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考慮了一個中午加一下午,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顧月姝還以為陳善明糾結的是獵鷹找範天雷算賬,他不知道應該站在哪一邊的問題,結果不是啊!
“我又不傻,獵鷹經曆的一切我都無法感同身受,又怎麼能輕飄飄的去要求他原諒?”
陳善明歎了口氣,神色間還有些鬱鬱。
“我雖然很想一切皆大歡喜,但這件事的主角是獵鷹和參謀長,我一個外人,插手太多,跟多管閑事似的。”
“要是管的好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我聽你分析完後想了想,這件事如果有人插手,很可能會變得更麻煩。”
“所以與其讓事態惡化,不如到此為止,這幾天我也算盡心了,真沒辦法,參謀長也不能怪我。”
顧月姝長長的哦了一聲,“想明白了就吃飯吧。”
“感覺你怪怪的。”陳善明被這一聲哦刺激的抖了抖,心裏直發毛。
“沒有啊。”顧月姝無辜的笑著。
她絕對沒有生出過,如果他還想不明白,就把他暴揍一頓的想法。
範天雷的離開並沒有讓紅細胞行動小組的日常有什麼變化,他們依舊按部就班的訓練和出任務。
顧月姝每隔幾天都要為他們重新做一次體檢,及時排除暗傷累積造成的職業生涯葬送的可能。
這種平靜生活被打破,是紅細胞行動小組即將前往南美a國勇士學校和各國最優秀的戰士同臺競技。
此時,顧月姝剛剛查出兩個月的身孕。
“對不起阿姝。”陳善明還沒有消化即將成為父親的欣喜,就因為馬上要出國去而心生歉意。
“不要露出這副表情。”
“你這個樣子,會讓人懷疑懷孕的到底是誰。”
顧月姝揪住他的臉,明明該難過的是她,但現在卻是她成為了安慰人的那一個。
見他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表情,顧月姝不樂意了,“組長陳善明。”
“到!”陳善明發誓,這真的是條件反射。
“有沒有信心帶著紅細胞行動小組在勇士學校裏大放異彩?”顧月姝期待的望著他。
陳善明歎了口氣,“阿姝,”
''你沒必要安慰我的。''
“我在問你有沒有信心,不要顧左右而言他。”顧月姝虎著臉,頗有氣勢的叉起腰。
陳善明眨眨眼,猛地向前在她臉上偷了個香,然後立刻一本正經的立正站好,“保證完成任務!”
顧月姝假裝氣惱的把人轟走,等屋裏隻有她自己的時候,才忍不住笑了出來,摸了摸被親到的地方,“還是這個德行。”
吐槽完陳善明,她低頭摸了摸還不顯懷的肚子,“寶寶(?˙︶˙?),爸爸就要走了,接下來媽媽帶你瀟灑去。”
答應係統的代購還沒做呢,接下來當然是要可勁兒的花錢了。
沒了蠍子攪風攪雨,北極熊就像是沒了爪子的二百五,淨出一些昏招。
然後他就被勇士學院一群如狼似虎的特種兵提前給滅的渣渣都不剩了。
很多人的結局都在蠍子死後就注定了要與原劇情產生偏差,比如王青山,比如察猜,都活了下來。
再比如王亞東。
他沒有再被蠍子重新拉迴老路,也沒有成為溫坑的線人。
即使一輩子都在警方的監視中度過,但也算圓了他要過安穩日子的願望。
這何嚐不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圓滿呢?
至於顧月姝,她在孕期生出的所有負麵情緒都被以大采購的方式發泄了出去。
等陳善明迴國,她發泄情緒的渠道就又多了一條,整個孕期,心情舒暢的不得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兩個人的小家就多了一名軟乎乎的新成員。
陳暖暖,陳善明的寶貝閨女,那真是讓他徹底開發出了奶爸的屬性。
而且這個屬性還傳染,紅細胞行動小組的每個人,後來都要把暖暖給寵的沒邊兒了。
要說他們是喜歡小孩兒才這樣的,劈道雷在他們頭上顧月姝都不信。
她和陳善明一共有三個孩子,除了暖暖,後麵又懷了一胎,雙生子。
對那倆小子,他們完全就是另一種態度,雙標的讓人沒眼看。
好在陳善明是個知道一碗水端平的爸爸,對閨女如何,對倆小子也是同樣的待遇。
不過這也僅限於倆小子十歲以前。
十歲以後,他就對他們進行了軍事化的管理,完全是把倆兒子當兵訓。
至於強烈要求一視同仁的暖暖,即使她表現出了非同於一般人的堅韌和悟性,可陳善明每次訓練迴來還是要抱著顧月姝哭唧唧,訴說對女兒的心疼。
他次次這樣,顧月姝也次次耐心十足的哄他,但從來不會去勸暖暖放棄。
她找暖暖聊過,知道暖暖是想考軍校當兵後,她就決定什麼都不問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兒孫我享福。
抱著這樣的心態,顧月姝從來隻在關鍵時刻把控好局麵,其他時候,孩子們當然要像長在曠野的樹,恣意瀟灑了。
如果把他們都修剪成一個樣子,那是工廠裏批量生產的娃娃,而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他們隻要性子是好的,不犯法,未來做什麼,會不會成為別人眼中有出息的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做父母的,又不能扶著孩子過完他們的一輩子,他們總要獨立行走的。
大概也是這副好心態,她的子女總能在自己喜歡的領域裏發光發熱。
雖然他們成功後各有各的忙碌,不能經常迴來看她,但從始至終,顧月姝都沒有想過讓他們永遠陪著自己。
能陪著她過一輩子的,一直是陳善明這個丈夫。
少年夫妻老來伴,四十多年的光景,還恍如昨日。
臨終前,陳善明把子女都驅趕了出去,他想和顧月姝他的愛人說點兒悄悄話。
“阿姝,當年對你一見鍾情,鼓足勇氣和你表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
“我知道這幾年你為了我的身體想了很多的辦法,就是想讓我再陪你久一點。”
“但是對不起啊,我真的撐不住了。”
“你要好好活著,帶著我的那一份活下去,你是醫生,肯定能長命百歲的,對…吧?”
他的手從她的臉上垂了下去,半空中,被她接住。
她什麼話都沒說,替他整理好遺容後,擦幹眼淚默默在他身邊躺了下來,很快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