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與惡對於林昊來說,無非就是黑白二色罷了。
這些都不是他的追求。
他的追求。
其實(shí)很簡單。
用四個字就能迴答……
掌控一切!
這個一切,小到一切人、物、事。
大到一切時間,空間,大道,因果。
乃至古往今來,整個歲月長河!
————————
周府。
金庫門外,幾名持劍而立的護(hù)衛(wèi),神色冷毅,穩(wěn)站如鍾。
這些都是周之維培養(yǎng)出來的死士。
個個都是好手。
且他們最在乎的家人,全都在周之維的掌控之內(nèi),因此讓他們鎮(zhèn)守金庫,周之維放心得緊。
金庫裏,表麵上擺放的大箱子,裏麵滿滿的都是下品靈石。
其實(shí)有一處暗道。
直達(dá)地下密室。
周之維在密室之中清點(diǎn)著愈發(fā)豐盈起來的中品靈石,心情極好。
他剛到這南州任職沒多久,就積攢了這麼一大筆財富。
一想到這。
他就覺得曾經(jīng)十幾年的寒窗苦讀,都是值得的。
“老爺……”
這時,管家趙福糯糯跑下石階,險些摔倒。
嚇得周之維連忙蓋上寶箱,迴頭怒罵:“老趙你幹什麼,嚇我一跳!”
趙福有些為難:“不是啊,夫人她說您該歇息了。”
周之維聞言,眼皮一跳。
他快四十的人了,娶了個十八的美嬌妻,一開始那個春風(fēng)得意,每天晚上都要把嬌妻往死裏寵。
可這才不到一年光景,他就覺得好累。
整個人都提不起興致了。
“唉,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她什麼時候能收斂點(diǎn)啊。”周之維莫名腿軟。
可一想到愛妻言玲瓏,乃是淩音閣大長老言歸的親孫女,即便是明知喂不飽她,也不敢有任何怠慢。
無奈。
隻好帶著老管家離開了這裏。
二人走出密室,周之維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交到了趙福手中。
趙福受寵若驚:“老爺,這一年來您給我的實(shí)在是太多了,我這,我這實(shí)在是……”
周之維:“行了,你對我忠心耿耿,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不必推辭。”
周之維雖然貪得無厭,但對下屬出手還是闊綽的。
隻要是盡心盡力為他辦事的。
他都不會少了他們的好處。
包括院子裏這幾個死士,他們的家人每個月都能領(lǐng)到上萬枚下品靈石。
這就是他出身於寒門,不同於其他官吏的地方。
趙福感激涕零,顫抖著手收好錢袋,當(dāng)即跪地:“老爺,自從您來到了南州,我這一個月得到的好處遠(yuǎn)勝前半生服侍上一任老爺所得。”
“我趙福發(fā)誓,就算是肝腦塗地,此生此世也永遠(yuǎn)效忠於您,為您辦好每一件事。”
周之維上前扶起趙福,欣慰點(diǎn)頭:“你辦事我放心,對了,明日你給我傳個話,就說晚上請夏掌櫃去雪月樓,請他務(wù)必賞臉。”
趙福微微一怔:“夏滿奎?老爺,您給他的好處已經(jīng)不少了啊……”
周之維:“你不懂,我們這是互惠互利,我?guī)退驮矗瑏K暗中售放極樂丹給那些商賈子弟,他每賣出一枚醒神丹給我一定的分紅,這買賣雖然擺在明麵上,可該有的態(tài)度還是要有的。”
“是。”趙福相信老爺?shù)氖侄危辉俣嘌浴?br />
周之維長歎了口氣,道:“隻可惜啊,南州地界的商賈子弟都已經(jīng)賣的差不多了,我那個師父又不允許我將極樂丹賣到外州去,非要讓我給那些賤民用。”
“你就說,那些個賤民服用了極樂丹,家人又買不起醒神丹,無非就隻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就說前天,又吊死十六個……”
“今天還跑到萬界雜貨店去聚眾鬧事!”
“嗐~”
一想到那些百姓,周之維就心煩意亂。
他作為售賣極樂丹的人選,一麵為魔宗辦事,一麵與瓊?cè)A分紅,可以說是賺得盆滿缽滿。
同時。
也是最反感將那些寶貴的極樂丹賣給那些窮苦百姓的。
害多少人,他不在乎。
主要是他們天天鬧。
他煩啊。
他也想賺個美名,成為被百姓們口口相傳的好官,私底下再中飽私囊……
問題是,他師父不讓!
“魔宗不是有七位天魔大人嗎,我聽說第六天魔陳默、第七天魔唐敏都是新上來的。”
“老爺您何不嚐試與他們二位聯(lián)係呢?”
“住口!”周之維聽到這話,麵色驚變,四處張望後立刻上前一把捂住了趙福的嘴。
然後在其驚恐的目光下,厲色訓(xùn)斥:“你知道什麼,我那位恩師表麵上心懷天下,實(shí)則……”
“總之,絕不可惹他老人家不高興,否則我們將有滅門之災(zāi)你明白嗎!”
周之維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然後命他去煮一碗大補(bǔ)湯,自己則是坐在大殿耐心等著。
不補(bǔ)一補(bǔ)。
待會兒是真要命啊。
腰都扛不住。
一個人坐在大殿之中,周之維哼著小曲,心情極好。
想想密室中那些寶箱,他就覺得這輩子沒白活。
“咚咚。”
房門這時突然敲響。
周之維無奈揉了揉額頭:“敲什麼門啊,直接進(jìn)來。”
咯吱——
門被推開了。
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莫名讓周之維打了個寒顫,而當(dāng)他轉(zhuǎn)目望去時,當(dāng)看到那立於門前裹在黑袍之下,帶著一張白色麵具的身影……
撲棱一下站起身來!
“師父!”
“您怎麼來了!”
周之維帶著滿臉諂媚的笑容,迎上前去。
麵具下,蒼老的聲音隨之響起:“之維,你似乎對為師的安排不太滿意,是嗎?”
這!
周之維麵色大變:“沒,沒有啊,若是沒有師父您的栽培,我周之維哪有今日啊,我怎麼會忤逆您的意思呢!”
周之維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其實(shí)渾身都在顫抖。
他不明白師父為何上來就這麼說。
畢竟,他平日裏做事也算小心謹(jǐn)慎,滴水不漏,沒理由讓師父知道他的心思啊。
黑袍老者來到殿內(nèi),在周之維的相扶下坐了下來。
“師父,這是弟子一點(diǎn)心意,還望您給弟子一個孝敬您的機(jī)會,莫要再推辭了。”
周之維跪在地上,將大拇指上戴著的儲物戒摘了下來,雙手呈上。
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但每一次,黑袍老者都沒有接受。
顯然這一次也不例外。
老者將儲物戒推還,冰冷而妖異的紅瞳直視著他:“為師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此番來到這裏,為師也是想提醒你一句,用極樂丹在南州製造混亂的大計,並非為師親定。”
“莫說是陳默和唐敏那個小丫頭。”
“你就算是找到第一天魔黎夜來,他也不敢接,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