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棺四周的虛空猛然扭曲,像是觸碰了某種難以言說的禁忌。
這一刻,在顧塵心中,甚至有一種名曰大恐怖的感覺升起。
他再度下意識的望向靜靜躺在棺內的白衣生靈,卻發現無盡的仙霧,早已將其容顏重新遮蔽,再不可見。
“發生了什麼……”
顧塵心中震動,尚未從剛剛所見一切中迴過神來。
而下一刻,他便見到了令自己更為震驚難言的一幕。
神秘棺槨四周的虛空扭曲,一如他剛剛躺進棺內時,像是在朝著某處不可預知之地墜落。
而就在此刻,在那無盡高遠之天的盡頭。
顧塵的意識,似乎‘看’到,正有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掌,仿佛自那諸天盡頭垂落!
那是一隻怎樣的手掌?
通體瑩白如玉,沒有絲毫瑕疵存在。
哪怕隻是最為微不足道的細枝末節,都充斥著完滿無缺、無災無垢、自在永恆的無上真意。
再細看去,那隻手掌哪裏是什麼血肉組成?
分明是一方方古老的宇宙,無數時空匯聚而成,過去、現在、未來……
一切一切,盡皆蘊於那一掌之數中!
“嗬,終於找到了。”
隨著那隻手掌垂落,顧塵亦聽到了一道淡淡的笑聲。
那笑聲中,似乎帶著些許的喜悅之意,令整個諸天都在為之生輝與燦爛。
手掌垂落,看似緩慢,但實則早已超出了時間的概念。
當其垂落之時,這萬古諸天都仿若成為了一幅畫卷,停滯不動,隻有那隻手掌,才是唯一可以移動的事物。
終於,那隻手掌垂落至神秘棺槨旁,並緩緩合攏,要將這神秘棺槨握在掌中。
而這一刻,顧塵也是第一次在真正意義上,以雙眼看到了這隻手掌的存在。
‘轟!’
當顧塵真正看到這隻瑩白如玉,完美到像是不屬於這片諸天萬界的手掌時,無盡的信息洪流,如同滔滔江河般,在他的識海深處迸發而出。
那是浩如煙海般的知識,蘊藏著難以想象、難以計量的功法與神通。
像是將這諸天萬宇之道,盡皆匯聚其中。
【龍蛇清宇道歌】、【宙逝歲消法】、【渾天大洞真經】、【摩柯無量經】……
僅僅隻是一眼,顧塵便看到了不知多少功法、多少神通。
而這些功法與神通中,不隻有真正的帝境功法,甚至還有淩駕於至尊境之上的仙法!
而隻在須臾剎那後,這無盡的功法與神通,便像是盡皆被熔於一爐,化作一門無上之法,名曰‘諸天真解’!
‘轟!’
當顧塵腦海中浮現出這諸天真解的名諱時,下一刻便眼前一黑。
當他再迴過神來,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又重新躺在了神秘棺槨內。
他下意識的向身旁摸了摸,卻並未摸到那位白衣生靈的存在。
顧塵緩緩抬起手掌。
這一次,他輕易的推開了棺蓋,從棺槨中離開。
看著棺槨外那熟悉的上蒼主殿的景象,顧塵的眼中不禁露出了一抹詫異與迷惘之意。
若不是在他的腦海之中,真實的印刻著那名曰‘諸天真解’的無上之法,他甚至都會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隻是他所經曆的一個虛幻的夢境。
否則的話,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
他剛剛到底去到了哪裏?
那個容貌與自己近乎一般無二的白衣生靈,又是誰?
還有那尊盤亙無盡星海盡頭,欲要出手毀掉這神秘棺槨的存在。
以及最後那隻令人難以想象的瑩白玉掌……
一想到最後那隻手掌,顧塵便忍不住吐出一口氣。
那隻手掌主人的強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僅僅隻是一隻手掌,便給他一種淩駕於諸天寰宇之上的錯覺。
見之如見道!
顧塵僅僅隻是在最後時刻,目光瞥到那隻手掌一眼,便仿若看到了無窮無盡的道則。
就仿若,那隻手掌,或者說那隻手掌的主人,其自身便是道的化身。
“諸天真解……”
顧塵輕聲自語。
這是他在看到那隻手掌一眼後,所收獲的‘知識’。
諸天真解,這並非是一種神通,亦不能完全算是一種功法,與他之前所獲得的九帝真解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存在。
它更像是一種囊括諸天本源之法的注釋與說明,是諸天本源之道的總綱。
萬宇之道,諸天之法,似乎都能夠從這諸天真解之中推論得出。
顧塵有一種感覺。
若是自己完全掌握了這諸天真解,根本就再不需要什麼神通,什麼功法,一念之間,便可推導開辟出這諸天萬宇之中,已有的、未有的一切之功法,一切之神通!
“可惜啊!”
念及此處,顧塵又不免惋惜。
因為這諸天真解的內容,實在是太過浩瀚、太過厚重了。
他隻是短暫的窺得一眼,所記下的內容,隻是那諸天真解的極小一部分。
據他估計,恐怕連百之一二都沒有。
自己得到的,充其量隻能算是諸天真解的殘篇罷了。
若是能夠將那諸天真解全部記下,日後哪還需要什麼功法神通?自己隨心所念間,便可開辟一切!
不過即便如此,這對顧塵而言,依舊是難以想象的無上造化。
即便隻是諸天真解的殘篇,若他能夠修行貫通,依舊有著難以估量的好處。
有了這諸天真解的殘篇相助,未來他修行一切神通與功法,都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且雖然隻是殘篇,但顧塵卻並不沮喪。
因為他覺得,自己早晚還會再度見到那隻手掌,或是見到那隻手掌的主人。
這殘缺的諸天真解,也會被他補全!
“神秘棺槨,到底來自何方……”
顧塵的目光望向眼前的神秘棺槨,輕聲自語道。
通過剛剛所得見的一切,最起碼他知道了一點,那便是這神秘棺蓋上的仙道符文,以及那神秘空間中的無上演武,盡皆都是這白衣生靈所留下的。
棺蓋是白衣生靈所留。
但這棺體,似乎就連那白衣生靈都不知曉其具體來曆。
而且,在他剛剛所見中,那白衣生靈,不是將自己葬於這口棺中了麼?為何自己當初開棺之時,棺內卻空空如也?
這一切,當真是撲朔迷離,令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