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你瞧本王這畫如何」
小六子兩條腿隻打著顫,抹了把頭上的汗,猶豫了好半天才下定決心答話
「王爺畫的甚好」到底是自家主子,如今手又傷著,若不昧著良心說好,怕是得畫好幾年,怎麼也瞧出個人樣出來了,誇一誇準(zhǔn)沒錯。
得了這一句讚揚(yáng),離未嘴角略略勾起,望著窗外的明月,心間自是歡喜,明個兒就贈給蘇玉,以後每天都為她畫一幅,總比那離雲(yún)一幅要好的多。
翌日,蘇玉裝扮好,並沒有趕去田莊,而是著人趕去了譽(yù)王府,不管如何,先跟離未好好聊聊,知曉他對自己到底怎樣的心思才好。
到了譽(yù)王府的大門,小葉兒下去問了門口的侍衛(wèi),才知曉譽(yù)王上朝還未迴來。
等了好一會兒,聽著不遠(yuǎn)處傳來的馬蹄聲,蘇玉挑開簾子,探頭看了眼,隻見一身錦衣蟒袍,黑色披風(fēng)肆意飛揚(yáng),如高嶺之花的離未縱馬飛馳在最前頭,他身後還跟著劉通陳華,蘇玉放下簾子,心下悵然,男主就是男主,到哪兒都是最打眼的存在。
第29章 表白
塵土飛揚(yáng)中, 三人翻身下馬,離未自是在最前頭, 瞧到蘇玉從馬車上下來, 微微怔愣,心中一片柔軟,他本就想去蘇家田莊贈畫, 卻被劉通跟陳華臨時絆住, 沒成想蘇玉竟找到王府來了。
在劉通眼神調(diào)侃中,離未麵上不動,可心思卻止不住的翻湧, 想著蘇玉在火光中的言語,不禁有些緊張, 她此番前來到底所為何事,自己那般刻意散播兩人相配的流言, 不知她如何肖想。
「既然譽(yù)王有事, 我與劉通就先迴去了,明兒個來找你一起上朝再商討也無妨」
陳華語罷,瞟了眼還想湊熱鬧的劉通沒有一丁點的自覺, 一把就將他拽走,馬蹄遠(yuǎn)去聲中,蘇玉心中一陣不安。
「你找我有事」
離未說著話的空當(dāng)就將蘇玉領(lǐng)進(jìn)了家門,隨著他的步伐,蘇玉腦中轉(zhuǎn)了好幾番,才終於開口
「有事」
上次來譽(yù)王府, 還是在蘇玉剛穿過來的第一天,被奴僕轟出去的,此次再來,蘇玉多少有些感嘆,這才沒多久,竟全然變了模樣。
蘇玉有心事不解,渾身也籠了層沉悶,離未心中一直想著贈畫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親自畫了她的肖像,多少有些緊張,雖然麵上看不出什麼,卻握緊了雙手,兩人各自心思就到了書房。
離未揮退小六子,蘇玉也示意小葉兒留在門外,一時間,兩人沉默相對,都有些忐忑。
蘇玉不開口,隻靜靜的審視著離未,眼神幽深而精利,試圖將麵前的此人看個通透,惹的離未一身的毛骨悚然,不由的就錯開蘇玉的視線,走至?xí)琅裕蜷_了一個精緻的木箱,拿出昨晚的畫作。
瞧著離未拿著捲軸到自己身旁,蘇玉不解的沉疑,順著離未手掌攤開捲軸,蘇玉的視線猛然頓收,這是哪位名家的畫作,怎是一個醜字了得。
「這畫你收著」
離未聲音微顫,一顆心無規(guī)律的狂跳,一時間,蘇玉竟忘了來找他的目的,悶悶的問道
「又是哪位名家所畫」
蘇玉瞥了眼離未,瞧著他不自在的咳了聲,整個人都別別扭扭的不大自然
「這畫的是個人吧,到底是哪個大家畫的,怎麼看上去有點奇怪呢」
離未緊張的渾身有些僵硬,昨兒個小六子明明說畫的甚好,聽蘇玉的語氣似乎畫的不太對勁,更可氣的是蘇玉竟然沒看出來畫的是她,好半晌,離未才急道
「哪裏奇怪了,你看不出畫上是什麼人麼」
蘇玉一頭黑線,這副古代人物畫像可真是一言難盡,再想到離雲(yún)畫的那副,蘇玉不由的就脫口而出。
「看上去是個女子,就是看來看去哪兒哪兒都奇怪,這畫功還沒雲(yún)哥一半好呢」
話音剛落地,離未就黑了臉,渾身的緊張忐忑瞬間成了怒氣,隻覺得心間酸澀難忍,望著蘇玉光滑的麵頰上好似想到離雲(yún)而欣喜的模樣,離未整個身子不禁顫抖起來。
「在你眼裏,離雲(yún)哪兒都是好的,旁人都不如他一根手指是不是」
在離未突如其來的怒聲中,蘇玉渾身一怔,立馬想起了來意,深深吸了口氣,麵上染了幾分的笑意。
「譽(yù)王殿下,息怒息怒,咱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見蘇玉笑的有些討好,離未更覺心酸委屈,眼中熱氣直冒,若不是他往日裏習(xí)慣了冰冷傲氣,這一刻怕是要哭出來。
「誰跟你談,趁早斷了跟離雲(yún)好的心思」
離未說的一臉驕縱,蘇玉捂著心口不斷勸慰著自己不要發(fā)火,好半天才撫平了自己的怒氣。
「今天不談離雲(yún),隻談你我」
瞧著離未嗔怪自己的眼神,蘇玉心中汗如雨下
「譽(yù)王可知女子生活不易,名譽(yù)若是毀了會是怎樣的下場,蘇玉已經(jīng)毀了一次,好不容易才重新恢複,如今外麵流言漫天,譽(yù)王不該給個交代麼」
離未自知理虧,如今他散播流言的事情已然被蘇玉發(fā)覺,看向蘇玉的目光不禁有些不自在
「外頭都說你我天生一對,絕沒有對你的名聲有丁點的影響,你不用擔(dān)心,我會娶你的」
蘇玉氣結(jié),一口氣沒喘上來,噎在胸口難受至極,看著那雙鳳目中的認(rèn)真,蘇玉不由得心驚 ,緩了好半天始終覺著憋屈,說話的聲音不禁高了幾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