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池嶼一愣, 又仔細看了看自己麵前幾乎堆成小山的零食。
除了糖果、甜食, 就是比較難以咀嚼又不怎麼占肚子的牛肉幹、魷魚絲之類的, 還有一盒超大罐兒的小石頭手指餅幹。
小石頭手指餅幹是什麼?
池嶼看了兩眼,打開包裝,拿出一根長條狀的、比正常香菸長一點、還粗一點的餅幹,夾在指間看了看。
嘿, 你別說,這手感倒是不太像手指, 挺像平日裏正常抽菸的菸草。
池嶼一樂,放進嘴裏咬了一口
『哢』——
沒咬動。
池嶼:???
怪不得叫小石頭餅幹呢!這不就是一塊兒細長條的破石頭嗎?!
買個這玩意兒迴來幹啥?當磨牙棒使嗎?
可是我又不屬狗!
池嶼捂著被硌的發痛的左臉,皺著眉盯著江準。
感受到陰惻惻的視線,江準迴頭,對上了池嶼一雙充滿了怨念的眼。
「怎麼了。」
池嶼撇了撇嘴角:「你買的這玩意兒,是給人吃的嗎?」
江準順著池嶼的視線看了過去, 認真迴答道:「是。」
……池嶼無奈兩秒, 眉頭皺的更緊了, 「所以誰家好人會買這玩意兒迴去啊?這要是換個牙口不好的, 一嘴下去能給人老太太假牙全硌掉,樣子做的軟糯糯的就像酥脆的小餅幹似的,這不是騙人嘛。」
江準:。
池嶼舉著自己剛剛沒咬動的餅幹朝著江準晃了晃,「你瞅瞅,你瞅瞅,我咬了兩口上麵連個牙印都沒有,
所以它製作出來到底是給誰吃的?小餅幹難道不是用來咬的嗎?總不能是用來舔的吧?比棒棒糖都硬,是要放在嘴裏含著把它含軟再吃嗎?」
江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池嶼張張合合的唇上。
池嶼被小石頭手指餅幹氣的牙疼,正無知無覺的和江準抱怨著,「還叫什麼手指餅幹啊,誰沒事兒幹會吃手指啊,做成類似於手指的形狀還做的這麼硬,非要讓人家把它放在嘴裏含著舔著才能吃到嗎,真是搞不懂這商家的腦迴路,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你熱了?」
「空調溫度開太高了嗎?」池嶼說著說著,眼見著江準耳根的紅色又泛了上來,脫口就問,複而反應過來,「這會兒沒開空調啊?」
江準避開池嶼的視線。
「你……」池嶼好奇地觀察著江準的表情,見那抹紅色又有著往臉頰蔓延的趨勢,突然反應過來什麼,笑問:「你想什麼吶?」
江準:……
池嶼見江準沉默,耳朵的紅色也越來越深,笑著歪了歪頭,「原來沒發現,你倒是挺會聯想的啊,哎喲喲……怎麼,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之後什麼都懂了嗎?」
江準持續沉默,池嶼笑著拿胳膊肘懟了懟人,「那作為你的啟蒙者嘛……你是不是得好好感謝感謝我?嗯?」
池嶼笑著粘著人不放:「別總是不說話嘛,問你呢,是不是?」
江準把臉別到一邊,沒敢對視池嶼的眼睛,被人追著逼問,喉頭一滾,卡出一個「嗯」字。
池嶼聽完更開心了,整個人笑的花枝亂顫的,不依不饒地繼續逗弄:「那你是不是得喊我一句池老師呀?」
江準:……
「怎麼這麼小氣呀,」池嶼撇了一下嘴角,委屈巴巴道:「明明懂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知識,卻連一聲『池老師』都不願意喊,我可是為了你的偉大事業都獻了身的……」
江準沉默蹙眉,仿佛在認真思考,到底怎麼樣才可以堵上這張故意招惹人的嘴。
看著江準的脖頸處都泛上了紅,池嶼笑地更起勁兒了,「哎呀,羞什麼呀,那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嘛,又不是……唔。」
江準實在是想不出來別的辦法,抬手將池嶼的嘴捂上了。
「你可以,不說這些嗎。」
池嶼眨了眨眼,倒是沒有像上一次被捂嘴時那麼聽話,嘟嘟囔囔反問:「怎麼就不能說啦?」
聲音被悶在寬大的手掌之下,隻聽得人支吾了幾句,那雙本就上挑的眉眼,又向上揚了揚。
像是小貓又想到了什麼壞點子,馬上就要故意搞破壞了一樣。
江準一頓。
池嶼伸出舌尖,在江準捂在唇邊的手心上勾了一下,還刻意打了個圈。
掌心傳來一片溫熱,江準迅速將手抽離,臉『唰』地一下就紅了上去。
搞完破壞的池嶼笑彎了眉眼,「這可不能怪我哦,是你先碰我的。」
看著江準愣神,池嶼又將距離拉近了些,湊到江準的耳邊,「這就不行了?」
江準的語氣盡顯錯愕:「池嶼……」
池嶼又笑:「從你選擇把我簽迴來的時候……難道就沒有考慮過這些嗎?
兩年不見,你是覺得我改邪了歸正,還是對自己太自信,當真覺得自己可以坐懷不亂?嗯?」
江準閉了閉眼,沉聲警告道:「這是在訓練室。」
嗓音啞的厲害,倒是沒有一點警告的意思在了,更仿佛在暗示著什麼一樣。
「訓練室怎麼了,我又沒想真的做什麼,」池嶼退開了一點距離,又笑著拿指尖在江準唇上點了點,「你怕什麼呀。」
江準一把握住池嶼亂動的手,連唿吸都急促了些,抬眸看著眼前那張笑靨如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