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轉眼而逝。
翌日醜時天色漆黑,一道人影出現在西南外城一處破舊的巷子裏,片刻後又有三道身影相繼從各處而來。
“好,都到了。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
為首的老者沉聲道,正是清虛老道。
三人聞言點點頭。
“在此之前,還有件事順路做了,想必大家都沒忘記吧。”清虛老道目露寒光。
“怎麼可能,那個刀疤臉交給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讓他死了。”
胡蓀麵色猙獰道。
這三天他已經將身上的毒淨化掉了,身上氣息也已經恢複到巔峰狀態。
“好!跟上!”
清虛老道話音未落,身影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中,其餘三人也紛紛跟上。
一個時辰後,四道身影眼神冷漠的俯瞰下方青刀盟駐地。
清虛老道神識掃向下方,仔細探查後右手伸入左邊袖袍,抽出來時手上已經拿著一個圓形陣盤。
隨後其輕輕一拋,雙手快速掐訣,右掌一道靈力打入陣盤。攤開左掌,三根紫藍色陣旗出現在其手心上。
隨手一甩,三根旗幟成三角形嵌入下方大地,而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透明靈力護罩將青刀盟駐地籠罩。
兩道人影幾乎同時從下方密室閃身而出浮現在空中,正是盟主徐青、副盟主袁刀,此刻二人化神威壓盡數爆發,不過都被靈力護罩擋住,兩人相視一眼神情凝重。
“不知哪位高人來此,有失遠迎……”
灰袍中年男修還沒說完,就感受到到上空一陣風壓,其麵色大變,一把巨大的刀身擋在身後。
“砰——”
極品法寶受此一擊,脆如薄紙四分五裂。
……
半個時辰後,青刀盟駐地變成一片廢墟,一具屍體都沒留下,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再過了近一個時辰後,青刀盟覆滅的消息傳遍整個無妄鎮,不少膽大的修士已經在青刀盟駐地尋寶了。
青刀盟的覆滅猶如河流中濺起的一朵浪花,沒有掀起任何波瀾,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遺忘。
此刻疾馳的四人心情大好尤其是胡蓀,他手上把玩著一個透明魂瓶,其內一道半透明的元嬰在痛苦哀嚎。
“想不到這小小的青刀盟居然也有不少好東西。”海仙子有些意猶未盡。
四人動起手來沒有一句廢話,青刀盟的盟主和副盟主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在張陽的猛攻下,兩人都沒有堅持到六十個唿吸,這還是他很大保留實力的情況下。
在兩人準備決然自爆的時候,二人神魂被清虛道長壓製,直接被張陽掏出元神封印。胡蓀和海仙子解決其他人,並且負責搜刮了殘羹剩飯。畢竟好東西幾乎全在兩位盟主手上。
“好歹也是成立了上千年的三流勢力,這點家底也算不上豐厚。”清虛淡淡道,不過其眼中還是流露出些許喜色。
張陽看了看空間戒中那新增的百來塊原石,以及合陽木、紫鎏金等等五階靈材靈藥,更別說那些靈石以及低階材料了,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心中暗暗想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古人誠不欺我。”
“相比這些資源,還是能抓到這個刀疤元嬰更讓我解氣,差點就讓他自爆了。”說著又往魂瓶內打入一絲火苗。
頓時瓶內傳出淒厲的慘叫。
……
離枯竹海越近,各種妖獸蟲豸出現的越頻繁而且修為越強大。
一個月後。
四人看著眼前的毒瘴目露遲疑,幾人均沒有貿然進入。
“這裏怎麼會有毒瘴?連綿不絕橫絕足有數十萬裏。”海仙子驚訝道。
“沈公子交給我們的地圖上也沒標注啊?”胡蓀疑惑道。
“可能是稍微久遠的地圖吧,畢竟這靈虛大陸環境變化也正常不過。”清虛道人神色凝重道。
“我剛才試過了,這些毒瘴對神識影響很大,隻能探查隻有三五百裏。”張陽歎息一聲。
“怎麼辦?難道需要繞路?”胡蓀疑惑的看了三人一眼。
幾人不約而同的又看向清虛道人,畢竟他是隊長。
清虛道人目露難色,沉吟半晌後忽然眼光在胡蓀和海仙子之間轉動。突然語氣不容質的對著兩人說道:
“你們兩人誰進去探查一番?”
兩人麵麵相覷陰沉至極,張陽還能神識探查個三五百裏,但他們最多隻能探查三百裏就不錯了。而且兩人隻有化神中期,遇到危險這點距離都不一定來得及反應就可能被重創。
兩人相視一眼,在張陽和老道之間來迴掃動,最終目光哀求的看向清虛道長。
胡蓀顫顫巍巍,猛然吐出兩口血液,然後撩開衣服露出足有大半個腹部的猙獰傷口,轉頭看先海仙子神色慚愧道:
“仙子,在下前幾日受到那隻虛影山君偷襲身受重傷,尚未痊愈。恐怕不足以擔此大任,這次就麻煩海仙子了。下次需要探路,在下當仁不讓。”
說完對著海仙子90°躬身一禮,然後又咳嗽兩聲,還吐了兩口血液。
海仙子眼神冷冽,貝齒銀牙緊咬,恨不得把這胡蓀拍成肉泥。不過她狀態確實比這胡蓀好,總不可能推諉然後讓兩位大佬進去探路吧。
這一路上,兩人分得的戰利品比例雖小,可這四個月下來的收獲足以抵得上他們以前三五十載所得。幾乎所有化神妖獸都是張陽和老道解決,他們一般也就在旁邊掠陣。現在有危險了,讓他們探路也絕無不去的道理。
“好。不過我希望道友能將那曜日符借於我。”海仙子冷冷道。
“這……”
胡蓀一時語噎,這曜日符乃是五階上品符籙,一旦放出不但能影響視線還會灼傷神識乃保命神器,價格自然不菲。
見胡蓀眼神閃爍目露難色,海仙子也沒有催促。不過清虛老道卻是等的不耐煩直接道,“你就先借於他,事後再歸還你不就得了。”
聞言,胡蓀這才戀戀不舍的從空間戒中取出一黃白色表麵刻有玄奧紋路的符籙。
海仙子一把拿過,取出一粒丹藥吞服。三息後,她身上逐漸泛起淡淡白色熒光,徑直往毒瘴裏走去。
三人隻見那層薄薄的熒光直接將厚重的毒瘴抵禦在周身一寸處,傷不得其分毫。
直到神識感受不到海仙子,胡蓀長長唿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