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咱們就選最高層。”


    張淩笑著應道，隨後看向正饒有興致打量大樓的孫思邈，說道，“孫老，現在還得麻煩您暫時先住在這兒，醫塾那邊還沒修好呢。”


    孫思邈擺了擺手，爽朗地笑道：“嗬嗬，你小子不用替老道操心，隻要有個住的地兒，能讓我研究你給我的那些書就行。”


    聽到這話，張淩才猛地想起在書館買的書和醫學設備還在自己這兒。


    “行，咱們先進去看看。”


    說完，作為這次項目總負責人的長孫衝，自然是一馬當先，率先朝裏麵走去。


    “阿兄，除了電梯還在安裝，其他的都弄好啦。”長孫衝一邊往前走，一邊跟張淩介紹著。


    張淩摸著下巴，臉上帶著笑意問道：“那洗手間弄好了嗎？”


    “額……”長孫衝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即輕咳一聲，“咳，阿兄，我這邊管道都連接好了，隻要您的汙水處理設備一到，我馬上就能把它弄好。”


    “行了，你幹得不錯。這些設備明早應該就能到了。”張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長孫衝撓了撓後腦勺，憨笑著說：“嘿嘿，這全靠阿兄。以後還希望阿兄能教我更多新奇玩意兒。”


    張淩聽了這番話，突然想到後麵還有不少東西需要大家學習，可總讓長孫衝一個人忙活，似乎不太妥當。


    雖說把眾多好處集中給一個人，乍看之下挺合理，但實際操作起來卻不是那麼迴事。


    如今大唐缺的是人才，而非人力，得給最底層的人注入新鮮血液，讓大家都動起來。


    要是隻讓長孫衝一人多學本事，就會有其他人失去施展才能的機會。


    這可是接觸自己核心事務的關鍵一環，雖說長孫衝會帶著下麵的人一起做事，可影響力還是不夠大。


    要是能多幾個像長孫衝這樣的人，就能輻射到更廣的範圍，帶動更多的老百姓。


    想到這兒，張淩拍了拍長孫衝的肩膀，問道：“你現在手頭都有哪些活兒啊？”


    長孫衝有些疑惑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迴答：“迴阿兄，我現在負責水泥廠，正在建造醫塾，煉油坊剛建好。”


    張淩點了點頭，接著問：“那你現在手底下有多少人？”


    “除了李三、趙四，下麵的工人大概有七八千人。”長孫衝拿出平板，仔細翻看著數據說道。


    “嗯，你覺得人多嗎？”


    因為長孫衝在迴答問題，孫思邈的物品又是李德獎放的，所以這會兒是李德獎帶著張淩等人先去拿東西。


    長孫衝思索了一下，說：“還好。”


    這個人數確實不算多，一般修繕宮殿都得幾百人，修建宮殿更是得上萬人，修河堤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張淩等人來到二樓，這層是休閑娛樂的地方，裏麵的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孫思邈拿好東西後，在張淩旁邊坐下。


    張淩繼續說道：“你這邊七八千人跟著你搞建築，要是你去學別的了，那些人可咋辦？”


    秦懷道急忙插嘴，說道：“阿兄，我手底下有陳列呢！我走了他也能幫我處理這邊的事兒。”


    張淩看向他，問道：“你那大棚現在有多少人？”


    “大概五百人左右吧。”秦懷道摸著下巴，沉思著說道。


    張淩對整個工坊的情況雖說做不到事無巨細，但大致還是了解一些的。


    “嗯，所以說啊，你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職責。


    依我的想法，你們每人負責好一件事，然後帶動底層的工人過上好日子。


    你們也知道，我開的月錢在長安城可是最高的，待遇也是最好的。


    為啥呢？難道我腦子有毛病，有錢不賺嗎？這還不是想讓錢在老百姓中間流通起來。


    你瞧，現在是冬天了，大家是不是可以添件新衣服、買床新被子啥的，有剩餘了還能買二兩肉迴去改善生活。


    像從隔壁州府過來的，還能有餘錢寄迴去給媳婦，孩子。


    我不要求你們學多少東西，隻要把現有的工作做好就行。”


    張淩慢慢給他們講著這些事，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鍋鍋，窩肚肚餓餓吶！”小公主一直乖乖地陪在張淩身邊，都沒出去玩。


    張淩聽到她的聲音，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中午十二點整啦。”


    果不其然，小公主的肚子就是時間。


    張淩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道：“你咋沒出去玩呀？”


    小公主睜著可愛至極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窩覺得鍋鍋講的可有意思啦，所以就待在這兒聽咯！”


    孫思邈也點頭稱讚道：“張淩，沒想到你小子懂這麼多。老道我走南闖北，一路上見的都是地主家金銀多得花不完，可貧民家連看病都困難吶！”


    張淩神色認真，語氣平淡卻堅定地說：“所以我才要辦醫塾、開醫館，不能讓治病救人隻是一句空話。”


    孫思邈擺了擺手，笑著問：“嗬嗬，你打算免費給人診治嗎？”


    張淩看了看周圍的人，拉著孫思邈的手臂就往樓下走，兩個小家夥在後麵跟著。“鍋鍋，等等窩呀，跑慢點兒嘛！”


    等拉開了一段距離，至於兩個小家夥聽到了，張淩倒也沒特別在意。


    “孫老，小子是這麼想的，對那些有錢的人就多收點錢，反正他們講究服務；


    而那些貧困人家不在乎啥服務，就是簡單吃個藥，咱們就少收錢，或者幹脆不收錢。”


    張淩湊近孫思邈耳邊，把自己的盤算一股腦說了出來。


    孫思邈原本一臉疑惑，聽完他的話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張淩見了，還以為自己的想法有問題，試探著問：“孫老，您覺得我這個辦法不行嗎？”


    孫思邈點了點頭說：“可以是可以，老道出門診治，碰到貧苦之人一般都是義診，對你的想法自然是讚同的。


    隻是那些權貴家庭恐怕不會同意吧！還有，把這辦法推廣到別的地方，會不會變味兒啊？”


    這出發點是好的，可要是監管不到位，到了別處，很可能就變成權貴之家免費治療，貧苦百姓卻得付費看病了。


    張淩想到這兒，也犯起了愁，心想迴去問問福妙音吧，她是做醫藥行業的，這些門道肯定清楚。


    這麼一想，張淩焦慮的神色漸漸散去，抬起頭說道：“那孫老，咱們先培養大夫，再研究藥材，後麵的事兒到時候再說。”


    孫思邈點頭應道：“好。”


    這時，長樂等人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阿，阿兄，你跑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