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無奈地點點頭，心想自己獨自去辦事確實不太合適。


    隨後，他端起碗筷，夾起菜，大口吃了起來。


    畢竟這一趟出來，本就是跟著張淩處理事務(wù)的，誰能想到途中碰上了李家這檔子糟心事。


    想到這兒，李世民頓時怒火中燒，忍不住怒罵道：“這混賬東西，家裏是缺錢財還是少土地，非得去搶百姓的東西，真是罪該萬死！”


    “嗬嗬，姨夫，您這就說錯了。”


    張淩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人心吶，是永遠(yuǎn)無法滿足的。就好比一個人，當(dāng)他有了一畝地，就會想著法子去弄兩畝甚至更多；錢財也是如此。就拿您來說吧……”


    聽到這兒，李世民頓時不樂意了，“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碗，瞪了張淩一眼。


    佯裝怒道：“誒，小子，你說事就說事，別扯到朕頭上，這跟朕有什麼關(guān)係！”


    張淩見李世民急了，卻仍不打算放過這個話題。


    繼續(xù)說道：“姨夫，您起初的時候，內(nèi)帑空虛，國庫也沒錢，那時就想著把國庫和內(nèi)帑填滿就行。”


    “可後來呢，內(nèi)帑充足了，國庫靠著新鹽法也賺得盆滿缽滿，現(xiàn)在您又想著多攢些錢給承乾攢家底。”


    “那些世家也是一個道理，他們攢錢，既是為了給後輩留份厚實的家底，也是妄圖把控天下讀書人，進(jìn)而把持朝堂，從而在朝堂重要會議裏爭奪話語權(quán)，為自己家族謀取利益。”


    “這便是為何會有‘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這一說法。”


    李世民仔細(xì)聽著張淩所說的話，隻是聽到“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時，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在張淩的書房看過後世之事，知道自己沒能解決世家問題，而是留給了後代。


    不過眼下，大唐還需要這些人辦事，暫時不能動他們。


    好在現(xiàn)在有張淩在，就可以徐徐圖之。


    “哼，朕這次就要逆天改變他們的命運，就從趙郡李家開始。”


    李世民眼中閃過堅毅的目光，狠狠說道。


    “兕子，你吃飽了嗎？”


    張淩一直留意著小公主的吃相，見她嘴裏嚼著一塊烤肉，還不停地摸著肚子，不禁心生疑惑。


    小公主用力點頭，“嗯吶！窩已經(jīng)七飽飽吶！就是窩想陪著你尼。”


    張淩輕笑道：“嗬嗬，沒事，你吃完了就去找你二姐玩吧！”


    “好噠，我?guī)椎绤龋　?br />

    小公主說完，蹦蹦跳跳地跑到城陽身邊，“二姐，我來吶！你在看什麼呀！”


    城陽連忙把位置讓給小公主，笑著說：“來，兕子，你到我這邊來，不然你看不見。”


    “嘻嘻，謝謝二姐，二姐尼真好。”


    張淩剛剛沒聽清楚李世民說的話，隨即問道：“姨夫，您剛剛說什麼？小子沒聽清。”


    “趕緊吃你的，等下還要忙你的事情。”


    李世民隻顧端著飯碗大口吃飯，不再多說。


    他知道張淩是故意的，再說一遍指不定又要惹出什麼麻煩。


    飯後，幾人走出酒樓。


    這頓飯錢是由掌櫃出的，算是報答張淩幾人的恩情。


    能請皇帝陛下吃頓飯，這可是值得一輩子炫耀的事。


    以後不管走到哪裏，隻要在他們那個圈子裏，隻要不犯事，就可以永遠(yuǎn)昂著頭走路，自豪地說一句：“我請陛下吃過飯。”


    其他人也隻能眼巴巴地羨慕，畢竟他們根本沒機(jī)會接觸皇帝。


    不過世家之人除外，在他們眼裏，李世民似乎也沒那麼高高在上。


    就說排姓氏的時候，第一次那些人都把世家的姓排在第一。


    後來李世民強硬改過來，世家卻不認(rèn)，自己單獨搞了一套。


    結(jié)果後來被黃巢挨個找上門清算，就像點著了閻王冊一樣。


    “秋蘭，你知道那個人在什麼地方嗎？”


    秋蘭點頭迴應(yīng)道：“在賣馬、羊交易的地方。”


    “鍋鍋，石頭呢？”小公主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急切地問道。


    張淩一拍腦袋，這鍋可不能自己背。“姨夫，你上來的時候沒見到石頭嗎？”


    李世民對張淩這種甩鍋方式感到不恥，但又不好在小公主麵前發(fā)作。


    隻好黑著臉，迴應(yīng)道：“朕沒見到，在第一輪射擊完後就沒見到了。”


    張淩輕輕揉著小公主的腦袋，心裏琢磨著怎麼編個理由哄她。


    “兕子，可能石頭自己走了，不想讓我們擔(dān)心吧！”


    小公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鍋鍋你的意思就是石頭迴自己的地方了嗎？”


    張淩點頭，“是的。”


    他心裏清楚，按照石頭身上的傷勢，要是沒有及時救治，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就在張淩等人斜對麵的一個巷子裏，此刻雖然還是大白天，但這巷子裏陰暗潮濕，不見天日。


    一個小男孩靜靜地蹲坐在牆角，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上衣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要是有人過去探鼻息，就會發(fā)現(xiàn)這小男孩已經(jīng)沒了任何生命特征。


    原來在張淩還沒到的時候，石頭就被五名大漢打傷了內(nèi)髒，不然臉上沒傷，嘴角卻在溢血。


    而且還是在寒冷的冬天，他穿著單薄又破損的衣物，人在這種時候本就脆弱，有時候輕輕一推，人可能就沒了，更何況是被暴力毆打。


    小公主自然相信張淩的話，轉(zhuǎn)眼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裏呀？”


    “等一下就跟著秋蘭一起去看看這邊的畜牧區(qū)。要是他們識相的話，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不介意讓他們早早去見閻王。”


    說到最後，張淩的語氣冰冷，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誒，小子，朕跟你說啊！”


    李世民趕緊製止，“李大亮朕已經(jīng)派出去了，暫時沒人給你了。”


    他可是很擔(dān)心張淩做出過激行為，引發(fā)草原諸部寇邊。


    “姨夫，您是不是腦子不好使了啊！”


    張淩一臉鄙夷地看向他，無奈說道，“小子的那些飛機(jī)是用來幹嘛的，ak47是用來幹嘛的，還有小子這裏還有狙擊步槍呢！千裏之外爆你腦袋不是問題。”


    說著，還對李世民比了個槍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