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女人先前便出入過唐家,似是與唐敬有一些交情。得知唐玉落在你手上生死難料,便提前給唐玉透露了假楊不悔所在……應(yīng)是想救唐玉一命吧。」不悔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硬生生將一直藏在暗中想將張無忌置於死地的神秘女子,說成了隻是為了救下唐玉方才放出假楊不悔的消息,在一旁心知肚明的唐玉、塞克裏險些都被不悔騙了過去。
張無忌眸光微斂,問:「如此說來,假楊不悔之所以能假扮楊不悔,皆是因?yàn)槟巧衩嘏拥膸兔Γ俊?br />
張無忌一直不明白,為何假楊能迴答的出那些隻有他與楊不悔才知道的小時候的事,到底是誰教她的?
如果假楊是受神秘女子指示,那這個神秘女子究竟是誰?為何能知道這麼多事?
不悔輕輕點(diǎn)頭,心道總算又把張無忌騙了過去。豈料下一刻,張無忌又突然拋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那神秘女子是誰?長如何模樣?」
不悔剛想迴答,便聽張無忌打斷道:「小薇,你不許迴答。讓唐玉說。」
唐玉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猶豫半刻,如實(shí)道:「這人每次都帶著紗帽,身穿白衣。我並沒有見過她的模樣……更不知她的身份。」
白衣、紗帽!
正是蒼山小鎮(zhèn)連城璧追殺的那個白衣女子。
張無忌眸光微冷,一切都對上了。看來連城璧沒有說謊?當(dāng)日匆忙逃脫之人果然才是真的楊不悔!!
張無忌又覺不對,冷不丁問不悔道:「小薇為何要突然衝出去帶走假楊不悔?」
不悔頓了頓,輕聲答道:「當(dāng)時我並不知那人是冒名頂替,我隻是想替你救下楊姑娘罷了......」
張無忌眼神複雜,一時不知該不該信不悔的話。
......
雖然這件事前後暫且對上了,但江湖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太多的楊不悔,真真假假、難以辨別,張無忌想不明白這個白衣女子若真的是楊不悔,那她針對自己步步設(shè)局的原因是什麼?
畢竟逍遙侯與楊不悔可沒什麼過節(jié),甚至可以說從未有過任何交集......
張無忌心有疑慮,是以對白衣女子就是楊不悔這件事保持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但無論白衣女子是不是楊不悔,亦或者是什麼其他人,總要將她從幕後揪出來才能真相大白。
張無忌當(dāng)下決定先去找連城璧,他就不信有連城璧、塞克裏這些人在還能弄錯......況且無垢山莊一直在追蹤白衣女子的下落,有連城璧在會方便些。
張無忌雙手抱臂,望著賽克裏道:「塞門主可與我同行尋找楊不悔的下落?現(xiàn)在江湖多方勢力均在尋找楊不悔,她的處境顯而易見並不樂觀,想必明教也不會放任楊不悔流落江湖、生死未卜罷?」
塞克裏眸光掃過不悔,自收到唐玉的報(bào)信,他就想從張無忌手中救出不悔,中間雖穿插一些誤會,但能見到不悔還好端端站在眼前也算一大收穫,觀張無忌這幅毫無所覺的模樣想必還不知曉真正的楊不悔就在身邊,而他需要留下才有機(jī)會救出不悔。
塞克裏略沉吟一番,意有所指地說道:「自是不會,我本特意前來救我家小姐的,逍遙侯既然願意提供幫助那自然再好不過。」
因此前烏龍,張無忌一行人也不好再去天鷹教落腳,未免節(jié)外生枝因此即刻啟程。
......
天色昏沉,不大的車廂內(nèi)僅有不悔、張無忌二人,張無忌單手撐著不悔身後得車壁,將不悔籠罩在身影之下。
張無忌皺眉看著不悔,二人的距離很近,隻要稍微靠近一些便能唇舌相貼,但張無忌並沒有吻上去,他還在為不悔差點(diǎn)被假楊殺死的事情後怕。
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牽動他的心弦,但又總是那麼莽莽撞撞、不知危險。
張無忌單手捏住不悔下巴,薄唇輕啟,緩緩說道:「小薇,你可知錯?」
方才人前張無忌還好好的,現(xiàn)在突然這般氣勢洶洶質(zhì)問她,不悔一時怔愣不知張無忌說的「錯」究竟是何。
「我說過不要輕易離開我的視線,你可是覺得我在與你玩笑?」張無忌眸光一黯沉聲說道:「沒有我的允許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許置自己於險境。」
不悔下巴被捏得生疼,眼眶不自覺蓄起潤潤的濕意,越來越低的氣壓叫她不知如何作答。
「怎麼不說話?我警告過你的,不要試圖打破我的底線。」
「嘶,疼......」
第95章 伺機(jī)
無忌太過生氣, 手下力道不由重了一些,不留神間便將不悔捏疼了。
眼看著不悔微微蹙眉,無忌即可鬆了手,隻是一雙鳳眸陰沉, 語氣還是有些兇, 「以後還敢嗎?」
不悔默默在心裏迴答一句:當(dāng)然敢。麵上卻柔柔軟軟的笑說:「不敢了……知錯了, 天公子莫要生氣了,我隻是想幫你救楊姑娘而已。」
聞言,無忌冷沉的神色稍緩,伸出修長骨指在不悔精緻的鼻尖輕輕颳了刮,「我不需要捨身去救誰,你的安危最重要。」
聞言, 不悔的心跳頓時快了一拍, 張了張口, 想問那如果是明教楊不悔與她相比呢?但不悔到底沒有問出口, 因?yàn)榇鸢革@而易見。
哪怕現(xiàn)在, 經(jīng)曆了這麼多困難以後,逍遙侯仍舊沒有放棄要找明教楊不悔的想法。
「怎麼不說話?」無忌見不悔又在愣神, 頓時不滿道。
不悔淡聲說:「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