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還有殺招?盡管使出來!”
和尚看見武鬆有了殺氣,也知道對方是準備以命相搏。但他魯智深,焉有害怕的道理?
當即將手中的禪杖猛地插入了地上,準備在拳腳上比拚,既分勝負,也分生死!
武鬆深深地知道,這和尚不簡單,可能還有少林寺的鐵布衫,要破他的鐵布衫,隻能使出最強一招:猛虎突襲!
但是這一招消耗極大,隻有一次機會。他已經做好了以傷換傷的打算,隻要讓對方出招打中自己,自己才能同時準確無誤地還擊!
“看招!”
武鬆猛然間爆發出一聲震天響的怒吼,雙足猛地一蹬,地麵仿佛不堪重負,竟被生生踏裂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而他整個人則如同離弦之箭,疾射而出。
與此同時,魯智深亦是豪氣幹雲地大喝一聲:“鐵牛耕地!”話音未落,這正是他壓箱底的絕技之一,氣勢磅礴,不可小覷。
兩人身形迅速接近,氣氛緊張得幾乎令人窒息。奇怪的是,武鬆竟似胸有成竹,仍未有出招之意。魯智深心頭一凜,暗叫不好,但拳勢已發,如同開弓沒有迴頭箭,強行收勢隻會傷及自身,他就不信,對方接下自己一招後還能反擊!
“住手!”忽然,武植和張貞娘那熟悉的聲音同時響起。
武鬆猛地一驚,在半空已經來不及躲避。而魯智深也是拳已出到一半,隻能硬生生強行收迴,但拳頭已經撞在了武鬆的身上。
嘭!
一聲巨響,武鬆整個人被拳頭擊飛了出去,連續倒退了十餘步這才停下。
而魯智深拳頭停在半空,嘴角卻流出了一絲血跡。
“二哥!”“義兄!”
武植和張貞娘趕緊分別跑向武鬆和魯智深二人,查看兩人的傷勢來。
武鬆吐出了一口血,卻搖頭道:“大哥,我不打緊。”
武植一臉著急道:“還好我們聽見聲音出來,自家人怎麼打起來了!”
魯智深這才撓撓頭道:“都怪灑家太衝動!看見這位兄弟在屋外鬼鬼祟祟,以為是賊人不安好心,所以就直接動手了。”
張貞娘頓時有些不解,武植趕緊解釋:“是我安排二哥在屋外暗中保護嫂嫂,以防有賊人圖謀不軌!沒想到被魯大哥誤會了!”
武鬆這才驚訝道:“你就是拳打鎮關西的好漢,花和尚魯智深?久仰久仰,在下清河縣武鬆,這位是我大哥武植。”
“原來是虎閻羅武鬆,以及仁義無雙武大郎!都怪灑家太衝動,傷了兄弟!”魯智深趕緊上前道歉。
武鬆搖了搖頭:“不礙事,我傷得也不太重。倒是你,強行收迴招式,恐怕也受了內傷。”
兩人都是正義感爆棚的俠義之士,自然一見如故,很快就越聊越投機。
不過,當魯智深得知自己的結拜兄弟林衝誤闖白虎堂被判發配青州時,急得當場就要去找林衝。
得知武植已將諸事安排妥當,他這才暗暗舒了口氣。
“然而,雖說一切均已備妥,我心中仍是擔憂,怕林大哥在那流放之路上遭遇不測,所幸魯大哥你及時歸來。”
言及此處,張貞娘秀眉微蹙,眼中滿是憂慮。
魯智深聞言,當即豪爽地拍了拍胸脯,朗聲道:“弟媳莫要憂心,有灑家在此,定保義弟安然抵達青州!”
商量完對策後,武植當即去找了開封府,向騰大人請示次日能否讓林衝起程去青州。
滕府尹當即就點頭答應,一封文書立即發出。
另一邊,陸謙也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憑著高俅的關係,很順利就找到了負責押送林衝的兩個官差。
酒樓廂房中,董超、薛霸被陸謙請來喝酒吃肉,此刻喝得麵紅耳赤,滿臉愜意。
“陸大人放心,高大人交代的事情,我等必定辦妥。”董超放下酒杯。
“就是,就算不出銀子,我們也會幫忙!替高大人辦事,那是天大的榮譽!”董超喜笑顏開,直接拍了個馬屁。
陸謙微微一笑:“兩位放心,隻要此事辦得好,迴來後,陸某定在高大人麵前美言。”
“多謝陸大人!我們一起敬大人一杯!”兩人滿臉笑成了菊花。
就在這時,包廂的房門冷不丁被人猛然推開,帶起一陣不合時宜的風。
陸謙循聲望去,隻見一位白衣男子緩步踏入,麵容俊朗中帶著幾分不羈,眼眶邊緣淡淡的黑暈,似是被女人給榨幹,但偏偏透出一股渾厚的內力!
“嗬嗬,諸位可還滿意自己的精心布局?”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全然不顧他人反應,自行找了個位置悠然落座。
隨他而來的手下們,訓練有素地將房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隻留下一室的暗流湧動。
董超、薛霸嚇得一哆嗦,莫不是自己準備私下處置犯人的事情被發現了?怎麼辦?私下行刑,按照律法可是要掉腦袋的。
陸謙眼睛微微瞇起,冷聲道:“閣下是誰?你可知我是為誰辦事?”
“在下西門慶!陸大人,你我都為朝廷辦事,不用這麼拘謹。”
說著,西門慶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陸謙心中不禁微微一凜,憶起前些時日,陽穀縣裏那位名叫西門慶的人物,攜著數萬金銀,風塵仆仆地投奔至蔡京門下,一番運作之下,竟輕而易舉地換得了個正五品副都指揮使的顯赫官職。此事猶如一陣風,迅速刮遍了京城的官場圈子,成為茶餘飯後的熱議話題。
眾人初時皆以為,這西門慶不過是個暴發戶土財主,錢多得沒地方使,這才舍得下如此血本。故而,陸謙心中也未將其太過當迴事。然而,今日親眼得見,卻發覺此人非但氣質深沉,仿佛胸中藏著千溝萬壑,難以窺測,而且身手不凡,武藝高強,自己若真要與之較量,勝負恐怕難以預料!
既然是蔡京的人,蔡京與高俅也是一丘之貉,基本上不會鬧大矛盾,他應該沒理由救林衝,所以陸謙也不慌張,拱手道:
“原來是西門大人,不知西門大人到訪有何賜教?”
“你們刺殺林衝的事情,恐怕沒辦法成功!”
“嗯?此話何解?”陸謙皺起眉頭。
“因為有一人,恐怕早就識破了你們的低端計謀。要殺林衝,恐怕還得費一些功夫。”西門慶直截了當。
陸謙好奇道:“嗬嗬。陸某很好奇,林衝與西門大官人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因為幫他的人,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們要對付林衝,而我要對付他!所以,咱們何不鼎力合作?”
陸謙看著西門慶,發現他眼中充滿了仇恨,當即就大笑起來:“哈哈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果然沒錯!西門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小二,進來,我要再點一些好酒好肉,與西門兄弟痛飲三百杯!”
董超、薛霸也笑了起來,多了一個官員,此事大有可為,前途不可限量:“對,喝酒!兩位大人,小人敬你們一杯!”
很快,一個矮小的胖子,笑嘻嘻地跑進包間:“幾位爺,請問你們要點些什麼?”
陸謙也很豪氣,大手一揮:“把你們這裏的特色酒菜統統拿上來!”
小胖子微微一笑,點頭道:“好的,幾位爺慢慢喝!”
說完,緩緩往外退。
此時,陸謙好奇問:“對了,西門兄,與你有仇的那人,姓甚名誰?”
西門慶握緊拳頭道:“不知道陸兄聽過武植這個人沒?”
隨著房門被西門慶的手下關閉,走到門口的小胖子卻愣在了門前。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準備酒菜呀!”西門慶手下直接踢了小胖子一腳。
他這才嬉笑著趕緊往廚房跑:“好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