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鬱隊讓我們在這裏等著幹什麼?”
一棵粗壯的樹幹後,兩個穿著特製戰(zhàn)鬥服的士兵完美的隱藏住身形。
說話的士兵扒在他嘴中隊長的身上,貓著腦袋往外看,什麼都沒有。
這位隊長拽著肩膀上的胳膊就將人薅了下來,“蹲好,又想被踹了是嗎。”
士兵撇了撇嘴,乖乖抱著膝蓋蹲好,側(cè)著耳朵留心周圍的環(huán)境變化。
但不一會就又湊了過去,“那我能問問剛才咱們從喪屍腦袋中掏出來的是什麼東西嗎?洗幹淨後亮閃閃的還挺好看的。”
“嘖,閉嘴吧!标犻L一腳踹過去,難道他就知道嗎。
“隊長!”
“幹什麼!
“來人了!”
隊長立刻警覺起來,順著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屏住的唿吸放鬆下來,“鬱隊!
夜色中,鬱若然和江遇的身影逐漸靠近,看見迎上前一步的士兵,鬱若然眸底閃過一絲果然如此。
“程隊。”鬱若然示意兩人還迴到樹幹後,自己和江遇也站在樹後,“那些晶核都收集起來了嗎!
程卓眸光輕閃,原來是叫晶核。
“已經(jīng)收集完畢,一共三百個,由紮營地的士兵看守!
“還不少!濒d若然想了想說道:“等下你統(tǒng)計好隊內(nèi)士兵都是什麼異能,把晶核分一分!
“是。”程卓頓了頓還是問了出來,“鬱隊,這個晶核......是有什麼特殊用處嗎?”
鬱若然詫異地挑了挑眉,“基地那邊研究院還沒有告訴你們?”
“沒有。”
站在程卓身後的程臨想撓撓腦袋,抬起胳膊發(fā)現(xiàn)頭上戴著頭盔,便在頭盔上撓了兩下,“是還沒有通知,但我們來之前有通知稍後要開會說些事情,但我們這不是沒等著開會就過來了。”
鬱若然頷首,“不同顏色的晶核對應不同的異能,吸收可以提升異能!
對麵兩人驚唿:“提升異能!”
還沒等他們消化完這個信息,一直注意著基地方向的江遇便拽了拽鬱若然的衣擺,“小叔,人來了!
鬱若然示意兩位士兵噤聲,轉(zhuǎn)身和江遇並肩站著看向不遠處的兩道模糊身影。
程卓和程臨身形一閃來到另一棵樹後,也看了過去。
“小叔,這有一個是下午的馬程強,另一個看上倒不像是從武的,應該是個做研究的。”
江遇湊到鬱若然耳邊低聲分析,但是從程臨那邊看來,兩人就像是在親密黏糊的咬耳朵,看得程臨一個哆嗦。
嘖嘖,沒想到鬱隊有了對象後真挺黏糊的。
“專心!背套恳粋棒槌又敲在了程臨腦門上。
“又打我!背膛R墜著嘴角揉揉腦門,收迴視線專心看向已經(jīng)開始交談的兩人。
隨著身影逐漸靠近,那兩人的麵容也清晰起來。
其中麵對著江遇他們的來人正是馬程強,一改下午在孟溪橋辦公室裏,麵對江遇的奉承嘴臉,臉上雖然帶著些焦躁,但眼神中的恨意卻越來越濃。
“許老,我今天下午借口問事,趁機見了中央基地那五個人一麵,我感覺......”
馬程強欲言又止,許夫溫皺眉不滿地看向他,“這麼晚叫我出來,還不有話快說!
“從中央基地來的是鬱若然,跟在他身邊有一個叫江遇的,說是他的愛人,但我看其實就是個小寵——”
“別說後麵這些有的沒的。”許夫溫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大半夜站在這裏不是聽你說這些桃色八卦的!”
“這就說到正事上了許老!瘪R程強壓著嘴角,“我懷疑那個江遇應該是有什麼異能,型感覺他看出來了些東西,您病毒研究的怎麼樣了,咱們的計劃什麼時候能——”
許夫溫伸手示意他住嘴。
馬程強深唿吸兩口氣,嘴唇動了動,還是沒再繼續(xù)說。
“嗬!痹S夫溫眸光閃了閃,深凹的眼眶中深邃的目光落在馬程強身上,“怎麼說!
馬程強拳頭緊握,恨得牙根癢癢,狠狠磨了磨,“這個賤人今天下午說我明天會有血光之災,必須要在今夜子時來此懺悔,我可去他的,呸!”
許夫溫摩挲的手指頓了頓, 滿不在乎的目光掃過馬程強,“小娃子說的你也信,就因為這個把我叫出來——”
“吼——”
“吼吼——”
“吼嗬——”
許夫溫話還沒說完,不同於白日喪屍敞亮的低沉吼聲陡然炸響。
馬程強眼睛猛地睜大,腦袋啪地轉(zhuǎn)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眼中幾乎要飛出來的恐懼,使得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包圍基地的城防軍,倒像是會因為恐慌而在人群中製造出混亂的普通人。
而江遇的那句話此刻在馬程強的腦海中響起,並不斷放大聲音迴蕩,似一道魔咒般纏住了他的所有思緒。
是以當喪屍灰白的眼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時,馬程強依舊像被攝走了心魄一動不動。
“啊!”
許夫溫眼鏡下一雙眸子顫動,和片刻之間便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喪屍對視上,驚恐之下拉過一旁僵住的馬程強一把將人推了出去。
“不——”許夫溫雙手大張地僵在半空中,看到喪屍一口咬在馬程強側(cè)頸上,啪地收迴手後退幾步,又生生停下。
年老堆滿皺紋的臉頰不受控製地抽了抽,許夫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這也算是你對預知的應驗了,還保護了我也算是死得其所,可別怪我不救你......”
馬程強皮膚上的血管已經(jīng)變得青紫,肌膚也開始向青灰色轉(zhuǎn)變,眼睛空洞無神的望著虛空。
許夫溫最後看了他這個模樣一眼,沒有絲毫猶豫地轉(zhuǎn)身離開了此處,算著剛改好的巡邏時間點,從側(cè)邊非常隱蔽的小門溜了進去。
“鬆開!”
許夫溫離開後,程卓才出聲命令箍著他的程臨放開他。
“哥!你是要救他嗎?”
“當——”
“他該死的!”
程卓扭動的身子一頓,眼皮緩緩垂下,腦海中思緒紛雜。
以往他接受的思想告訴他,不管這個人幹了什麼總要將人救下來,再接受法律的審判。
可現(xiàn)在是末世,法律顯然已經(jīng)沒了約束力。
“程隊不必放在心上。”鬱若然剛才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阻止喪屍的攻擊,便是默許了馬程強的死亡.
“接下來的重心便是提升異能,徹底解決喪屍潮,揪出許老將他們的陰謀詭計扼殺。”
鬱若然狹長的眼眸中沉甸甸地壓著厲色,像是森林中埋藏起來等待一擊必中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