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不起眼的粉色牡丹,溫煜瞪大了眼睛,他第一次知道一株花都能賣到這個價錢,立馬也顧不上天熱不熱, 腰酸不酸了,鞋都沒提上就往外沖。
趙梁得知要在府裏種?地, 也十分激動, 立即喊了幾個府裏打雜的漢子,拎著?鐵鍬鋤頭?激動的要朝那一片花海揮去。
「慢著?!都停下?!」溫煜氣?喘籲籲的眾人身後跑過來了, 氣?還沒有喘勻就擋在那片花的前麵。
剛才在屋裏說的好好的, 這怎麼不過一刻的時間, 夫郎就反悔了?
楊昭走過去給他順了順後背, 「怎麼了?跑那麼急做什麼。」
跑紅的小臉汗津津的, 顫抖著?白皙的手?指著?那些花,「宋媽說這都是名花,一株最便?宜的都得十兩, 貴的幾十兩, 別傷著?它們。」
看看夫郎急紅的小臉,再看看那五顏六色的牡丹花, 不久開的花朵大一點,長得旺盛一些,這玩意兒還能值那麼多錢?
楊昭揪著?一朵趙粉前看看後看看,眼瞅著?都要把花朵揪下?來了,溫煜心疼的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
「你小心些,都快揪壞了!」
得知府裏的花這麼值錢,楊昭也冷靜了下?來,揮揮手?讓趙梁帶著?人散了,迴到?主屋的偏廳,叫來宋媽詢問。
這一問不要緊,不僅園子裏的花值錢,就他看著?礙眼的那些石頭?都價值不菲。
「多少?那個太湖石竟然能頂一座普通的宅子?」
宋媽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家兩位主子,「那還是最小的那個,若說後花園中間那個大的,隻?怕是單純有錢都買不到?。」
畢竟當初這個府邸可?是戰功赫赫的鎮遠侯的侯府,不管是下?麵的人討好,還是上麵的聖上賞賜,那都不僅僅是錢的事情。
牡丹芍藥都是名貴品種?,玫瑰月季也不是凡品,兩口子坐在堂屋,聽著?底下?人統計上來的數量,又著?人出去打聽了一下?價格,總共算了兩天的帳,終於算出這一府的價值。
溫煜擔心自?己人認不全那些花,就讓人找了一名花匠過來,原本以為路旁的野草,竟然是一棵百兩的蘭花,讓人數了數僅那一條路上就有十餘棵,許是那邊陰涼好養,其他朝陽的地方沒有種?。
一通算下?來,溫煜和楊昭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整座院子,估計隻?有土地和房子是最便?宜的。
再看向那些花草怪石的時候,好像都鍍上了一層金光,有那麼一瞬間,楊昭都想?去調幾個炎照軍入府給他看著?點。
溫煜更是一陣後怕,就在楊昭養傷這幾日,他在家閑著?沒事兒,還帶著?福寶在這裏踢藤球,隻?因這邊有棵大榕樹,再大的太陽也曬不透,正?是納涼的好地方。
細想?起來,有那麼幾次,福寶那個臭小子,就是踩著?那幾株蘭花跑過去撿球的,而將球踢過去的罪魁就是他自?己!
想?到?這裏,溫煜臉色都白了幾分,心疼得眼淚都要落下?來,蹲在地上仔細的檢查著?蘭花葉子,還好這花看似嬌貴,但也算是抗造,被踩過的地方,養了兩日也就看不出什麼。
三?日前兩口子看著?院子有多麼期待種?地,多麼開心的規劃,現在兩口子坐在門口看著?滿院子金燦燦的花就有多喪氣?。
不是花不好看,隻?是再貴重都不是他們想?要的,有人嚮往錦衣玉食的日子,但他們隻?喜歡安逸平靜的踏實的日子。
兩位主子鬱鬱寡歡,府裏的下?人們也都不敢造次,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隻?有宋媽知道原委,一邊哄著?福寶玩,一邊忍笑得搖搖頭?。
她自?幼就被家裏人賣了做婢,這一輩子服侍過三?戶,大官也見過,皇家人也見過,卻從?沒有見過如今這兩位小主子的行事作風。
讓她恍惚中生出一絲感覺,她好像找到?了養老的地方,有一種?迴家的感覺,就兩個字「踏實」。
杜懷章若是得知兩人的想?法,或許會?說他們兩口子沒有出息,但比起那種?爭鬥不安換來的榮華,溫煜更喜歡那種?抬頭?看雲,低頭?便?是長勢喜人的田園生活。
好像那樣的日子連時間都會?放慢腳步不忍打擾,宋媽眼瞧著?小夫妻焉噠噠的都不愛吃飯了,著?實跟著?擔心起來。
「伯爺,不如找人出去打聽一下?,將那些花賣掉,這花養的這麼好,應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比那些花匠手?裏的隻?高不低。」
畢竟花匠手?裏的花都是為了賣錢,搭理?都要算好成本的,怎麼比得過曾經侯府這種?財大氣?粗的人家。
若說十兩銀子一棵的,溫煜還真不愁賣,總歸這京城裏有錢人不少,隨便?一頓飯都得幾兩銀子了,更別說一株花草。
但那百兩的,還有那有市無價的石頭?,放眼京城除了皇家還有誰家敢……
「對了!杜懷蘭的宅子還在重修,他那個府邸麵積大,現在也不過修了一個前院出來,其餘的地方還都在翻修,我叫他過來看看。」
賣給杜懷章想?都不要想?,別說楊昭知道現在國庫空虛,就算是不空,杜懷章也沒有大度到?買花買石頭?亂花錢的份上。
那人該花錢的地方不眨眼,但這些享樂的地方摳門的很。
反倒是杜懷蘭這個小哥兒,作為陛下?唯一的親人,可?以說對他十分的寵愛,吃喝銀錢方麵杜懷章從?來不缺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