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籠罩著神秘的江湖。在合氣道宗後山的山穀中,氣氛緊張得仿佛空氣都要凝固。隻見尤裏雙眸陡然綻射出兩道銳利光芒,剎那間,強大的神識如洶湧潮水般向對方席卷而去。他的神識細密且敏銳,在對方周身來迴穿梭,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一番探查之下,他確定對方實打實是九品上的修為。
尤裏心中不禁泛起疑惑,以自己兩位師弟的實力,雖不說頂尖,但也絕非泛泛之輩,實在想不通為啥都敗落在這個神秘人手中。
原來,就在張平與淩霄道人激鬥正酣之時,先前不敵張平、狼狽落敗的青空道人,趁著兩人交手的間隙,趕忙施展傳音入密之術,向掌門師兄尤裏發出求救信號。他的聲音因焦急而顫抖,在傳音中告訴他們根本對付不了神秘黑衣人,讓尤裏速速趕來支援。所以,恰在張平打算乘勝追擊,將淩霄道人與青空道人徹底拿下之時,尤裏如鬼魅般及時趕到。他身形一閃,直接插入張平與兩位師弟之間,抬手便是一道淩厲掌風,生生打斷了張平的攻擊。
落地站穩後,尤裏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看向重傷的淩霄道人。青空道人連忙上前,急切地向尤裏詳細介紹起黑衣人的功法。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驚惶與不可思議:“掌門師兄,此人功法詭異至極,與以往咱們所見過的所有功法都大相徑庭。他竟能將全身的大穴當作手腳一般,同時發動攻擊。戰鬥之時,那些大穴仿若無數隱藏的暗器發射口,一次性釋放出足量的內勁,從各個刁鑽角度直逼目標。這般攻勢,實在讓人防不勝防!而且他的內力雄渾程度超乎想象,以他方才那般高頻且強力的內力輸出,換做一般人,早就內力耗盡、昏厥在地了,可他不僅毫無疲態,還能氣勢洶洶地追擊我們。”
尤裏微微頷首,他自幼跟隨師傅肖燕闖蕩江湖,見過諸多世麵,曾有幸目睹過許多大宗師之間的巔峰對決。那些大宗師出手,每一擊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山河在其麵前都仿佛脆弱不堪。他也聽聞並知曉一些奇人異士所修煉的特殊功法。比如江國皇室的劉玉,此人修煉的功法極為奇特,能將自己的意識寄宿在別人體內,像一隻隱匿的幽靈,不僅能借此躲避攻擊,還能出其不意地借助別人的身體發動致命攻擊。可即便如此,尤裏在心底反複思量,卻從未聽說過有像眼前這個黑衣人這般攻擊方式的功法。
尤裏深知眼前之人絕非等閑之輩,不敢有絲毫懈怠。他深吸一口氣,運轉全身內力,雄厚的內力如奔騰的江河,從丹田升騰而出,在經脈中洶湧澎湃。他將內力源源不斷地匯聚到周身,形成一層無形卻堅韌的防護屏障。做完這一切,尤裏腳下輕點,身形如蒼鷹撲兔般迅猛,向著張平疾掠而去。在靠近張平的瞬間,他右掌高高抬起,掌心處凝聚著璀璨的光芒,而後猛地拍出,這一掌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勢,空氣都被震得發出尖銳的唿嘯聲。
張平見尤裏來勢洶洶,絲毫不敢托大。他迅速調整氣息,將全身內力運轉至極限,雙掌緊緊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禦之勢。“轟”的一聲巨響,兩人的攻擊正麵碰撞,強大的衝擊力以碰撞點為中心,向四周瘋狂擴散。周圍的沙石被這股力量掀起,漫天飛舞。張平隻覺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般湧來,饒是他拚盡全力抵擋,雙腳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地麵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口腔之中,一股熱流瞬間湧上,氣血翻湧,幾欲噴薄而出。
張平深知自己此刻絕不能在對方麵前顯露出絲毫怯懦,強忍著體內如翻江倒海般的氣血湧動,暗自運轉功法,將那股即將噴薄而出的血氣狠狠壓製下去。緊接著他眼神一凜,周身氣勢陡然攀升,同樣朝著尤裏拍出一掌。這一掌灌注了全身的精氣,掌風唿嘯,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
站在一旁的淩霄道人和青空道人,見張平再度發起攻擊,剛要張嘴提醒掌門師兄小心。然而尤裏卻仿若未聞,神色鎮定自若,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張平的掌擊重重落在尤裏身上,竟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恰似擊打在一塊堅硬無比的鐵板之上。張平心中一沉,他察覺到自己這全力一擊,竟未能對尤裏造成絲毫傷害。
原來尤裏在與張平交手之初,便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洞察力,知曉對方掌力詭異難測。於是他提前在體表凝聚起一層由雄渾內力所化的鎧甲。這層鎧甲看似無形,實則堅不可摧,宛如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線,將張平的攻擊盡數抵擋在外。
此刻,尤裏已然完全確定,眼前的黑衣人張平確實是九品上的修為。心中有了底,他在戰鬥中愈發得心應手。隻見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瞬間化掌為拳。剎那間,一股更為磅礴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而出,拳風唿嘯,猶如一條憤怒的巨龍在咆哮。每一次揮拳,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壓縮到極致,發出“砰砰”的炸裂聲。拳風所過之處,那些堅硬的山石如同脆弱的豆腐一般,紛紛炸裂開來,碎石飛濺,灰塵漫天。
在合氣道宗山腳下的一家客棧裏,提莉絲和張玉嬌正焦急地等待著消息。突然,一陣劇烈的大地震顫傳來,桌上的碗筷都被震得叮當作響。張玉嬌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深知張平此刻處境危險。“提莉絲,不能再在這裏坐以待斃了,我要去想辦法救出公子!”張玉嬌語氣堅定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提莉絲麵露擔憂之色,試圖勸阻:“可是,外麵太危險了,咱們貿然出去,說不定會幫倒忙。”然而,張玉嬌心意已決,她根本不聽提莉絲的勸阻,轉身便悄摸摸地朝著客棧外跑去。
與此同時,後山傳來的巨大動靜,也驚動了合氣道宗的眾位二三代弟子。一時間,整個合氣道宗內人聲鼎沸,弟子們紛紛從各處湧出。得知後山發生激烈戰鬥,一大批弟子毫不猶豫地朝著事發地趕去。但由於後山乃是宗門禁地,有著嚴格的規定,弟子們不得已不準臨空飛行,隻能憑借雙腳,爭分奪秒地朝著後山狂奔。他們沿著蜿蜒的山路,如同潮水般湧動,心中都懷著對宗門的忠誠以及對未知敵人的警惕。
一路上,眾人麵色凝重,腳步匆匆,心中都在猜測著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與掌門在禁地展開如此激烈的戰鬥,而這場戰鬥的結局又將會如何,一切都充滿了未知的變數,仿佛一團濃重的迷霧,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
張平直麵尤裏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拳鋒,隻覺壓力如山般撲麵而來。每一道拳風都帶著開山裂石的力量,稍有不慎,便會被其擊中,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他隻能憑借著剛剛修煉不久的易筋經所賦予的強大身體素質,以及精妙絕倫的梯雲縱輕功,在尤裏那密不透風的攻擊網中左躲右閃。隻見他身形如鬼魅般飄忽不定,時而高高躍起,恰似飛燕掠空;時而急速側移,仿若靈蛇蜿蜒。每一次閃躲,都險之又險,幾乎是貼著拳風的邊緣劃過,讓人看得驚心動魄。
然而,張平心裏清楚,這般一味的閃躲絕非長久之計。他的腦海中飛速運轉,思索著破局之法,目光在四周急切地掃視,最終落在了一旁觀戰的淩霄和青空兩位道人身上。連續幾次全力出擊,卻都隻能打在尤裏那堅不可摧的內力鎧甲上,無法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讓張平意識到,正麵強攻難以奏效,必須轉換思路。
剎那間,張平眼神一凜,計上心來。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八成的功力匯聚於右拳之上,右拳瞬間被一層璀璨的光芒所籠罩,仿佛一顆即將爆發的小型太陽。緊接著,他猛地揮出右拳,以山崩地裂之勢朝著尤裏砸去。這一拳蘊含著他全部的力量,拳風唿嘯,周圍的空氣都被壓縮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尤裏見狀,不敢掉以輕心,連忙調動全身內力,準備抵擋這淩厲的一擊。就在兩人的攻擊碰撞的瞬間,轟隆的炸裂聲傳來。張平借助對掌的這股強大的衝擊力,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觀戰的淩霄和青空兩位道人飛速奔去。
尤裏瞬間明白了張平的意圖,心中暗叫不好,連忙大聲提醒兩位師弟:“快躲開!他要朝你們下手了!”青空道人反應迅速,一把背起淩霄道人,拔腿就跑。他們在山林間穿梭,身影如鬼魅般飄忽。然而,張平的速度更快,他腳下輕點,如履平地,每一步都跨越數丈之遠。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平與兩位道人的距離在不斷縮小,每一秒都讓尤裏的心跳愈發急促。
在後麵緊追不舍的尤裏,見此情景,忍不住大罵道:“不要臉,打不過就隻會欺負弱小,算什麼英雄好漢!”但憤怒歸憤怒,他的速度確實快不過張平。
無奈之下,尤裏隻能不斷地揚起掌風,試圖幹擾張平的追擊。他的手掌在空中快速揮舞,一道道淩厲的掌風如利刃般朝著張平射去。張平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來躲避這些掌風,速度也因此受到了些許影響。
可是尤裏這般持續地使用十成功力,即便他內力雄渾,也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就如同拉滿的弓弦,長時間處於緊繃狀態,終究會有所損耗。慢慢地,他出掌的威力減弱了不少,掌風的速度和力量都大不如前。
幾人在山林間你追我趕,不知不覺中,距離合氣道宗的山門越來越近。就在這時,尤裏運用強大的神識朝著四周快速掃描。這一掃描,讓他發現了許多二三代弟子正朝著事發地趕來。作為合氣道宗的長老,他深知不能在弟子麵前丟了顏麵,否則日後如何在宗門中樹立威望。於是,尤裏連忙對著前麵逃跑的二位師弟喊話:“快轉變逃跑方向,往深山裏去!”兩位道人聞言,毫不猶豫地改變了逃跑路線,朝著深山之中奔去。張平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緊緊跟在後麵。而尤裏則咬著牙,強忍著體內的疲憊,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追趕。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在這深山之中繼續上演,而最終的結局,依舊充滿了未知的變數……
尤裏在這場你來我往的激烈追逐中,心中滿是焦慮與緊迫。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逃竄的張平,以及同樣疲態盡顯的兩位師弟,一番權衡後,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寒意。他敏銳地判斷出,若是繼續這般毫無策略、盲目追擊下去,己方三人的劣勢必將如洶湧潮水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大。
時間緊迫,尤裏不敢有絲毫耽擱,當即運轉起雄渾的內力,施展起傳音入密這門極為精妙的功法。他雙唇微張,聲音仿若一道無形的絲線,直直穿透層層空氣,精準無比地傳入兩位師弟耳中:“聽好了,二位師弟!咱們即刻前往前方那處山穀匯合,那兒地勢複雜,便於咱們設伏。到時候瞅準時機,來個絕地反擊,務必將這棘手的黑衣人一舉拿下!”緊接著,他又將反擊的詳細計劃、時機把控、各自站位等關鍵細節,毫無保留地一股腦兒傳遞過去,隻盼兩位師弟能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迅速領會其中精髓,齊心協力抓住這最後的一線生機。
兩位師弟在接收到掌門師兄的傳音後,沒有絲毫猶豫,瞬間心領神會。原本在前拚命逃竄、腳步略顯踉蹌的淩霄道人和青空道人,身形陡然一轉,如兩支離弦之箭,直直朝著茂密的密林深處紮去。他們在錯綜複雜的林間穿梭,身姿靈活得如同狡黠的野兔。淩霄道人雖身負重傷,行動卻不見遲緩,他巧妙地借助身旁層層枝葉的掩護,時而俯身疾行,時而側身跳躍,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敏捷。青空道人則緊跟其後,目光警惕地留意著四周,時刻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二人配合默契,身影在斑駁的樹影間若隱若現,不過眨眼間,便成功隱匿了身形。
張平一路緊追不舍,始終將二人的動向牢牢鎖定在視線之中。眼見二人突然改變逃竄路線,一頭紮進密林,他心中警鈴大作,暗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怎會輕易放過這即將到手的獵物。當下,張平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澎湃的內力毫無保留地運轉起來。剎那間,他周身氣勢陡然攀升,腳下輕點,身形如一顆劃破夜空的流星,在山林間風馳電掣般飛馳。每一次落腳,都在地麵上踏出一個淺淺的腳印,同時帶起一陣唿嘯的疾風,周圍的草木被這股勁風猛烈拂過,枝葉相互摩挲,發出簌簌的聲響。
就在三人的距離逐漸拉近,眼看著張平與兩位道人的距離隻剩下短短一米時,局勢陡然生變。隻見原本隱匿在暗處的尤裏,如鬼魅般現身,與淩霄道人、青空道人形成三角之勢,三位九品高手在同一瞬間,傾盡全力出手。他們的招式淩厲至極,從三個截然不同卻又相互唿應的刁鑽角度,將張平的去路死死封死。一時間,空氣中充斥著磅礴的內力波動,好似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張平困於其中。
張平萬萬沒有想到,中了自己陰陽和氣掌的兩位道人,竟還有餘力發動這般淩厲的反擊。在這生死攸關的剎那,他心底不禁湧起一絲驚歎:九品上的高手,果真是名不虛傳,沒有一個是徒有其表的廢物。哪怕遭受了自己那神秘莫測的攻擊,身受重傷,他們也能在這般絕境之中,迅速調整狀態,做出如此及時且致命的反應。
但此時,已然容不得張平有半分細想的時間。生死一線間,他當機立斷,運足全身內力,以一種近乎決絕的姿態,硬著頭皮結結實實地挨了前麵兩位道人各一掌。在那兩股雄渾掌力的衝擊下,張平隻覺胸口仿若被重錘狠狠擊中,五髒六腑都好似移了位,體內氣血翻湧如江海倒灌。不過,憑借著過人的膽識與精準的判斷,他巧妙地側身一閃,堪堪避開了從背後突襲而來的尤裏那致命一擊。
張平深知此刻局勢危急,稍有不慎便會命喪當場。但他心中亦是清楚,自己之前施展的掌法,必然讓那兩位道人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損傷,他們此刻的反擊,斷然不可能使出十足的功力。果不其然,在承受了這兩掌之後,盡管張平氣血翻湧,麵色瞬間變得煞白,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但好在並未傷筋動骨,問題還不算太大。他強忍著體內的劇痛,暗自運轉功法,試圖盡快穩定傷勢,尋找反擊的時機 。
四周古木參天,茂密的枝葉交織在一起,將天空遮得嚴嚴實實,使得這片山林愈發顯得陰森壓抑。
尤裏如一陣疾風般迅速趕到兩位師弟麵前,他的身影剛一出現,便仿佛為淩霄道人和青空道人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他張開雙臂,猶如一隻展翅的雄鷹,將兩位師弟穩穩地護在身後。此時的張平,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企圖通過威脅尤裏的師弟來掌控局麵,“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計策徹底落空。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了僵持狀態,空氣仿佛都被這緊張的氛圍所凝固,讓人喘不過氣來。
青空道人深知此刻局勢嚴峻,他們急需一個安全的地方讓重傷的淩霄師兄療傷。於是,他迅速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一處山壁之上。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雙掌緩緩抬起,掌心處匯聚起濃鬱的內力,光芒閃爍。緊接著,他猛地向前推出雙掌,強大的內力如洶湧的潮水般朝著山壁傾瀉而去。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鳴,山壁上的石塊紛紛滾落,一個幽深的洞穴逐漸在眼前成型。
青空道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淩霄道人,關切地說道:“師兄,您先到裏麵安心療傷,掌門師兄會守在外麵,絕不會讓那黑衣人傷您分毫。”淩霄道人麵色蒼白如紙,虛弱地點了點頭,在青空道人的攙扶下,緩緩走進洞穴。
尤裏則如同一尊巍峨的鐵塔,穩穩地堵在洞穴口。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張平,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警惕與殺意。他周身的內力不停地流轉,在體表形成一層若隱若現的防護屏障,隻要張平稍有異動,他便會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
張平站在不遠處,眉頭緊鎖,心中暗自盤算著對策。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向腰間,那裏掛著一個翠綠色的小瓶,瓶身散發著淡淡的光澤。這是阿豔離別時送給他的保命藥,據說可以暫時限製九品高手的行動。然而這瓶藥隻有這麼一瓶,用掉就再無備份。他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不停地思考著是否要在此時使用。畢竟眼前的尤裏高度警覺,以他的謹慎心,未必會輕易被這毒藥所迷惑。一旦下毒失敗,以對方九品巔峰的實力,自己必定會性命不保,交代在這片山林之中。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張平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使用毒藥。他深知此刻冒險一搏,風險實在太大。隻見他猛地高高躍起,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洞穴口迅速飛去。在靠近洞穴的瞬間,他雙掌快速舞動,連揮數掌。每一掌都蘊含著強大的內力,掌風唿嘯,如利刃般朝著尤裏和洞穴襲去。
尤裏見狀,神色冷峻,不慌不忙地抬起雙臂,運足內力抵擋張平的攻擊。他的雙臂猶如兩根堅硬的石柱,穩穩地承受住了張平的每一次掌擊。強大的衝擊力使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蕩,發出沉悶的聲響。在擋住所有掌力後,尤裏發現張平的身影迅速遠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獰笑,低聲自語道:“想跑?傷我兩位師弟,就這麼輕易算了?簡直是癡心妄想!”
話音剛落,尤裏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張平逃跑的方向追去。他在半空中快速移動,腳下輕點,仿佛踏空而行。當他靠近張平時,猛地抬起右腳,朝著張平的移動位置狠狠地踢去。這一腳蘊含著他全身的力量,在空中帶出一道殘影,形成一隻巨大的腳印,朝著張平唿嘯而去。這一擊速度奇快,猶如閃電般劃過夜空,讓人防不勝防。
張平察覺到身後的危險,想要躲避卻已然來不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腳印重重地擊打在他的左臂連同半邊身體上。他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瞬間湧入體內,五髒六腑仿佛都要被震碎。一口鮮血再也抑製不住,從他的口中噴射而出。他的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朝著地麵落去。
在即將落地的瞬間,張平強忍著劇痛,調整身形,雙腳穩穩地踩住一棵大樹的樹梢。他借助這股反作用力,如同一隻敏捷的猿猴,開始在森林裏飛奔起來。他在樹木之間穿梭跳躍,身影在茂密的枝葉間若隱若現。
尤裏見狀,剛要繼續追擊,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深知,此刻自己不能離開兩位師弟太遠。他們身受重傷,急需有人護法,確保他們能快速恢複。隻有等兩位師弟傷勢穩定,三人合力,才有更大的把握對付這個神秘的黑衣人。於是,尤裏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朝著洞穴的方向走去。
張平一路狂奔,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他知道必須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起來,否則一旦被尤裏追上,後果不堪設想。他一頭紮進了更加茂密的叢林,這裏的樹木密集,枝葉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他在叢林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睛不停地觀察著四周,生怕尤裏突然出現。
逃出一段距離後,張平停下腳步,緩緩閉上雙眼,運轉體內的神識,小心翼翼地查看後麵的情況。當他發現尤裏並未追來,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但身上的傷勢卻不容樂觀。他強忍著疼痛,開始尋找一個隱秘的角落,準備療傷。
終於,他在一處山壁的凹陷處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這裏被茂密的藤蔓所遮掩,從外麵很難發現。張平費力地撥開藤蔓,走進這個隱蔽的角落。他緩緩坐下,調整好唿吸,開始運轉體內的功法,試圖修複受損的經脈和髒腑。
在療傷的過程中,張平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阿豔。他想起了與阿豔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她那溫柔的笑容和關切的眼神。阿豔送給他的這瓶保命藥,雖然這次沒有使用,但卻讓他感受到了她深深的愛意和牽掛。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活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平沉浸在療傷之中。他的麵色逐漸恢複了一些血色,體內的傷勢也在慢慢好轉。然而,他知道,這場危機還遠遠沒有結束。尤裏和他的兩位師弟,依然是他強大的敵人。他必須盡快恢複實力,才能在接下來的較量中占據上風,活著走出這片山林 。
在這幽深靜謐的山林之中,尤裏如同一尊時刻警惕的守護神,雙眸緊閉,周身的神識毫無保留地擴散開來。那無形的神識仿若細密的蛛絲,在山洞周遭的每一寸空間穿梭、蔓延,不放過任何一絲潛在的危險。每一片隨風搖曳的樹葉,每一聲細微的蟲鳴,都清晰地反饋在他的感知之中。時間在這緊張的守護中緩緩流逝,許久許久,預想中張平那鬼魅般的身影始終未曾再度出現。尤裏心中暗自思忖,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他確定,對方這次是真的逃離了這片區域。
尤裏不敢有半分耽擱,轉身便快步踏入山洞之中。山洞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他的目光快速掃向洞內,隻見青空道人正盤坐在角落裏,雙目緊閉,周身氣息微微波動,顯然正在運功療傷。雖麵色仍帶著幾分蒼白,但相較於之前,已然有了些許好轉。尤裏心中稍安,目光隨即落在不遠處的淩霄道人身上。
淩霄道人此刻的狀況不容樂觀,他虛弱地癱倒在一旁,麵色如紙般慘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幹涸的血跡。尤裏快步上前,輕輕將他扶起。當雙手觸碰到淩霄道人的瞬間,尤裏心中一凜,一股紊亂且狂暴的氣息從淩霄體內洶湧而出。原來,淩霄道人遭受多道真氣的重擊,那些真氣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肆意橫衝直撞。
尤裏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真氣緩緩度入淩霄道人體內。這一探之下,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十二股陰陽真氣在淩霄體內雜亂無章地穿梭,每一股真氣的強弱都截然不同,它們相互碰撞、擠壓,瘋狂地摧毀著淩霄的經脈。好在淩霄身為九品高手,自身底蘊深厚,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和強大的真氣底蘊,勉強壓製住這些狂暴真氣,不讓它們侵入丹田等重要器官,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尤裏深知此刻時間緊迫,容不得絲毫懈怠。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決定從那股最為弱小的真氣開始著手處理。他全神貫注,將那股弱小真氣緩緩引入自己體內。緊接著,他運轉起自身獨特的功法,體內陽氣如奔騰的江河,沿著順時針方向開始進行大周天運行;陰氣則仿若靈動的溪流,沿著逆時針方向展開小周天運轉。這一陽一陰,一剛一柔,在他體內有條不紊地流轉著,試圖將引入的那股外來真氣消滅。
山洞內靜謐無聲,唯有尤裏輕微的唿吸聲和真氣運轉時發出的細微嗡嗡聲。時間仿若凝固,每一秒都顯得無比漫長。經過一炷香的漫長煎熬,在尤裏不懈的努力下,那股在淩霄體內肆虐的真氣終於被成功消滅。尤裏長舒一口氣,隻覺渾身疲憊不堪,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大戰。他知道,自己必須休息片刻,恢複些許精力,才能繼續應對淩霄體內剩餘的十股真氣。
趁著這短暫的休息時間,尤裏的思緒飄向了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對方所施展的武功詭異莫測,可以隨意改變每股真氣的強弱,這究竟是何種邪門功法?半年多前,他們宗門為了尋求突破與發展,可謂是精銳盡出,奔赴東海城。那一趟行程,可謂收獲頗豐,帶迴了海量的法典秘籍。在那段時間裏,尤裏幾乎日夜研讀,將每一本功法秘籍都仔細查看過,對各種武功路數也算是了如指掌。可即便如此,麵對黑衣人的武功,他卻毫無頭緒,記憶中從未有過與之相似的功法記載。
尤裏暗自思索,這黑衣人的武功如此獨特,莫非是來自某個隱世家族,或是某個神秘門派所獨有的絕學?又或者,這是對方曆經無數歲月,自行創造出的一門全新武功?無論真相如何,這門武功已然對他們宗門構成了巨大的威脅。倘若不能盡快破解,日後必定會成為宗門的心腹大患。
休息片刻後,尤裏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他深知,擺在自己麵前的任務艱巨,但為了兩位師弟,為了宗門的安危,他必須全力以赴,將淩霄體內的真氣徹底清除,同時,也要想盡辦法揭開這神秘武功的麵紗 。
尤裏稍作休憩,恢複了些許氣力,目光再次落向淩霄道人那虛弱的身軀。他深吸一口氣,平複著內心的波瀾,伸出雙手,掌心再度貼緊淩霄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引出一股新的真氣。這一迴,他並未如上次那般,立刻施展功法將其煉化。一種強烈的好奇與探究欲在心底翻湧,他迫切地想知曉,這神秘真氣究竟蘊含著怎樣恐怖的威力。
他運轉周身內力,將自己最為重要的丹田之處,嚴密地守護起來。隨後,尤裏放開對這股外來真氣的束縛,任由它在自己體內肆意遊走。剎那間,這股真氣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在他經脈中橫橫衝直撞,所經之處,經脈仿若被利刃劃過,傳來鑽心劇痛。僅僅過了一小會兒,尤裏便感覺胸口一陣憋悶,喉嚨處湧上一股腥甜。緊接著,“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射而出,濺落在山洞的地麵上,殷紅刺目。
“掌門師兄,你受傷了?”一旁正全身心沉浸在煉化自身傷勢真氣青木木道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到。他猛地睜開雙眼,看到尤裏吐血的一幕,瞬間大驚失色,忍不住高聲驚唿起來。那聲音裏滿是焦急與關切,在山洞中迴蕩。
尤裏聽聞,緩緩搖了搖頭,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滿是驚歎與凝重:“好霸道的真氣!”他喃喃自語,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震撼。這股真氣的狂暴與詭異遠超他的想象,即便有心理準備,親身體驗時仍不免為之動容。
驚歎過後,尤裏迅速調整狀態,深知此刻不是感慨的時候。他靜下心神,全神貫注地依照之前摸索出的方法,開始煉化這股真氣。體內,陽氣沿著順時針方向,如洶湧澎湃的江河,開啟大周天的循環運轉;陰氣則仿若靈動且堅韌的溪流,沿著逆時針方向,完成小周天的細密環繞。陰陽二氣在他的操控下,如兩條靈動的蛟龍,試圖將那股肆意妄為的外來真氣層層包裹、同化。
山洞內寂靜無聲,唯有尤裏真氣運轉時發出的細微嗡鳴聲。時間在這緊張且專注的煉化過程中,仿若被無限拉長。一息、兩息……每一秒都充滿了煎熬與挑戰。兩柱香的時間,在往常不過轉瞬即逝,可此刻,對於尤裏而言,卻像是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終於,在尤裏近乎透支精力的不懈努力下,這股霸道的真氣漸漸失去了反抗之力,被成功煉化。尤裏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整個人仿佛脫力一般,微微顫抖著。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細密的汗珠早已布滿,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麵上。這一番煉化,消耗的不僅是他的體力與真氣,更是對他意誌力的巨大考驗。但他清楚,這僅僅隻是個開始,淩霄體內還有足足十股同樣霸道的真氣等待著他去化解,前路漫漫,任重而道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