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晃晃的月光照在李氏臉上,她睡不著。
她又兀自瞎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明兒去一趟縣城。
若是跟呂氏撞上了,就說自己是來接她的,順便勸勸她別想不開。若是沒跟她撞上,那正好去求一求老三接濟點糧食,自己偷摸裝迴來,私底下正好也能給寶兒開小灶,以弟妹那個仁善性子,肯定不會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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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捏造
唐大郎和他的手下迴了縣城,把這件事告訴了孟仁甫。
孟仁甫便批了他們倆借用官馬的請求,順道派了個人去寧安坊把調查的結果告訴了喬蕓。
喬蕓表示自己知道了,請這來報信的吃了一碗酒以後把他打發(fā)離開了。
今天雖然沒開店,但喬蕓仍不許穀雨早早兒地睡覺。畢竟若是睡得早了,第二天起得就早,她沒辦法從遊戲裏麵拿東西糊弄。
這會兒喬蕓的小院裏倒是有三處點著燈。
上房裏兩盞玻璃燈籠透亮無比,西廂房這會兒也點著亮堂堂的燈,穀雨趁著今日休息,抓緊時間趕著眾人的衣裳鞋子。
喬蕓則在庭院裏踱來踱去,高高掛起的路燈將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長。
雲(yún)雪媚看不下去了,把她拉迴了屋,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證據(jù)啊!」喬蕓幹脆一屁股在床上坐了下來,發(fā)愁地嘆了口氣。「沒有證據(jù)證明呂氏確實把那蒙汗藥餵給了我。」
「為什麼要證據(jù)?」雲(yún)雪媚不解,「縣令和她之間本就是雲(yún)泥之別,直接定罪不好麼,他們難道還敢上訴不成?」
喬蕓哭笑不得:「無憑無據(jù)的,總是要落人口舌!人家孟縣令是好心幫我,我卻不想讓他落個汙點。」
說到這,喬蕓猛然想起了一個好法子。
她拉過雲(yún)雪媚,悄悄附在她的耳邊交代了一些事,雲(yún)雪媚一邊聽一邊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喬蕓笑瞇瞇地鬆開了手,借著睡覺這個藉口繼續(xù)迴遊戲裏去升級。
沒有證據(jù),她可以製造證據(jù)嘛!
翌日,雲(yún)雪媚懷裏揣了一片金葉子,一把散錢,去車馬行借了一匹馬,逕自去了白荷村。
路上她遇見了一個裹著頭、穿著粗麻布裙的婦人,看起來像是李氏,但雲(yún)雪媚並沒有留意。
反倒是衣著光鮮的她絕塵而去的背影讓李氏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久。
李氏同樣沒有認出雲(yún)雪媚,那一次借宿的當日天色昏暗,她並沒有看清雲(yún)雪媚的長相。她現(xiàn)在隻是對這等又有錢又恣意的人十分羨慕罷了。
然而她也隻是羨慕了一會兒,就繼續(xù)往縣城的方向走。
騎馬飛奔比坐驢車、用雙腿走都快了好多。走起來要大半天的路程,縱馬疾馳的話不過一個時辰就跑到了。
這一大清早的,白荷村外的田野上已經(jīng)有不少男人忙活春耕,而女人則大多在家,縫縫補補、洗洗曬曬。
因為並非所有人家都像喬家一樣,有土磚壘牆,有少數(shù)過分窮的人家院子都是圍個籬笆牆了事。
這就使得雲(yún)雪媚到了村口,就有不少正在院子裏晾衣服的女人注意到了她。
被這麼多農(nóng)村婦女當新奇玩意一般注視,雲(yún)雪媚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瞧見村口有一家院門口坐著一個滿頭白發(fā)、拄著拐棍的老太太,便湊了上去,試探性地喊了一句:「這位大娘,能跟你打聽個事兒不?」
這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嗓子沙沙啞啞,精神頭倒是足夠:「啥事兒?你問吧,俺今年八十多了,這村裏沒有誰家的雞毛蒜皮是我不知道的。」
「這村裏是不是有一戶人家,姓喬?如今當家的老婦人姓呂?」
老太太轉動著渾濁的眼珠,似是有些不解:「奇了……最近這喬家是招了什麼人?一個兩個,都來打聽她。昨兒有兩個縣衙的不良也來問,今兒你也來問。你是什麼人吶?」
雲(yún)雪媚想了想,說道:「我是縣城裏甄家的人。」
「喲……你是,甄娘子的娘家人?」老婆婆的手頓時顫抖了起來,緊緊地抓住了拐棍,臉上寫滿了吃瓜的神情。
「算是吧!我是她娘家嫂子。我問問您,呂氏跟你們村處得咋樣,你們咋看她?」
「嘁,還能怎麼樣。」老婆婆癟了癟嘴,「俺們家跟她沒啥往來!」
院裏曬衣服的婦人本想出來問問娘在跟誰說話,才到門口就聽見雲(yún)雪媚的問話,同樣愛八卦的她忍不住插嘴道:「她那人,大家都不稀罕理她!省得被她沾上惹得一身騷。」
「那這麼說,你們跟她處得倒也不算壞,頂多是不來往唄?」
「那也不是。」這婦人倚上了自家柴門的門框,道:「倒是有一個女人成日家恨呂氏恨得牙根癢癢,總說呂氏是賊,搶了她的東西!」
雲(yún)雪媚來了興致,直接遞上了一把銅錢:「你仔細說說。」
婦人見了銅錢,眼睛都亮了,她趕緊接過錢,一邊把錢交給老婆婆保管,一邊笑得燦爛,壓低了聲音跟雪媚娘說道:「就是村裏頭的錢寡婦!她年輕的時候曾嫁過一迴人,男的後來得癆病死了,她撇下孩子迴了娘家。當初喬老爺子先頭娶了那個沒的時候,這錢家也有意讓自家女兒過去續(xù)弦,誰知道被呂氏截了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