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這些鮮紅的殺意加持下,他整個人也是第一次爆發不可控製的狂暴氣勢。
像是施展了某種秘術,有神秘的血色的紋路順著他的血管青筋暴起。
“什麼鬼東西???~!!!”
跋鋒寒在與他對峙的那一刻,渾身汗毛倒豎,像是被一尊邪魔盯上。
不僅如此,夏桀更是換了打法。
粗獷,暴力,殘忍。
他居然不閃不避,以肉身硬抗他的劍鋒。
就如同劈在青銅臺上,血色符文就是他的鎧甲,哪怕是有鮮血流淌,也很快被符文吸收,愈合。
“叮叮叮~”
跋鋒寒的劍一樣可以很快,一陣風過後,血色之花野菊爭相綻放一樣的出現在夏桀的周身體表。
但是,他麵無表情。
像是失去了痛覺,眼神一絲波瀾都沒有。
“狗草地,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呲吟吟~!”
劍鋒劃過金屬一樣的動靜,切割動作下,總算,夏桀發出不適的聲音。
跋鋒寒的招式太狡猾了,有的路數聞所未聞,縱使他一心閃躲都不一定躲開。
而且,他攻擊手段實用且毒辣。
就像剛才,劈砍、點刺不中用,他就貼著人肌膚切割。
這樣一來,夏桀都遭不住的低吼。
跋鋒寒:“哼,知道自己致命的缺陷嗎??”
“沒有血性!”
“你這種看似殘忍血腥的橫練武功,實則暴露了脆弱的內心。”
“流血受傷都遭不住,又何談真正的無敵??”
“殺!~”
心神清明,如凝寒冰。
跋鋒寒心思透徹,放開了一切,他右手劍,左手掌開始毫無畏懼的上前與對方廝殺。
是真正的廝殺,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那種。
而且,也隱隱透露出亢奮的神色。
是的,這就是他最擅長的戰鬥模式。
幾一瞬間,二人相碰的一剎那,他就受傷見血了。
但是,偏偏他愈加昂揚。
刀鋒消失了痕跡,沿著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
血液飆起,他眼中的所有一切都暗淡了。
唯一存在的,就是血淋淋的夏桀。
是的,沒有橫練武功可以抵禦他的殺戮,夏桀也不行。
也正如他所說,夏桀缺乏真正的血性。
他害怕死亡,害怕受傷,束手束腳。
同時,他更是領教到了跋鋒寒真正的劍法。
曆經了千錘百煉,他習慣性的出第一招之後,第二招就已經在他腦子勾勒好了。
換句話說,他的反應甚至有時候比腦子還快。
這是他的天賦,從小到大從血與火之中淬煉出來的。
也就是夏桀現在狀態特殊,不然,他真拚不過跋鋒寒。
而最重要的一點,他也憐惜自己的身體,權衡利弊,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是的,他放棄廝殺了。
想耗死跋鋒寒,但是,他又失策了。
還是不夠了解跋鋒寒,他狗日的桀驁不馴不假,同樣,也畜生的不拘小節。
正如他常說的,狗草地,滾草垛的。
一樣,他也能像狗一樣,在任何地上打滾。
想也不想,他留給了夏桀一個曖昧微笑,閃身逃逸出去。
是的,他跑路了。
夏桀:“……”
他不會放棄,更不會食言。
說殺了跋鋒寒,就一定要殺了他。
身披血色邪光,他映照投射似的追了上去。
身形類比鬼魅,瞬移著眨眼不到就消失了數丈開外。
奈何,跋鋒寒的速度一樣玄幻。
隱隱流淌爛漫的光,如煙霧一樣杳渺,飄忽。
與此同時,遠處觀望的寧中則也是心中猛地一揪。
是的,如果說劍法的一絲絲光影是迷離幻想的,那現在跋鋒寒的這種身法則是烙印似的刻在她的心裏。
不似人間煙火,當初,還是她癡迷細語,下意識唿喚出來的名字。
想也不想的,她就拔劍了。
這一劍,代表了她對傲決的情義。
思念,愛慕,跨越了空間還有時間。
她仿佛又迴到了那個無垠廣袤,無邊無際的白雲世間。
在那裏,她煎熬了一個甲子。
也同樣,痛苦,奔潰,折磨被她依托寄托到了愛裏麵。
對傲決的依戀,沉迷,她苦苦尋求的所有終是鑄就了這一劍。
無雙無對,寧氏一劍。
這一劍,雖然是華山劍法的影子,但所代表的是屬於她自己的劍法。
銀光四射,閃電一樣疾迅,雷霆一樣強勢。
不知今宵何年,這一劍下,所有人都迷茫了。
忘卻該有的,渾噩油然升起恐慌,焦慮,不安。
愁雲慘淡,灰霧蒙塵,所有人的心裏都極端的壓抑,寂滅。
最慘的就是夏桀了,他差點生吃了寧中則這一劍。
巨大的劍光肆虐下,他差點被一斬兩半。
望著近在咫尺,隔絕空間的這一束流淌的劍光,他眼眸刺痛,肌膚發麻。
這已經超過了他現在的認知,無法理解。
但是,並不妨礙他後怕。
同一時間,青銅臺的人也出來了。
黑袍籠罩,如同一尊尊幽靈,有的去保護夏桀,而有的則是瞄準了寧中則。
可惜的是,並未任何人膽敢冒犯。
直到一黑袍老者現身,天人境界的強者。
有他的帶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圍上來。
而看著突然的圍堵,嶽不群他們也懵了。
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對了,剛才那道劍光是寧中則施展出來的,甚至,鋒芒還留存在空中並未消失幹淨。
令狐衝他們嚇傻了似的,一個個嘴巴長得有雞蛋大小。
“師娘,這一劍是師娘斬出來的???”
“娘好厲害啊!!”
“乖乖!~”
而嶽不群則同樣滿臉震撼。
事實上,他已經見識過師妹的厲害了。
但未曾想,還有更誇張的劍法。
‘這,這是我師妹???’
‘這真是大宗師能做到的???’
還有,為什麼呀??為什麼她突然就拔劍了??
見義勇為??還是認識那個年輕人??
他陷入僵硬,舉足無措的時候,寧中則也是長歎了一口氣。
是的,她衝動了。
但是,並未後悔。
哪怕是現在再多人的圍堵上來,哪怕是連天人都下場了,她也完全不後悔。
“我不想殺人,你們不要逼我。”
她闔了一下朦朧的眸子,又將劍收迴鞘中。
也許是她的態度,也許是天地間那一劍的風采未消除幹淨。
為首的天人至強,居然罕見的遲疑下來。
不過,再一番思量之下,他還是出手了。
也就在今天,他做下來最後悔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