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連雷厲風行,不過兩天時間,顧月姝就有了長期留下的身份——夜老虎偵察連的特聘醫生。
“大伯,你走後門啦?”顧月姝看著聘書,被上麵的工資數給嚇到了。
“走什麼後門啊,你當那些老狐貍都是吃素的?”苗連輕哼一聲,兩天時間,一多半可都是在查她的生平。
“看見你這隻香噴噴的鳳凰雞,他們都是無利不起早。”
“不過有我在,他們休想占你便宜。”
“不都想要你的治療辦法嘛,那就等價交換,主動權可是在我們的手裏,他們還敢強買強賣不成?”
“啊?”她這還沒出成效呢,就有人這麼識貨了?不對勁!“大伯,他們查我了?”
“聰明,所以你現在可以放手去做了,不用有任何的顧慮。”苗連將白大褂放到她懷裏,“顧醫生,現在就開始上崗吧。”
一個連的戰士呢,夠她忙活的了。
顧月姝穿上白大褂,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醫務室。
第一個來看病的是個年輕戰士,注意,不是檢查而是看病。
就是這麼巧。
顧月姝今天上崗,他則訓練時不小心扭到了腳,然後就被戰友架了來,成了她被授權以後的第一個患者。
收起所有雜亂的想法,顧月姝輕輕捏了捏他的腳踝,笑著說:“沒事,隻是輕微扭傷,敷幾次藥就好了。”
至於檢查,望聞問切,她隻需望和切就得出了結論。
這是個新入伍的兵,除了訓練量大造成的肌肉損傷,用健壯如牛來形容他的身體狀況一點兒不為過。
就這樣,第一個戰士的診斷結束了。
她熟練地去稱藥、調配藥膏,還特意寫明了用藥方法和用量,可以說各個細節都想到了,包攬了。
不過該說不說,軍隊的效率就是高。
她居然在醫務室裏也擁有了一個頂到天花板的藥櫃,帶有許多個小抽屜的那種。
最重要的是,這些小抽屜都不是空的,小抽屜外貼著的藥名,也都和裏麵的藥一一對應上了。
她很好奇,這到底是誰的手筆,還挺專業的。
但在滿足好奇心之前,她先對上了被通知,所以蜂擁而至的夜老虎偵察連全體戰士。
這下,她徹底忙瘋了。
當兵訓練,受傷就是家常便飯,很少有人會重視那種長年累月的輕傷積累,所以顧月姝查出好幾個因為忽視輕傷,現在傷情轉重了的老兵。
她將這種情況告知苗連後,現在查出來的這幾個老兵,就成了告誡新兵的典型。
但隨著她查出來的這種典型越來越多,還樂嗬嗬看幾個老兵熱鬧的苗連徹底坐不住了。
苗連:“這種情況能治愈嗎?”
顧月姝:“這種情況能遏止嗎?”
治愈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該情況出現,最關鍵的還是明令禁止。
有傷就該治,而不是因為輕傷就忽視,最後積累成麻煩。
“能!”苗連肯定的點頭,“現在換你迴答我了,能治愈嗎?”
“小傷,比你的眼睛和陳國濤的強直性脊柱炎可好治多了。”顧月姝拿起筆寫下了藥方。
她抓藥是用不上,但得留存根和備份,都是依據。
就這樣,顧月姝牌藥浴重出江湖。
積傷終成疾的老兵們一坐進浴桶,一個個就毫無防備的嚎出了殺豬叫。
痛!太痛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他們很想站起來,卻被早有準備的新兵們按著肩膀不能動彈。
這些人,都是顧月姝叫來的。
他們可比坐在浴桶裏的那些更知道這些藥浴的效果,自然不能讓這些老兵從浴桶裏脫逃。
“這樣真的不會出事嗎?”陳國濤有些擔心,尤其是看到鄭三炮都被疼哭了,他就更擔心了。
鄭三炮啊,他手底下最硬氣的一個班長,現在都哭了,足見這藥浴的威力。
哭了的鄭三炮:其實是被辣的。
按他的人是小莊,這家夥幫廚切辣椒不洗手,剛按他的時候,順手捂了一把他的臉。
很難不讓他懷疑,小莊是在惡意報複。
這邊,陳國濤還在擔憂的看著他們,卻也在等顧月姝的迴答。
“能出什麼事兒?”顧月姝不以為意,她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
“這也就是藥浴和你現在的治療方案犯衝,不然你也該進去享受享受。”
她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嫌棄的嘖了一聲,“你體內的暗傷,可以說是所有戰士裏最重的。”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能讓你的身體比你軍齡長的老兵還要破碎的?”
哦吼!火燎自己身上了。
陳國濤討好的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苗連,隻想抱頭鼠竄,“連長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苗連手裏攥著一隻鞋,鞋底子梆梆往陳國濤屁股上抽。
一下抽不中就再找機會,直接攆了陳國濤竄了滿場。
“臭小子你給我站那兒!”苗連跑了好久依舊中氣十足。
“我不!你打人成疼了,我不跑就是傻了!”陳國濤難得這麼活潑。
他也尋思了,索性臉已經丟了,於是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反正丟臉這個既定的事實已經確認,他現在隻想保住自己的屁股。
他沒說謊,苗連就是打人成疼了。
打中那幾下,他屁股應該都腫了,可不能再腫的更高了。
顧月姝欣賞著這個雞飛狗跳的場麵,嘖嘖稱奇,手邊就差一把瓜子,略顯遺憾吶!
餘光瞥見好些個按人的新兵光顧著看熱鬧了,手底下的老兵都要跑了,她趕緊提醒。
“哎哎哎!別隻顧著看熱鬧了,按住按住,別真讓他們跑了,藥的效果就該散了!”
她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嚇的一激靈。
新兵們聽說藥效會散,趕忙重新用力按住那些試圖掙紮的老兵,不讓他們有脫手的機會。
一時間,各個浴桶裏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苗連打累了,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陳國濤趁機躲到了顧月姝身後。
“大伯,消消氣。”顧月姝勸道。
苗連瞪了陳國濤一眼,“看在月姝的麵子上,今天先放過你,你最好想清楚該怎麼和我解釋暗傷的問題。”
陳國濤癟著嘴不敢吭聲。
他總不能說,是為了進入狼牙所以過量訓練練出來的吧。
這要是說了,他得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