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黑虎掏心,厲真真終究還是不放心傲決。
他太神秘了,霸道的劍氣攻伐她仍然心有餘悸。
此時看他並腳擎天駐地模樣,明顯是在準備什麼。
可惜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碰見一個心愛的,誰曾想竟然是個不懂事的。
當這些雜念在她腦海中翻轉時,忽然隱約有極致璀璨的光芒亮起。
四麵八方,鋪天蓋地,附近丈許範圍內,無所不在,無所不及。
劍氣如水滴濺落地麵時,爆裂四散。
避無可避,躲無所躲。
剎那,她整個人頹廢的沒了力氣。
保持著掏心前衝姿勢,然後在慣性的作用下,她一塊又一塊的被分屍當場。
“???!!!~”
“嘶!!!”
驟變,引起所有人的驚悚。
殘酷的屍體碎塊標誌著一位宗師強者隕落,似乎還反應不來。
“嘔!”直到安世耿反嘔的,一臉嫌棄的看著傲決。
“你是不是人?太殘忍了你!”
“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大美人,殺她就算了,居然~”
“辣手摧花你下手太重了你~”
他恨鐵不成的模樣,來迴轉動著看著地上的血腥一臉不忍。
跟他相反的是,跋鋒寒滿眼星星。
“好霸道的劍氣!!太強了!!”
“大哥?這是什麼招數???”
招數?還未成型的招數。
莫名悲痛,無名的成名絕技,也是傲決感悟最深的一招。
莫名劍意,融合自身殺戮之意。
在一縷縷古樸真氣的催動下,描龍畫虎的施展了莫名悲痛一個大概框架。
不過,即使這樣,簡陋如絲線紊亂的劍氣之網,仍是輕而易舉的將肉體凡胎大卸數十塊。
或許,當時厲真真再警惕一些,她還有機會躲過去。
但一頭撞進劍網,誰也救不了她。
就此,羅剎魔教一代地煞長老殞命。
而傲決則皺著眉頭,一直在手捏九字真言,運作冰心訣。
殺人在他意料之中,當身負內功之時,他自己都感覺到害怕。
哪怕隻是淺薄如此,一樣所向披靡,驚世駭俗。
心頭不忍的安世耿把氣撒到了其餘魔教教徒身上。
其身形如霧氣吹卷著,竟是比先前還要迅疾一倍。
飛天魔爪撕扯著,殺人更加麻利。
原來,這小子剛才居然還有留手。
三下五除二,當場被清理了一個幹淨。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吶~”
“走了!”
他扛起傲決,拎著跋鋒寒快速的離開戰場。
三日之後,一處石縫之中,安世耿三人正閉氣凝神的看著上麵不斷踩過去的人影。
心髒噗通噗通的安世耿狡黠一笑,察覺沒人之後,躲貓貓似的一頭就伸了出去。
“這羅剎魔教的鼻子真靈啊,咱們逃了這麼遠都能追上咱們?”
“別廢話了,先上去!”
腳底下踩著的跋鋒寒疼得齜牙咧嘴,遍體鱗傷的他逃亡過程中吃不飽穿不暖,此時臉色慘白的,說他隨時會掛一點都不誇張。
“唿~”逃出生天的兩人大口唿哧喘氣,隨後默契的揣著幾隻雪兔走進了雪山深處。
剛拐到一處平坡,就看見傲決手持一柄長劍與一群人殺成一團。
這倆貨也是狡猾,頭上下伸出去,愣是沒出一點動靜。
隨後,他們就親眼目睹了什麼是藝術。
殺戮的藝術,舉止投足之間揮灑寫意,文人墨客潑墨成畫一樣,一朵又朵鮮豔的血花綻放在白雪皚皚之上。
當最後,傲決慢慢從一人咽喉之中抽出利劍之時,這倆人才麻木的從後麵走上來。
“優雅~太優雅了~”
安世耿眼中冒光,頭一次露出癡迷的神色,他太喜歡這種感覺了,簡直是如夢如幻,如癡如醉。
特別是傲決接下來 一句話,更是令他當場原地飛升。
“你們知道嗎?拔劍一定要慢,不然血就會滋在身上。”
迴頭看過來的傲決對二人點了點頭,他知曉能平安到現在,離不得他們的照料。
“你什麼時候清醒的?!”
與安世耿的羨慕不同,跋鋒寒純粹的敬仰。
他現在太崇拜對方了,神乎其神的劍法簡直視他若天人。
哪怕隻是看他簡單的握劍,都是一種賞心悅目,茅塞頓開。
仿佛在他身上有一層光暈,當你凝視他時,會點亮你的眼睛,內心。
不說其它,單憑剛才的戰鬥,他就有諸多困惑自然而然想通。
心有靈犀,像是經過洗禮一樣,煥然一新。
“哦,原來劍還可以這麼用?!”
正經野路子出生,步入武學以來,全憑自身感悟揣度。
要麼就是從磨難,拚命,逃亡之中學會的。
甚至,可憐的一點說,他到現在都沒有什麼正經八百的武學典籍。
不是殘篇,就是三兩招零碎。
可以說,此時傲決的出現,對其就是一盞明燈,令其眼界打開,豁然開朗。
對麵,傲決也有些意外的看著這少年,英俊軒昂,明顯混血,類似胡人血統。
高鼻深目,臉型狹長,縱使年幼,也帶有骨子裏的一種驕悍與桀驁。
容貌英俊,腰間掛著刀劍,整體的精氣神完全不是普通少年人該有的。
深邃目中的那股自信與生命力,傲決認為比劍晨還要強勢。
明顯,這是一個狠角色!
偏偏,傲決還最是喜歡這種氣勢。
“我喜歡你的信念。”
傲決毫不避諱的闡述自己的想法,倒是一時間弄得跋鋒寒有些羞赧。
跋鋒寒:“大哥說的信念是什麼?”
“那是一種精神,誓不畏懼,不可一世。”
顯然,傲決說的跋鋒寒自己並不清楚。
不過,誓不畏懼,不可一世他聽著實在喜歡。
整個人微笑扭捏著,下意識的就握住刀劍,低頭碾腳尖。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可以死,但從不會失去勇氣!”
“而且,我也死過很多次了。”
一個八歲的孩子談生死,簡直有些可笑,不過,他卻不是。
天經地義的語氣,讓人不自覺的信服,並產生感同身受。
至少,傲決是相信的。
而看著他們談情說愛似的交談,安世耿迴過神來卻一臉吃味。
總有一種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滋味,酸溜溜的,他很不爽。
“別廢話了,還是想想怎麼跑路吧?!神經病,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