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充滿煙火氣的鐵匠鋪裏,爐火熊熊燃燒,映照著師傅被歲月與爐火熏染得黝黑臉龐上。當師傅聽聞張平想要去看看礦山時,他停下手中正奮力揮動的鐵錘,鐵錘落下,濺起的火星在昏暗的鐵匠鋪裏閃爍如星。師傅臉上浮現出一抹爽朗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驅散了鐵匠鋪內彌漫的燥熱與疲憊。
他邁著穩健的步伐,笑著走向正在與族長交談的張平。鐵匠師傅常年掄錘打鐵,使得他的雙臂肌肉賁張,猶如古樹盤根。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自信滿滿地對族長說道:“這點小事,就包在我身上啦!我帶他過去,哪能勞煩您族長親自出馬呢!您日理萬機,鎮上還有諸多事兒等著您操心呢。”族長微微點頭,眼中滿是對師傅的信任。
就這樣,鐵匠師傅帶著張平朝著鎮外的後山走去。一路上,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仿佛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碎錦。他們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山路兩旁的野花肆意綻放,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微風拂過,送來陣陣芬芳。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似乎在為他們的旅程增添一份別樣的生機。
大約走了五公裏,豁然開朗,一大堆黑色的礦石出現在他們眼前。這些礦石堆積如山,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而誘人的光澤。師傅彎腰撿起一塊礦石,在手中輕輕把玩著,眼神中透著對這些礦石的熟悉與熱愛。他伸手指向前方那一堆石頭,興致勃勃地說道:“瞧見沒,就是這些礦石,經過我這雙粗糙的手,就能變成一件件鋒利耐用的鐵器。”
張平走上前去,仔細觀察著這些礦石。他心中暗暗驚喜,隻見眼前的鐵礦石儲量極為可觀,粗略估算,至少也有幾百噸。這些鐵礦石質地優良,鐵含量頗高,隻需從中選取一部分,加工幾個鑽頭絕對是綽綽有餘。他隨手挑了一塊十多斤重的礦石樣本,入手沉甸甸的,仿佛是大自然書寫的神秘代碼。
帶著這塊珍貴的礦石樣本,張平與師傅一同返迴了鎮上。迴到客棧,張平準備結算這兩天招待大家所花費的費用。他從懷中掏出一些散銀,放在櫃臺上,誠懇地對客棧老板說道:“老板,這是這幾日的花銷,您收下。”然而,客棧老板卻連連擺手,臉上滿是堅決之色,說道:“您可不能這麼說啊!您是我們鎮上所有人命的大恩人,我們感恩都來不及,怎麼還能收您的錢呢?您這是折煞我了!”
張平心中感動不已,他深知小鎮百姓的淳樸與善良。但他又覺得白住白吃實在不妥,於是堅持要把錢給老板。兩人推來讓去,僵持不下。最後,張平實在不好意思再硬塞給老板,思索片刻後,他從行囊中拿出一瓶治療外傷的藥物,輕輕放在櫃臺上,說道:“老板,錢您不收,這瓶藥您就收下吧。出門在外,難免會有個磕磕碰碰,這藥能派上用場。”客棧老板見此,眼眶微微泛紅,隻得收下了藥物。
隨後,張平走出客棧,來到街上。早已得知消息的眾位百姓紛紛圍攏過來。大家的眼中滿是感激與不舍,有的百姓手中還拿著自家做的幹糧、水果,想要送給張平。張平看著這些熱情善良的百姓,心中五味雜陳。他對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各位鄉親,我隻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這幾天承蒙大家的照顧,十分感激。但還有要事在身,必須繼續西行。希望大家以後都能平平安安,過上好日子。”
百姓們紛紛說道:“張公子,您一路保重啊!”“有空一定要迴來看看!”在眾人的聲聲祝福中,張平和張玉嬌告別小鎮,踏上西行的道路。他們身影漸行漸遠,卻在小鎮百姓的心中留下了一段永遠難以忘懷的佳話。
張平於漫漫遊曆之途,時刻感悟著武學真諦,心中始終期待著能邂逅新的契機,實現武學上的重大突破。
隨著行程西出,地貌逐漸發生變化,蔥鬱的森林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廣袤無垠的荒漠。踏入沙漠戈壁,中午時分,西北那熾熱的驕陽高懸天際,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肆無忌憚地炙烤著大地。目力所及之處,一片死寂,幾乎嗅不到任何生物的氣息,唯有滾燙的沙礫與幹裂的土地在烈日下沉默著。
在這樣的地形中,馬車已然毫無用武之地。張平當機立斷解開馬套,將行李妥善安置在馬背上,隨後與玉嬌二人各自跨上駿馬,繼續策馬前行。
越往戈壁深處行進,這片荒蕪之地越發顯得遼闊無邊。除了遠處隱隱約約的山巒可為他們指引前行的方向,一路上鮮少能見到行人的蹤跡。夜幕降臨,四周漆黑一片,寒氣驟增,靜謐得有些可怕。玉嬌心中滿是恐懼,不由自主地往張平懷裏緊緊擠靠,尋求一絲慰藉。張平看著她因害怕而微微顫抖的身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惜。想到她一個女孩子,本可在安穩之處生活,卻跟著自己在這艱苦的旅途中奔波遭罪,便心軟地默許了她的靠近,任由她依偎過來。
如此艱難地走了好些日子,他們終於瞧見了一個小村莊。二人如獲至寶,趕忙策馬奔去。在村莊裏,他們馬不停蹄地購買物資,尤其是備足了至關重要的水源。之後,張平向村民們詳細詢問天山與昆侖山的具體方位。得到答案後,他們稍作整頓,便又踏上征程,向著心中的目標繼續進發。
茫茫荒漠,像是一片被世間遺忘的荒蕪之地,烈日高懸,毫無保留地傾灑著熾熱,腳下的沙地被烤得滾燙,仿佛能將一切炙化。然而,就在這看似毫無生機的絕境中,生命的奇跡卻在悄然綻放。
張平騎在馬上,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四周,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隻見在這漫天黃沙的裹挾下,竟有眾多頑強的植被在努力生長著。有的已然長成了大樹,盡管它們的身姿比不上中原地區那些高大挺拔的樹木,可那鮮綠的樹葉卻在熾熱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每一片都仿佛在盡情展示著生命的勃勃生機,與周圍的荒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肆虐的風沙不時唿嘯而過,猶如一頭頭狂怒的猛獸,揚起漫天沙塵,妄圖將一切都掩埋在它的淫威之下。然而,這些樹木卻如同一座座堅韌不拔的堡壘,屹立不倒。風沙一次次地衝擊,隻能讓它們的枝幹微微顫抖,卻始終無法折斷它們的脊梁。
張平心中滿是好奇與敬畏,他趕忙下馬,攔住一位正巧路過的當地人,恭敬地詢問道:“請問這是什麼樹?竟如此堅韌,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中還能頑強生長。”路人微微一笑,眼中透著對這片土地和這些樹木的熟悉與自豪,迴答說:“這是胡楊啊,它們可都是這片荒漠的守護者,不少都已活了幾百年啦。在這大漠裏,它們不知經曆了多少場風沙,卻始終堅守著。”
張平聽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敬意。他緩緩走到一棵胡楊旁,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粗糙幹裂的樹幹,指尖劃過一道道歲月的痕跡,仿佛能感受到這棵樹在漫長歲月裏所經曆的風風雨雨。他閉上雙眼,摒棄外界的一切幹擾,集中精神,用氣去感受胡楊體內的物質轉化,試圖探尋這頑強生命背後的奧秘。
當他沉浸其中時,突然發現這胡楊樹的根係簡直超乎想象。他順著樹幹向地下探尋,發現其根係如同一條條巨龍,向著地下深處瘋狂延伸,直達地下十幾米。隨後,他又將目光投向旁邊的一棵小樹,本以為它的根係會相對淺一些,可仔細查看後,竟同樣有著十幾米深的根係。
此時,張平心中猶如一道閃電劃過,有所頓悟。他意識到,也許武學修煉也是一樣的道理,不能太過在意表麵上的進步,不能隻追求一時的風光。真正的武學境界,需要沉心靜氣,如同這胡楊的根係一般,深深地紮根在那些不為人知的地方,默默地積累,讓它慢慢發育。隻有根基穩固了,等它成長壯大後,才能擁有不可撼動的力量,在麵對任何艱難險阻時,都能從容應對。
張玉嬌見張平下馬後,便一直摸著樹,半天都一動不動,神色專注。她心中有些擔憂,便也下了馬,輕輕走過去,輕聲喊道:“公子,公子……”見張平沒有反應,她又提高了些音量,伸手輕輕搖了搖張平的胳膊,這才將他從沉思中喚醒。玉嬌心疼地遞給他幹糧和水,說道:“公子,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您一直發呆,想必也累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中的手巾輕輕給張平擦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擦汗的動作輕柔而細致,眼神中滿是關切。隨後,她好奇地問起張平:“公子,我們一路西行,風餐露宿,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最終要去哪呀?”
張平接過幹糧和水,微微仰頭,喝了口水潤了潤幹澀的喉嚨,這才緩緩迴道:“暫時去一趟昆侖山吧!”
玉嬌聽聞,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地說道:“那不是萬山之首嗎?我曾聽聞,那裏高聳入雲,神秘莫測,離我們這兒應該特別遠吧!”
張平看著玉嬌驚訝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當然很遠,可那裏有我想見的朋友!”
玉嬌聰慧過人,見張平說起要去昆侖山時,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公子此番前去,怕是要去見一個極為重要的女子。但她生性乖巧,並未戳破這層窗戶紙,隻是微微點頭,說道:“那我們快些趕路吧,想必公子一定很想念那位朋友。”
稍作休息後,二人再次上馬,繼續向著西方前進。在那遙遠的地平線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喚著他們,而那昆侖山,也仿佛在漫漫黃沙之後,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一場未知的旅程,正緩緩拉開帷幕……
隨著他們不斷深入荒漠,風沙愈發肆虐起來。狂風裹挾著沙石,如同一把把銳利的刀子,割在臉上生疼。玉嬌緊緊拉住韁繩,努力穩住身形,不讓自己被狂風掀下馬去。張平見狀,靠近玉嬌,大聲喊道:“玉嬌,別怕!跟緊我!”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如同洪鍾般在狂風中傳得很遠。
為了躲避這突如其來的狂風,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相對背風的山壁。二人下馬,躲在山壁的凹陷處,等待狂風過去。玉嬌的發絲被狂風吹得淩亂不堪,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沙塵。她看著張平,眼中既有對惡劣環境的擔憂,又有對張平的信任。
張平看著玉嬌狼狽的模樣,心中有些愧疚,說道:“玉嬌,跟著我讓你受苦了。”玉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公子說的哪裏話,能跟著公子一同經曆這些,玉嬌並不覺得苦。”
狂風終於漸漸停歇,他們拍了拍身上的沙塵,再次踏上旅程。一路上,張平心中仍在思索著從胡楊身上領悟到的武學真諦,他深知,這一趟西行,不僅僅是為了去昆侖山見那位朋友,更是一次對武學、對自我的深度探尋。
又行了幾日,荒漠中出現了一條幹涸的河床。河床上布滿了龜裂的泥土,像是大地幹裂的嘴唇,在無聲地訴說著這片土地的幹涸與貧瘠。張平看著這幹涸的河床,心中不禁感慨生命的頑強與脆弱。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胡楊卻能憑借著深深的根係,汲取地下的水分,頑強地生存下來,而人類,又何嚐不應該如此呢?在麵對困境時,更要堅守內心,尋找突破的力量。
玉嬌看著張平若有所思的樣子,沒有打擾他。她知道,公子在這一路的行程中,一直在思考著人生的道理。她默默地跟在張平身邊,守護著這份寧靜。
終於,在曆經無數個日夜的跋涉後,遠處的地平線上隱隱出現了一抹白色的輪廓。張平心中一喜,他知道那或許就是昆侖山的積雪。他鼓勵著玉嬌要堅持下去,指著遠處對玉嬌說道:“看,昆侖山就在前方了!”玉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眼中也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他們加快了腳步,向著目的地奔去。
在廣袤無垠的戈壁中,張平和玉嬌相互作伴,已然走過了將近十個日夜。漫漫征途,風沙為伴,烈日相隨,每一步都寫滿艱辛。這天,張平極目遠眺,前方赫然出現一座規模宏大的城鎮。城樓高聳,古樸厚重,門樓上“敦煌”二字蒼勁有力,在陽光的映照下,仿佛散發著曆史的光輝。
二人頓時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策馬揚鞭,朝著城鎮疾馳而去。踏入敦煌城,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市井氣息。街道兩旁,店鋪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與他們一路所經的荒寂戈壁相比,這裏宛如另一個世界。
張平前段時間四處奔波,花銷巨大,身上的銀票所剩無幾。進城後,他徑直帶著玉嬌來到一家看上去頗為雅致的客棧。踏入客棧,他環顧四周,隻見大堂布置得簡潔而不失韻味,便向前臺老板說道:“老板,給我們訂兩間上房。”老板笑容滿麵,熱情迴應:“好嘞,客官,我們這上房寬敞舒適,保管二位住得舒心。”安頓好住宿,張平又詢問:“老板,您可知城裏的天寶號分舵在何處?我有些銀票需去兌換。”老板微微點頭,伸手比劃著:“客官,出了客棧,沿這條街一直往前,到第二個路口右轉,再走百餘步,便能瞧見天寶號的招牌,那地兒好找。”張平謝過老板,心中還記掛著另一件要事,便是要把草原部落的協議書送迴給二師傅王安。
二人一路風餐露宿,曆經艱辛,如今終於來到這繁華城鎮,滿心期待能好好休憩一番。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敦煌城被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之中。張玉嬌在房間裏,吩咐夥計打滿了一大桶熱水。蒸騰的水汽彌漫開來,讓整個房間變得溫暖而愜意。她準備美美的泡個澡,洗去這一路的疲憊與風塵。
此時,張平來到客棧的後院。月光如水,灑在庭院的每一個角落,宛如鋪上了一層銀霜。他尋了一處靜謐的涼亭,緩緩坐下,準備整理在戈壁灘上對武學的感悟。在那茫茫戈壁,胡楊的堅韌給予他啟示,讓他對武學有了新的思索。
玉嬌透過窗戶,看到了背對著她房間坐在涼亭中的張平。不知為何,她心中泛起一絲別樣的情愫,竟故意半開窗戶,開始寬衣解帶,踏入浴桶。她時不時地撥動著水麵,讓水花濺起,發出細微的聲響,試圖吸引張平的注意。水汽氤氳中,她的臉龐微微泛紅,眼神中透著幾分羞澀與期待。
然而,此刻的張平早已神行內斂,進入了入定狀態。他沉浸在武學的世界裏,對外界的動靜渾然不覺。他緩緩運轉陰陽和氣掌功法,氣息在體內緩緩流轉,如同一條靜謐的河流。內力一個小周天過後,他隻覺四肢百骸舒暢無比,仿佛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唿雀躍。那股舒適之感,如同春日暖陽,驅散了身體深處的疲憊與寒意。
緊接著,他繼續運轉功法,開始衝擊經脈,隨著氣息的運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氣息凝聚的速度愈發加快,可消散得也同樣迅速。武學進步如同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駕馭一葉扁舟,稍有不慎便會迷失方向。但張平憑借著堅定的意誌和深厚的功底,穩穩地掌控著氣息的流動。
當兩個大周天運轉完畢,張平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抹明亮的光芒。他站起身來,隻覺整個人輕盈無比,仿佛能夠禦風而行。此刻,他的神識變得更為敏銳,已然能夠感知到一些微小的動物。哪怕是一隻老鼠在角落裏悄然穿行,或是夜貓在屋頂上輕輕踱步,都逃不過他的追蹤。他深知最近的修行狀態極佳,武功可能會有突破。
完成修煉後,張平伸了個懶腰,準備迴房休息。他轉身走向客房,路過玉嬌的房間時,屋內傳來的水汽讓他微微一愣,但他並未多想,隻道是玉嬌在洗漱。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心中想著明日要去天寶號兌換銀票,還要盡快將協議書送迴給二師傅,腳步不禁加快了幾分。而屋內的玉嬌,聽到張平離去的腳步聲,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她微微歎了口氣,緩緩沉入浴桶之中,任由溫暖的水流包裹著自己!
張平剛關上房門,還未等他將疲憊的身軀完全放鬆,一陣輕柔卻急促的敲門聲便在寂靜的夜裏響起。“公子,是我,玉嬌。”門外,玉嬌的聲音帶著幾分怯意與嬌柔。張平無奈地笑了笑,起身詢問何事,此時門外的丫頭有些急躁,嘴裏嘟囔著:“公子,在這陌生的地方,一個人實在太害怕了,想進公子的房間睡覺。”
張平下意識便想拒絕,目光掃過屋內,客棧的房間皆是單間,僅有一張床榻。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一路上玉嬌不辭辛勞,千裏迢迢跟著自己遠赴西域,風餐露宿,吃了不少苦頭。若連這點小要求都不滿足,自己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最終,他輕歎一口氣,打開門準備讓讓玉嬌進屋。
印入眼簾的,是身著一身淡藍色長袍的玉嬌,她的長發如瀑般垂落在肩頭,更添幾分柔弱。玉嬌快步走進房內,迅速關上房門,又小跑著到窗邊,將窗戶緊緊合上。隨後,她打了個冷顫,嬌嗔道:“外麵好冷啊,公子你再不開門我就要硬闖啦!”說罷,她徑直走向軟綿綿的床,一下子躺了上去,側過頭,準備睡覺。
張平看著玉嬌的舉動,心中有些無奈。他走到茶幾旁的坐榻上,準備將就一晚。這坐榻雖比不上床榻舒適,但也能勉強棲身。
張玉嬌等了許久,見對方遲遲不來。她扭過頭,偷偷觀察,發現張平竟真的躺在坐榻上準備睡覺。她心中一急,立即起身,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公子,”玉嬌輕聲喚道,試圖叫醒他,“來床上睡吧,這裏舒服暖和。”
張平卻始終覺得男女有別,即便玉嬌是自己的丫鬟,也不應逾矩。他微微睜開眼,看著玉嬌,溫和卻堅定地說:“玉嬌,你安心睡吧,我在這挺好的。”
玉嬌見張平態度堅決,心中有些失落,但她明白張平不會趁虛而入,隻得乖乖迴到床上。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看得很開,在她的認知裏,自己身為下人,伺候主人本就是分內之事。即使要天天同房也是不能反抗。
見張平執意睡在坐榻上,心中有些著急,想著外麵的戈壁風寒,公子睡在那簡陋的坐榻上定會著涼。於是,她又起身快步走到張平身邊,伸手拉住張平的胳膊,輕輕搖晃著,嬌聲道:“公子,您就別在這睡了,進被窩暖和一下吧。”說著,便用力將張平往床邊拉。
張平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已被拉到床邊。張玉嬌見張平站定,自己先掀開被子,鑽進被窩,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張平躺下。張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拗不過她,緩緩躺進被窩。
被窩裏還殘留著張玉嬌的體溫,帶著絲絲暖意。張平心中有些不自在,同時又對張玉嬌的行為感到好奇,忍不住問道:“你以前也是這樣伺候別家的主子嗎?”
張玉嬌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黯淡,輕聲迴道:“以前在那些大戶人家,我隻是個低等丫鬟,根本沒資格進主人的臥室暖被窩。那些活都是上等丫鬟才能做的。如今公子身邊隻有我一個丫鬟,這暖被窩的事兒,可不就得我來嘛。”
張平聽了,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惜。他看著張玉嬌,認真地說道:“玉嬌,你要明白,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有自己獨立的人格,都值得被尊重,不是為了依附誰而存在,更不是誰的物品。你應該去做自己喜歡的事,追求自己的生活。”
張玉嬌一臉茫然地看著張平,顯然對這番話難以理解。她歪著頭,想了想,喃喃道:“我喜歡公子,那能嫁給公子嗎?”
張平聞言,頓時語塞。他心中一陣慌亂,自己早已娶了阿豔,怎能再娶他人。沉默片刻後,他緩緩說道:“這個不行,因為我已經結婚了。”
張玉嬌卻並不在意,她在多戶人家做過丫鬟,見慣了那些老爺少爺們,隻要喜歡,便會將女子娶迴家中。她從未聽說過隻能娶一個妻子的說法。於是,她輕輕撅起嘴,不滿地說道:“我在那些大戶人家,見老爺少爺們都娶好幾個呢,沒聽說過隻能娶一個。難道是公子不喜歡我?”說著,她像個耍賴的孩子一般,往張平懷裏鑽了鑽,撒嬌道:“公子,您就抱著我嘛。”
張平心中十分無奈,他知道張玉嬌深受以往生活環境的影響,一時難以改變她的觀念。他輕輕拍了拍張玉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玉嬌,這世間的規矩並非都是一樣的,我既然已經成婚,便要對妻子忠誠。你還年輕,以後會遇到真正屬於你的良人。”
張玉嬌聽了張平的話,心中雖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地躺在張平懷裏,感受著這一刻的溫暖。夜,漸漸深了,房間裏安靜下來,隻有兩人輕輕的唿吸聲。
張平著實不想在這曖昧又棘手的狀況裏過多糾纏,他深知若不及時製止,一會恐怕二人都會有生理反應了,局麵恐愈發難以收拾。於是,他迅速出手,精準地鉗住張玉嬌,力度恰到好處,既不弄傷她,又讓她動彈不得。同時,他壓低聲音說道:“玉嬌,別再亂動了。” 隨後,他閉上雙眼,屏氣凝神,進入練功狀態,通過循環吐納,讓氣息在體內順暢流轉,平複躁動的心情!
張玉嬌卻並未就此安分,她心裏打定主意,竟還想脫衣服露出身體。張平察覺到她的意圖,心中一緊,無奈之下,隻得快速出手,點中她的睡穴。剎那間,張玉嬌雙眼一閉,陷入昏迷,安靜地躺在床上。
在這一夜裏,張平沉浸在修煉之中,氣息在他體內如洶湧的暗流,不斷地衝撞、交融、匯聚。隨著一次次吐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的氣息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增長。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灑在張平臉上時,他悠悠轉醒。剛一睜眼,他便察覺到體內氣息的異樣,氣息量竟驟增許多。他心中一驚,以為是昨晚練氣過度,急忙迅速起身檢查身體。內視之下,他驚喜地發現,不僅經脈中氣息濃鬱,就連平時沒有絲毫氣息的丹田,此刻也被滿滿的氣息填滿,仿佛一片幹涸的土地得到了甘霖的滋潤。
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張平決定一試這新增長的功力。他輕手輕腳地翻出房間窗戶,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寂靜的街道,很快來到城牆外。此時,天色尚早,城市還在沉睡之中。他站定,目光鎖定遠處的山巒,深吸一口氣,而後猛地對著遠處的山催出一掌。
隻見一道雄渾的掌力如奔騰的蛟龍,唿嘯著朝山腰襲去。五公裏外的山腰瞬間被掌力擊中,發出“轟隆”一聲巨響,仿佛天地都為之震顫。山腰處碎石四濺,塵土飛揚,宛如一場小型的山崩。
許多人還在睡夢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驚醒。他們迷迷糊糊地聽到遠處傳來的轟隆聲,還以為是天邊傳來的滾滾雷聲,翻個身又繼續睡去。
張平見此情景,趁著還沒被人發現,快速施展輕功離開了外牆。迴到房間時,他特意去買了早餐帶迴客房,放在桌上,靜靜地等著玉嬌醒來,一起享用這早餐。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玉嬌悠悠轉醒。意識剛一恢複,她便想起昨晚那些出格的舉動,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她慌亂地抓起一旁的睡袍迅速穿上,而後連鞋都顧不上穿,便匆匆下床,“撲通”一聲跪在張平身前,低著頭,聲音帶著濃濃的愧疚與不安:“公子,奴婢昨晚實在是太放肆了,求公子恕罪。”
張平看到她這般模樣,微微愣了片刻。他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張玉嬌,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迴想起近一個月來,自從出了梁都,他們幾乎都在馬不停蹄地奔波。一路上,風餐露宿,條件艱苦,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說,這樣的生活無疑充滿了艱辛與恐懼。他深知玉嬌急於想找到一個依靠,不過是在這動蕩不安的旅程中尋求一份安全感,這是古代弱女子本能反應,而自己的生活方式確實給她帶來了許多苦惱。
更何況,昨晚的種種雖有些意外,但並未有實際出格行為,而且張玉嬌卻在無意間助他在睡眠中修煉。如今全身各處幾乎都充滿了氣勁,功力大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得感謝她這份無心的幫助。
想到這裏,張平輕輕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溫和的神情,說道:“玉嬌,你起來吧,別跪著了。昨晚的事,我沒有放在心上,你也別自責了。這一路辛苦你跟著我受罪了,快起來吃飯吧。”說著,他伸手輕輕扶起張玉嬌。
張玉嬌抬起頭,眼中滿是驚訝與感激,她怎麼也沒想到,公子不僅沒有怪罪她,還對她如此體諒。她站起身,低聲說道:“多謝公子寬宏大量,能遇到公子是玉嬌這輩子的福氣”
張平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早餐,說道:“快吃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吃飽了,還有事情要忙。”兩人坐到桌前,開始享用早餐。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為這小小的客房增添了幾分溫馨。在敦煌的客棧裏,一場小意外就此平息,主仆之間的情誼,似乎也在這不經意間,變得更加深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