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隱星藏,隻有偶爾傳來的夜鳥啼聲,打破了這沉寂的夜幕。梅山三人在一片密林邊緣隱蔽身形,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蜿蜒曲折的官道。
葉少欽低聲對兩位師弟吩咐道:“張四英身為燕州刺史,身邊必有高手護衛,我們此行需得萬分小心,務必一擊必中。”
兩位師弟點頭應是,神情凝重。他們知道,此次任務不僅關乎齊王府的大計,更關乎他們自身的生死存亡。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官道上終於傳來了馬蹄聲和車輪碾壓石子的聲音。葉少欽眼神一凜,低聲喝道:“來了!”
隻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在數名騎士的簇擁下,緩緩駛來。月光下,可以隱約看到馬車上的徽記,正是燕州刺史張四英的標識。
梅山三人身形如電,瞬間便欺近了馬車。葉少欽手中長劍閃爍著寒光,如蛟龍出海般直斬向車夫。車夫驚愕間,咽喉已被長劍洞穿,頹然倒地。
與此同時,兩位師弟如餓虎撲食般衝向護衛馬車的騎士,剎那間,刀光閃爍,劍影紛飛,喊殺聲響徹雲霄。
馬車內的張四英聽到外麵的騷亂,臉色劇變,匆忙掀開窗簾,卻迎上了一道淩厲的劍光。葉少欽目光冷冽,如毒蛇般死死盯住張四英,手中長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刺向他的胸口。
張四英身旁的護衛們臨危不懼,紛紛舍身阻擋。一名護衛怒吼著揮刀砍向葉少欽的長劍,試圖為張四英爭取一線生機。葉少欽手腕一抖,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避開了護衛的攻擊。
另一名護衛趁機撲向葉少欽,葉少欽側身一閃,長劍順勢一揮,在護衛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但護衛們毫無退縮之意,前赴後繼地撲向葉少欽,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葉少欽的攻擊如狂風暴雨般連綿不絕,但護衛們的抵抗也異常頑強。他們用生命捍衛著張四英的安全,每一次阻擋都讓葉少欽的刺殺變得更加艱難。
在這狹小的馬車內,葉少欽與不斷鑽進來的護衛們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他的劍法愈發淩厲。
終於,在一次驚險的交鋒中,葉少欽找到了護衛們防線的破綻,一劍刺穿了一名護衛的心髒。緊接著,他如鬼魅般欺近張四英,張四英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卻已無處可逃。
“噗嗤”一聲,葉少欽的長劍無情地穿透了張四英的胸膛,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濺滿了整個馬車。張四英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絕望,他的生命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
梅山三人確認張四英已經死亡後,迅速撤離現場。他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與此同時,在齊王府內,齊王和秦瀟文正焦急地等待著梅山三人的消息。當他們得知張四英已經被成功截殺後,都鬆了一口氣。
齊王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視著麵前的秦瀟文,緩緩開口道:“接下來,局勢的發展就全要看太子和阜陽王他們如何應對這一係列變故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沉穩。
秦瀟文聽聞此言,微微一怔,手中原本輕舉的茶杯慢慢放迴到桌上。他眉頭微皺,臉上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輕聲說道:“是啊,也不知三弟那邊現在情況究竟怎樣了。”言語之間,盡顯對其弟安危的關切之情。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謝六,此時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問道:“不知道二哥能否告知小弟,三哥與其他幾位梅山高手究竟去了何處呢?”
自從中午那三位來自梅山的人離去之後,謝六便一直待在齊王府內,與齊王以及秦瀟文一同等待著最新的消息傳來。
在此期間,他多次目睹有飛鴿接連飛入府中,但每次秦瀟文和齊王查看完鴿子所攜帶的書信之後,都未曾向他透露其中的具體內容。
盡管心中充滿疑惑,但出於禮貌和對二人的尊重,謝六始終沒有主動詢問。然而,此時此刻聽到秦瀟文話中的暗示,他意識到秦瀟成帶領著另外四名梅山高手此行恐怕並非隻是進城安頓那麼簡單,於是再也無法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詳情。
秦瀟文聞聽此言後,緩緩將目光移向齊王,隻見齊王麵沉似水,但還是不易察覺地微微點了下頭。得到示意之後,秦瀟文立刻正襟危坐,神色凝重地對著謝六道:“三弟他領著梅山那四位高手,已經前往城外的羽林軍大營去了。”
謝六乍一聽這話,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當場就愣在了原地。他滿臉驚愕與疑惑,實在想不通為何會在如此關鍵時刻,齊王要讓自己的親生兒子跑到太子所掌控的羽林軍大營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謝六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他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父王此舉,莫非是想用三哥他們幾人來博取太子的信任不成?”話一出口,他的眼睛便緊緊盯著齊王,想要從對方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絲端倪。
齊王聞聽此言之後,微微抬起頭來,目光迅速掃過謝六那略顯緊張的麵龐,隨後便緩緩站起身軀,步伐穩健地朝著亭子外麵走去。
他來到亭邊,停下腳步,仰頭凝望著那輪高懸在空中的皎潔明月,沉默片刻之後,才終於緩緩開口說道:“阿正啊,本王可是給當今太子做了整整十年的太傅!這十年來,太子身邊的所有人馬、勢力分布以及各種動向,本王可以說是了然於心。就拿城外那足足有十萬之眾的羽林軍來說吧,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太子在這京都城中最為強大的依仗所在。然而……”
說到這裏,齊王稍稍頓了一頓,語氣也變得愈發沉重起來,“然而本王卻偏要讓他的這份依仗,成為最終能夠取其性命的致命毒藥!”
聽到齊王這番話,站在原地的謝六心頭猛地一震,他的心中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父王的意思莫非是打算讓三哥帶領梅山等一幹人等悄悄潛入到羽林軍中去,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引發混亂?如此一來,等到太子那邊一旦有所行動的時候,這些羽林軍自然而然就無法前去響應。隻不過……這其中最關鍵的地方還是在於把握好那個恰當的時機,如果稍有差池的話,恐怕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要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