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下太平鎮,作為穿越大軍的最初基地,在短短的一個月裏,規模上擴大了好幾倍,不說在太平鎮周邊新建的那些營地和工廠,就是太平鎮本身,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棟棟的高樓撥地而起,各種農用與建築車輛來迴奔馳,鋼鐵的橋梁在極短的時間裏在鎮子旁邊的河上架設完畢,道路被鋪設了水泥,路旁樹立起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電線桿和路燈,使得這裏很有東大八十年代的鄉鎮特色。
而鎮子上的人們的生活,也有了極大的變化,孩子們被強製送進了新建的學校,孤寡老人中喪失勞動能力的被送進了收容所,而身強體壯的男人們則大部分被吸收進了築路隊、采石場和煤礦,市麵上幾乎看不到乞丐和流民,整個太平鎮變成了一個吸收人口的黑洞,將聞聲而來的那些流民和民工都消化吸收,變成了太平鎮的廉價勞動力。
穿越大軍的來到帶動了太平鎮的建設熱潮,在附近四鄰八莊的那些百姓,聽聞了太平鎮的變化和王喚他們的工錢待遇,那是一窩蜂的跑來打工,使得這裏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人口,這個很有發展潛力的新興城市正在被建設起來。
太平鎮正中間的大路也被正式命名為太平道,道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匯聚了南來北往的客商和俠客修士,使得這裏熱鬧非凡。
牛憾山帶著兩名手下剛剛從電影院裏出來,一邊吃著電影院裏賣的巧克力蛋糕,一邊抱怨道:“這裏的人也太多了,看個電影還得排隊,真是讓我不爽,憑我的身份,到哪裏也應該有個包間啊!”
旁邊一個狗妖賠笑道:“是呀,大聖,就是在南方的楚國京城,咱們爺們去了,也是有身份的人啊,偏偏在這個地方,卻沒有一點的特權,無論幹什麼,大家都一樣,妖帥也得跟那些平民在一起排隊,真是讓人憋屈。”
走在前頭的羊沐風迴頭說道:“大聖息怒,您這次來,是為了核實王喚他們的身份的,要是他們真的是啟明妖聖的後裔,那咱們可是親戚,有什麼事情就得多擔待的點了,可不能讓外人說咱們忘本。”
牛憾山笑道:“這我當然知道,我看王喚他們身上的氣息,應該就是我義父的力量傳承,而且他們身上有著我義父的牌位,必定是我義父的親近之人,就是我那義妹我還沒有見過,隻要那王喚的侄女真的是我義父的後代,那我輔佐她一百年也不打緊,可要是他們敢蒙騙於我,那麼……我可就不能輕饒了他。”
羊沐風說道:“我也覺得,這王喚的來曆確實很可能跟妖師大人有關係,他們的神通法術,跟當初的那七個葫蘆娃很是相像,就是戰力更強了,神通更厲害了,看來妖師大人在晚年,對於造化一道的感悟,那是更加的精深了啊,不愧是被尊稱為通明造化大聖。”
牛憾山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些域外之人八成就是我義父的後裔,也不知道義父他老人家在破碎虛空之後,是不是真的去往了傳說中的仙界,這些自稱穿越者的人類,他們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羊沐風說道:“要是咱們能親眼見到王喚所說的那個小女孩,能讓咱們確定那人的身份,那麼咱們就加入他們建立的門派,到時候咱們成了一家人,說不定也可以跟著他們穿梭時空,去往別的世界走一趟呢。”
牛憾山哈哈笑道:“此話說的有理,我那義妹要是真的來了,我可一定要提出來,去她們的世界走走,去開開眼界。”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擠開人群離開了電影院,來到了大街上,由於王喚對待他們招待是很是周全,不但提供食宿,而且還送給了他們大把的鈔票,讓他們可以在整個鎮子裏隨意的購物遊玩,所以牛憾山他們過得很愜意,雖然對於一直沒有見到王書文而有些著急,不過倒也沒有發作,倒是在太平鎮裏有些樂不思蜀。
就在他們在街上隨意閑逛的時候,一個特殊的人落入了牛憾山的眼裏,就在街道的對麵,一個幹巴巴的老頭走在馬路上,那人身材高瘦,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看體重卻不見得有一百二十斤,簡直是個木乃伊成精,幹枯的亂發在風中飄舞,手中拄著一根青翠碧綠的木杖,那木杖雖在冬末初春的時節,卻仍然洋溢著生命的氣息,好像剛剛從樹上折下來的一般,青色的杖身上還殘留著幾片綠色的葉子,在這樣微寒的天氣裏分外的顯眼。而與這青翠碧綠的木杖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老人與他的身旁跟著的幾名隨從,卻給人一種腐朽陰冷的氣息,就好像死亡的化身一樣,那老頭手持木杖,還能讓人看出是個活人,而他身旁的那幾名隨從,卻完全就是僵屍出世,死者詐屍的形象了,他們的這幅形象,讓好多的行人退避不已,紛紛與他們拉開了距離,一個個的眼露駭然之色,不敢與這麼可怕的人物接近。
牛憾山可是威震天下好多年的妖師,那實力也是不弱的了,他打眼一看,就知道這老頭實力不在自己之下,看那人死寂的目光,冷淡的表情和身上的殺氣,絕對不是什麼善茬,自己雖然不怕,可也不想與之起衝突,他與那老頭對視了一眼,各行各路,相安無事的隔著街道相對而行,一個朝南,一個往北,漸行漸遠。
牛憾山感應著那老頭遠去了,這才放心的繼續前行,沒等他走出幾十米,後麵有人叫他,他迴頭一看,卻是王喚追了上來,正跟他打招唿。
牛憾山停下腳步,等王喚近前,不滿的說道:“我說王兄弟啊,你上次可是答應我了,要將我那義妹帶來,讓我們見一麵,怎麼老是拖延啊?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義父留下的後裔啊?”
王喚聽他這麼說,連忙賠笑以對,他知道這位撼山大聖是老糊塗仙的鐵粉,對老糊塗仙胡汗青的恩情是一直銘記在心的,所以當得知自己獲得的是老糊塗仙一脈的仙道傳承之後,對自己一直很親近,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的侄女直接跟胡汗青的後裔種子融合之後,就一直想見一見王書文,看看王書文這個具有老糊塗仙一半血脈的女孩是什麼模樣。
王喚見牛憾山一臉急切的樣子,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忙於運輸物資,沒有將文文帶來,讓他有些急了,他賠笑道:“牛大聖不要激動,你叫我一聲兄弟,就別稱唿文文義妹了,這樣的輩分有些亂,你比她大那麼多,叫她一聲文文也就是了。你放心,這次我迴來,把文文帶來了,現在就在那邊,待會兒你就能見到了。”
“真的?她在哪兒?”牛憾山大喜,抬頭向王喚來的放眼看去,一雙牛眼瞪的老大,急切的尋找王書文的身影,可惜他根本就不認識王書文,就是看到了也沒有用,自然沒有找到。
王喚笑道:“牛大哥不要著急,文文是女孩子,現在剛剛十四歲,還比較貪玩,看到新奇的東西就感興趣,現在在那邊的街上購物呢,待會兒你就能見到了。”
牛憾山大喜,高興的拍了拍王喚的肩膀,滿臉是笑。王喚繼續對他套磁,說道:“牛大哥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麼需求隻管跟我說,我……”
話音未落,就見那邊的街頭人群一陣騷亂,好多人驚慌的跑動,一大片藤蔓猛然出現,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了那邊的街頭,與此同時,王喚身上的對講機裏傳出了王書文驚慌的聲音:“小叔快來救我,我被人襲擊了。”
王喚臉色一變,他身為妖帥,自然能感受到那邊的情況不對,一股邪惡的氣息散發出來,如淵如獄,讓人感到極為的不適。王喚當時就知道,王書文這是遇到麻煩了,說不定還有生命危險,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身上妖元運轉,腳下用力,一下竄出去,速度瞬間就加速到了極致,‘嘭’的一聲,隨著音爆聲,他已經一個衝鋒,來到了那邊的街口,打眼一看,就發現一個幹巴巴的老頭正在指揮著好幾個僵屍圍攻王書文,王書文放出了她的翠帳藤棚,正在拚命的抵禦著對方的攻勢,那些僵屍揮舞著大刀巨斧劈砍,灰色的屍氣腐蝕著青翠的藤蔓枝葉,使得王書文抵擋的極為辛苦,眼看就要吃虧。
王喚大怒,將衝鋒的方向略微的改變了一下,一個箭步來到其中一個僵屍身旁,攜暴怒之勢,一拳擊出,拳頭攪動風雲,將那個看起來很是高大的僵屍擊飛。
王喚一擊得手,毫不停頓,一揮手,太陽真火化作一道足有十幾米的火翼展開,熊熊的火焰燃燒,如劈山斷嶽般,一抹而過,其餘的僵屍即使渾身屍氣繚繞,運用兵器抵擋,仍然無法抵禦這暴怒的一擊,紛紛退讓。
王喚一閃身擋在王書文的身前,這才關切的問道:“文文,你怎麼樣?沒事吧?”
翠帳藤棚散開,露出了躲在裏麵的王書文,王喚見王書文除了臉上有些蒼白,看起來是受了驚嚇,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傷勢,心中稍安,他再次問道:“文文,到底是怎麼迴事?這個人為什麼襲擊你?你沒有受傷吧?”
王書文還沒有迴答,人影閃動,牛憾山那高大的身軀出現在了王喚身旁,好奇的看著王書文,尤其是感受著王書文身上那特殊的生命氣息,那種洋溢著勃勃生機的氣息讓他流露出了懷念的表情,看著王書文的眼光變得很是親切,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了王喚。
王喚衝牛憾山點了點頭,確認了王書文的身份,牛憾山大喜,看著王書文更是充滿善意和喜愛,他在看到王書文第一眼之後,就確定了王書文是自己義父老糊塗仙的後裔,這身上那獨特的生命氣息真是太像了,就好像老糊塗仙年輕時的版本一樣。
王書文不認識這位人高馬大的牛妖,她心有餘悸的對王喚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迴事,我走在馬路上好好的,這個人就突然對我下手了,他趁我不注意,突然放出了一股黑煙籠罩了我,要不是我身上的八卦五雲盤和五色霞光護體披風自動護主,擋住了他的偷襲,我現在已經被他抓走了。”
王喚大怒,轉頭對那個老頭怒目而視,罵道:“老家夥,你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的侄女?要是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今天我就滅了你。”
那老頭看王喚怒發衝冠的樣子,手中虛托的太陽真火化作一個磨盤大的火球,一幅找自己拚命的架勢,在看看王喚身旁的牛憾山一身的精純妖氣,不禁露出了一絲不甘的苦笑,他慢條斯理的迴答道:“這位道友,誤會了,我剛才認錯人了,對不起,我願意對這位姑娘補償,你看這樣,我賠償你們一件法器,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怎麼樣。”
王喚怒衝衝的還沒有說話,旁邊一個聲音響起,隻聽得有人說道:“恐怕不是認錯人了吧。”
隨著話語,一個穿著灰衣,身上還套著金環,金環上還連著銀鏈的老者出現在了場中,這老者一雙小眼睛緊緊盯著那個幹吧老頭,語氣不善的說道:“廉十萬,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的無恥啊!這次對我家少主出手,不會是看上了我家小主人身上這一身的純正木係精元,妄想將她抓走采補,好彌補你這陰毒的不死魔功的缺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