有這個家嗎?”
腦栓嬸跟著進門,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大腿,哭鬧起來:“我閨女命苦啊,嫁給他王天昊,沒過幾天好日子,現在倒好,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們王家可得給個交代!”
王大帥一臉愧疚,趕忙上前扶起腦栓嬸,解釋道:“親家,消消氣,天昊這孩子是犯渾了,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幹出這些事兒。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給天天寫保證書,以後絕不再犯。”
腦栓嬸止住哭聲,半信半疑地看著王大帥:“你可得說話算數,要是他再敢欺負我閨女,我跟你沒完!”
折騰了大半宿,二老這才滿意地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王天昊就來到了張家門外。他上身赤裸,後背上綁著一根荊條,雙腿一彎,“撲通” 一聲跪在了地上。
此時正值盛夏,太陽像個大火球,炙烤著大地,沒一會兒,王天昊的額頭就布滿了豆大的汗珠,後背的荊條也嵌入了皮肉,疼得他直咧嘴。
張家的幾個孩子瞧見了,覺得新奇,撿起地上的石子,朝他扔過去,邊扔邊喊:“羞羞羞,大壞蛋,跪門口。”
周圍的鄰居們也紛紛圍過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這不是王家那小子嗎?咋幹出這種事兒,把媳婦氣跑了。”
“哼,自作自受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
王天昊仿若未聞,眼神堅定地望著張家的大門,一動不動。
屋裏的天天坐在窗邊,手裏捧著一本書,看似在專心閱讀,可眼神卻時不時飄向窗外。她瞧見王天昊那狼狽又倔強的模樣,心裏一陣刺痛,眼眶也不自覺地紅了。可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又狠狠心,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吹著空調,和王天昊較著勁。
四妮得知王天昊在門外跪了一天,心急如焚地趕過來。她走到王天昊身邊,心疼地勸道:“天昊,你這是幹啥呀?有事兒起來說,這麼熱的天,你身體受不了的。”
王天昊抬起頭,眼神疲憊卻透著堅決:“四妮,你別管我,這是我欠天天的,我得讓她消消氣。”
張麻子也來了,看到王天昊這副慘樣,心裏雖說還有氣,但也有些不忍:“姐夫,你起來吧,你這樣下去,真要出人命了,我去跟我姐說說好話。”
可王天昊就像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
到了第五天,王天昊已經臉色慘白,嘴唇幹裂,身體搖搖欲墜。長時間的暴曬、缺水和饑餓,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
天天在屋裏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甲都掐進了掌心。她心裏焦急萬分,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抱住王天昊,可那股倔強和委屈卻讓她死死忍住。
炎炎烈日下,王天昊已在張家門外跪到第五天,整個人虛弱不堪,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就在這時,一道婀娜的身影匆匆趕來,正是白冰。
白冰今日穿著一身緊身的紅色連衣裙,將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 “噠噠” 的聲響。她看著奄奄一息的王天昊,眼眶瞬間紅了,急忙上前,雙手扶住他的胳膊,帶著哭腔說道:“天昊,你這是何苦呢?快起來,別折磨自己了,跟我走吧。”
王天昊費力地睜開眼睛,看清是白冰後,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他用力甩開白冰的手,聲音微弱卻透著堅決:“白冰,你別管我,這是我和天天之間的事兒,我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白冰被甩了個趔趄,站穩後,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可轉瞬即逝,又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湊近王天昊,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嬌嗔道:“天昊,你看看你,為了她把自己弄成這樣,她根本就不在乎你,隻有我才是真心對你好。” 說著,她故意提高音量,眼神時不時瞟向張家的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