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議論紛紛,臉上堆著壞笑,如果說這是現代,恐怕這群人早就拿出手機拍了圖片發社交媒體。
李虞侯此刻大腦已經處於宕機狀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高衙內這個紈絝公子,就算是禍害了良家婦女,也不會讓他有什麼好驚訝的,但這種情況卻早已經超脫了凡人的範疇。
“額!來人,給我拿點補藥……”
忽然,高衙內緩緩醒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哈哈哈!他在說什麼?”“莫不是還以為在自己家裏?”“但凡有幾顆花生米,他也不會醉成這樣!”
李虞侯眼疾手快,趕緊衝上去,就將外套脫下,蓋在了高衙內的頭上,至少不能再讓普通老百姓看清楚他的長相,不然高太尉可就丟臉丟大了!
此時一個混混小心翼翼走上前,問道:“李大人,高……”
李虞侯當即從地上彈了起來,對他直接一頓拳打腳踢:“高你老母!亂叫什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將這群圍觀的人統統給我趕出去!”
混混們得令後,趕緊將周圍群眾驅趕出去,高衙內醒來後,這才猛地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此刻他已經虛弱得走路都成問題,實在是付出太多。想起自己與母豬的那一幕幕,心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虞侯倒是很懂事,把他給遮得嚴嚴實實,至少讓他不會太過丟臉。他就這樣頭頂著一件衣衫,被人給攙扶迴了高府。
迴到府上,高衙內躺在床上,渾身還臭烘烘的。
“李虞侯,你做得很好,等我見了父親大人,一定會替你美言幾句。”
“多謝高公子,屬下這就去向高太尉稟報情況。”
“對了,一定要把那些陷害我的人給我抓起來,一個不留統統殺了!”高衙內惡狠狠地說著。
“遵命!屬下告退。”
李虞侯轉身往外走去,此時丫鬟已經進屋服侍高衙內沐浴更衣,但很快就傳來了丫鬟的求饒聲:
“公子,不要!奴婢還小,求你放過奴婢!”
“哼,本公子看你已經夠大了!你放心,伺候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李虞侯搖了搖頭,這高衙內還真是死性不改,都這樣了,還有想法?他也顧不得這麼多,趕緊去高太尉那複命。
然而還沒趕到高太尉那,一個手下忽然急衝衝來報,現在整個京城的市井中到處都在傳高公子一夜大戰十頭母豬的故事。
李虞侯嚇得大驚失色,趕緊向高太尉稟報實情。
高太尉臉色狂變,這丟人丟到家了。趕緊讓李虞侯派人去給這些亂傳謠言的人一個教訓,想要強行鎮壓下來。
但老百姓的嘴巴怎麼可能如此輕易被堵住?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徹底堵住嘴巴。
高太尉憤怒不已,李虞侯倒是腦瓜子轉得快,當即就出了個主意,可以用金錢為誘餌,讓十多個混混假裝認罪伏法。
李虞侯很快找到這些混混,聲稱這隻是為了堵住老百姓的嘴,而且事成之後會給他們一大筆錢。
混混們當然滿口答應,主動到官府自首,並向老百姓坦誠,是他們坑害了高公子,趁著高公子喝醉酒後,偷光了他的錢財,將他給丟進了豬圈。所謂的與十頭母豬的故事,也是他們胡編亂造的。
不管老百姓信不信,反正也算是有了一個解釋,高太尉的老臉終於舒緩了下來。
然後,那十多個混混在牢中順理成章地“畏罪自殺”。
除了這些煩心事外,更讓高俅難受的,還是自己這個要傳承香火的幹兒子,好像廢了!
自那次與十頭母豬的驚世大戰後,他竟不幸喪失了身為男子的能力。
宮中的禦醫也聞訊前來,一番細心診視後,禦醫緩緩道出緣由:高公子所服用的那藥丸,藥性之猛烈非同小可,加之服用過量,終是釀成了難以挽迴的惡果。如今,想要重歸舊日雄風,隻怕是希望渺茫了。
高衙內,竟落得個有根卻似無根的太監下場,命運弄人至極。
一日,他不慎將一件看似平凡無奇的古董失手打碎,這本非大事,卻觸怒了父親高俅。高俅怒火中燒,對高衙內施以嚴懲,隨後毫不留情地將其逐出家門,任其自生自滅。
走投無路之下,高衙內隻得打點行囊,踏上歸鄉之路,心中滿是不甘與無奈。然而,剛剛邁出城門不遠,就在樹林中被人給結果了性命。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時間迴到高衙內被丟進豬圈的第二天早上,此時的張貞娘,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如果不走,鐵定會被報複。所以她趕緊找到父親,告訴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張教頭也深知事情的嚴重性,趕緊將女兒女婿的房子給賣掉,就帶著女兒就逃出城去。如今已經無路可走,父女倆商量後,還是決定投靠幫助過自己的武植那裏,也就是扈家莊。
武鬆也迴了一趟客棧,收拾好行李後準備離開。
剛下樓,就看見櫃臺處三個男子,隻覺得有些眼熟。
“武鬆兄弟,終於找到你了!”矮胖男子喜笑顏開,趕緊迎了上來。
“你們是……”武鬆有些納悶,問了一句。
“霹靂刀馬遠。”“狂風刀劉誌。”“疾風刀秦剛。”
聽見三人自曝名諱,武鬆當即想起了這活寶三兄弟。
“原來是三位,不知道找我有何事?”武鬆好奇問了一句。
三人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拉著武鬆到一旁,這才說到:
“武鬆兄弟,我們三人如今在京城一家酒樓當工,近日,有兩位官爺經常聚在一起密謀著什麼事。我無意間聽見了武大哥的名字,所以格外留意他們。之後,就得知了他們要加害林教頭和武大哥你們的陰謀!”
聽見這些陰謀的是秦剛,他原本也不太想惹火上身,不想說出此事。但想到武植和武鬆饒過了他們的性命,心中也多出了很多愧疚。最終被兩個兄弟看出異常,一番追問之下,才說出了實情。
經過三人長時間討論後,這才鼓起勇氣來告密。
原本武鬆還不太重視,覺得這些人的陰謀應該早就被大哥識破。沒想到,這個陰謀之中,竟然還有西門慶參與進來,頓時就讓武鬆感覺十分不妙。
擔心出問題,武鬆不由分說往外衝了出去,直接去買了一匹快馬追趕!
“希望還來得及。”馬遠看著遠去的武鬆,不由地說了一句。
劉誌在一旁歎了口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就看武植的造化。”
“武植兄弟是個好人,應該能逢兇化吉!”秦剛也安慰了一句。
“三位兄臺,你們剛才在說武植?”
就在此時,女扮男裝的趙福金和丫鬟剛好經過,聽見三人的交流,她趕緊攔住詢問。
秦剛皺起眉頭,警惕地問了一句:“你們是誰?”
趙福金趕緊說道:“我是武植的好友趙福!這番前來尋他喝酒,他已經走了麼?聽你們的口氣,他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看了看白衣公子,那一臉焦急的樣子,不像是作假。一番猶豫之後,還是將武植的事情告訴了她。
“公子,你幹什麼去?公子!”
不顧丫鬟的勸阻,趙福金買了一匹駿馬,就往城外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