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眼睜睜地看著麵前的飯碗茁壯成長，很快各種佳肴堆成小山包。


    用求助眼神望向兄長。


    夜鬥伸過筷子想把東西扒些到自己碗中，但是被雪衣一巴掌拍迴去：


    “臭小子，搶你妹妹的做什麼？沒看到她都瘦成皮包骨了嗎？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跑！要多吃點才行啊。這裏多的是，媽夾給你。”


    轉眼間，夜鬥的眼中快速隆起一座山峰，隻能默默地向零送去愛莫能助的眼神。


    ……兄長靠不住，隻能靠自己了。


    大木博士惦記著幾個孩子的寶可夢，便趁齊聚的時候詢問接下來的打算：


    “距離聯盟大會開始還有四十天，你們打算留在鎮子特訓嗎？”


    老人眼中寫滿‘留下吧’。


    雪衣接過話頭，伸手拍拍零的腦袋，滿臉慈愛：


    “我聽大木博士說你拿到了中級培育家的證明，要接著報考高級嗎？正好還有八天就是考試時間，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媽媽給你開小灶哦。”


    零眨巴眼睛，她記得高級考需要高級及以上的培育家的介紹信才能報名的。


    一直盯著雪衣的小剛恍然大悟，點出雪衣頂級培育家的身份，是他的幾位偶像之一。


    雪衣在網上的照片要麼是不茍言笑的高嶺之花形象，要麼就是被人抓拍到垂下眼簾暗自傷神的憂鬱美人。


    今天見到的卻是陽光開朗的慈愛母親，臉上的燦爛笑容就沒消失過，以至於他沒能第一時間認出。


    他還以為是雙胞胎呢。


    “好。”


    零想也沒想就應下了，她記得高級培育家的攜帶位能解鎖到十五來著，先把雙劍鞘從夜鬥那弄迴來再說。


    不然那孩子大賽期間無法以她的名義上場。


    因為從法律角度上來說，雙劍鞘的訓練家是夜鬥。


    至於取消攜帶上限，那得頂級培育家，這可不是想考就能考的，唯一途徑是寫論文積攢貢獻值，獲得聯盟高層的認可，才能獲得頭銜。


    還得是能當作培育家曆史裏程碑的才行。


    雖然隻要零想，完全可以從那位的石板裏抄點東西下來，隨便一點大概都能轟動聯盟。


    可問題是，論文可不止有理論，需要大量的實驗數據證實，這些都得費不少時間，可不是處於旅行的她能做的。


    偏偏她最缺的就是時間。


    這頓飯下來，最開心的就是小剛和大木博士。


    一個收獲到名師的暫時指導，一個看著寶可夢們，研究的手蠢蠢欲動。


    其他幾個吃飯的，已經撐到躺平，大腦停止思考。


    媽媽的愛太沉重，有點承受不住。


    肚子溜圓的魔牆人偶毫無芥蒂地靠著小智躺在沙發上。


    沒什麼比一起吃飯更快成為朋友的。


    等零緩過來一些，借口出門散步消食，實則想去把借出去的東西拿迴來。


    打開門就看到被洗幹淨的盤子整整齊齊的放在餐盤上。


    當她碰到餐盤，附著上麵的精神烙印被觸發，語氣生硬的低沉男聲響起：


    “很好吃……謝謝。”


    怪禮貌的。


    這些餐具到底沒進消毒碗櫃。


    娜姿如同看到魚的喵喵，瞬間衝過來拿走了。


    上麵殘留的精神烙印足夠她琢磨很久。


    好歹是來自神獸的手筆，即便那位誕生不足一年。


    接下來的日子很簡單，學習和訓練是主旋律。


    零和小剛每天埋在培育家的知識中，做考試的突擊惡補，實在抽不開身給寶可夢們安排訓練。


    所幸艾路雷朵這個家中大哥極為靠譜，一並進行管理。


    這是零第一次係統的學習聯盟培育家的課程，和混沌隊教的有很多不同，畢竟那邊以實用性為主，更多直接告訴要怎麼做，並不會講解為什麼。


    故此，零之前中級培育家的筆試考試基本上都是良的評級，離優還差一點。


    差就差在問答部分。


    雪衣一開始被零的情況嚇到，一度擔心女兒考試不過關。


    但在看到那驚人的學習能力後便放下心。


    最難的樹幹部分零都懂，現在不過是為其添枝加葉，讓理論之樹變得更加合理自然。


    很快考試時間到來，零去考高級考試，小剛鼓起勇氣去參加初級考試。


    夜鬥早趁零埋頭突擊學習的期間，去關東巡查官總部辦理升職手續。


    不出意外的，被提前收到消息蹲在那的阿渡抓住，費盡人脈才把這個難搞的大人引走。


    結束考試的零，揉著手腕從考場走出來。


    沒想到高級考核需要寫那麼多東西，幾乎都是問答題，還要求寫得極其詳細，寫太多便容易增加錯誤的可能。


    不過嘛，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和早就結束初級考試的小剛比個耶，一起離開關東培育家協會。


    等在外麵的雪衣見兩個孩子信心滿滿的樣子，放下高高提起的心，一起迴到真新鎮。


    終於從題海解放的小剛，看到自家寶可夢們精氣神煥然一新，陷入沉思。


    倒也不是他之前培育的不好，而是他在訓練家方麵沒太大的天分，安排的大多是基礎訓練，很少會做戰鬥方麵的。


    他怕自己亂安排，給寶可夢養成錯誤的戰鬥習慣，這往往是致命的。


    放手之前如同退休老幹部的寶可夢們，經過艾路雷朵的操練，一個個如同剛入伍的新兵蛋子，找迴最初變強的熱情，積極鍛煉學習新招式。


    甚至，陪伴他最久的小拳石和大巖蛇都進化了。


    如今是隆隆石和大鋼蛇（零之前獲得那山一般的鋼鐵寶石取代金屬膜起作用，反正鋼係寶可夢本就是比較稀少的種類，研究所內的加起來一輩子都用不完，艾路雷朵大手一揮就給他用著）。


    就連從不健康的蛋內孵化出的異色壺壺，現在都幹勁滿滿地學習用［縮進殼］，通過滾動增加移動速度的方式，目前難題是適應滾動帶來的眩暈感。


    隻是還沒休息一天，幾人就被夜鬥催著上路。


    “快點走，大哥要來了，菊子婆婆給他找的工作擋不了太久！”


    他用關東四天王之一希巴目前修行地點為誘餌，把小智給釣出去了。


    零和小茂自然而然地跟著出發。


    雪衣雖然感到遺憾，但也沒過多挽留，孩子們終究要迴家。


    她先把阿渡給搞定吧。


    在孩子們走後的第三天。


    阿渡找過來，見到的是正在喝茶的雪衣。


    “二嬸，小弟小妹呢？我很久沒見過他們了。


    真是的，夜鬥為什麼攔著我見小妹？整得我好像見不得人的怪物。”


    阿渡壓著發怵的內心，故作輕鬆地問。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挺怕麵對二嬸。


    雪衣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個侄子，審視許久才開口：


    “見倒是沒問題，可你見了之後會做什麼？”


    “當然是帶迴去認祖歸宗，萱兒好歹也是禦龍家的年輕一輩，以她的能力一定可以通過試煉，肯定可以補拿一隻資質極佳的龍寶可夢。”


    雪衣聽罷，臉色瞬間一沉。


    她一點都不想兩個孩子被如今的禦龍家帶迴去。


    隻怕零迴去，就再也無法離開，畢竟一個小孩對他們來說遠比她這個頂級培育家好控製。


    也是最能拿捏夜鬥的軟肋。


    “如果你是單純探望，我很樂意讓你見，如果是帶她迴去那就免談。


    資質優秀的龍寶可夢而已，對我來說也不是那麼難弄到。


    迴去轉告大哥，禦龍家隻要一日變迴安寧的故土，我是不會同意那兩個孩子迴去。”


    也就這個一天到晚在外拚事業的大侄子不太清楚家族。


    事實上年輕一輩的或多或少憑直覺感受到家族中的暗流湧動，不安感促使他們離開，在她搬走前，族地裏除了還沒可以出門旅行的幼子。


    一滿足最低十歲條件的孩子們都離開家族，極少迴來，甚至迴來都是遊說父母搬家。


    就連繼承煙墨道館的侄女小椿，也是定居在道館內，非召不迴族，不是忙到走不開，而是不願意。


    她曾問過鄰居家的難得迴來一趟的十五歲少年，為什麼不願久待。


    那名少年說：


    “直覺告訴我，別在族裏有地位的長輩麵前瞎晃悠，容易被卷進很麻煩的事。


    而且待在族裏總覺得心緒不寧，規矩還多，還是外麵自由舒服。”


    即便隨著時間流逝，很少能成功覺醒能力，但繼承禦龍血脈的孩子們擁有比常人更敏銳的直覺幫助他們趨吉避兇。


    畢竟孩子們的直覺，還未被對權利無底線追求的渴望腐蝕成利欲熏心的大人們。


    維係家族可不單靠血脈，心散之地無法成為安寧的故土。


    沒想通這點的禦龍渡被雪衣掃地出門。


    茫然的未來家族繼承者備選決定久違地迴家一趟，了解下家族近況。


    說起來好像二伯出事之後，這些年他唯一主動迴去的那次，就是把夜鬥接出來。


    他這些年好像從來沒動過迴族地的念頭？


    趁這個機會查查看吧，還有之前夜鬥讓他聽到的，阪木親口承認和禦龍家等家族有利益合作。


    ……果然，工作丟一邊並不會突然變少，而是會無緣無故地變多！


    他絕對不會通過夜鬥那小子的辭職報告！！


    夜鬥可是他重要的助理啊！之前的兩年全靠小弟給他處理至少一半的紙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