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全城搜捕,所抓的東瀛人當中。
雖然確實有仗著兩朝關係緩和,來京貿易的正常商人。
但是也有暗中潛伏進來,準備配合東瀛皇室搞陰謀的人。
顧羽講究的就是一個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全部押迴去,給李秋當疫毒粉的試驗品!
然後再徹查全城。
居然會讓這麼多的東瀛黑戶混了進來?
先查各城門守備禁軍,再查相關的官署衙門。
瀚京城中,盡是錦衣衛來往馳騁的身影。
眾人看著馬背上顧羽那縱風疾奔、披風飄揚的身影。
有人麵露惶恐,有人陷入沉思,有人依舊一臉風輕雲淡。
都統府。
劉都統愜意地喝著小酒。
他看著麾下皆是一臉緊張,不由笑道。
“你們都慌什麼,咱們又沒有犯事。”
“這瀚京城的風風雨雨,淋不到我們!”
“再說,咱們可是拱衛瀚京城的禁軍!”
“即便是錦衣衛見了咱,那也得客客氣氣,不敢豪橫……”
這時,從窗外飄進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同知府顧大人,請劉都統迴去協助調查。”
劉都統聽得一愣,但馬上又得意地笑了。
“沒想到錦衣衛還真過來了,你們聽見沒?”
“他們還真得規規矩矩,說一個請字對吧?!”
劉都統清了清嗓子,懶洋洋說道。
“本都統忙著宿衛京城,既沒犯事,何來調查一說?!”
“不用理會,來來來,咱們繼續吃吃喝喝!”
嘭!
一聲轟然巨響傳蕩了開來。
劉都統笑容凝結,麵色大變。
什麼聲音?!
他扭過頭朝著窗外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隻見院中一片亂石驚飛。
竟然是一批錦衣衛縱馬踏破了院牆,直接衝殺進了院子裏。
院中的十來個禁軍,被撞了一地,痛苦哀嚎著。
劉都統飛身出去,盯著顧羽怒道。
“知道你們錦衣衛,向來是位高權重。”
“但老子是宿衛瀚京的禁軍!你如此胡來,不是在打陛下的臉麼?!”
顧羽不看他。
從一側的錦衣校尉手中,拿過一條鐵鏈鐐銬,甩動起來。
唿唿唿!
鐵鏈劃破空氣,化出尖嘯嘶鳴,甩向了劉都統。
劉都統暴衝而起,想避開鎖鏈的扣拿。
可那鎖鏈便如一條靈性的長蛇,在空中蜿蜒,一路追來。
瞬間就狠狠穿過劉都統的琵琶骨,將他硬生生拽了下來。
後方的一架鐵製囚車被人打開。
顧羽將劉都統當球一樣,踢了進去。
“我的人請你,你偏不識抬舉。”
“那行,老實進囚車吧。”
劉都統血灑長街,進了囚車正要吃痛喊叫。
卻發現旁邊已經蹲了一人,不由愣住了。
“李都統,你怎麼也在這兒?!”
那李都統長歎一聲。
“別提了,身陷溫柔鄉被抓,徹底沒臉做人了。”
劉都統安慰道。
“恣意花叢,不是人之常情麼?怎麼會沒臉做人?”
李都統黑著臉解釋道。
“抓我前,他們的暗探已經看了我半刻鍾。”
“半刻鍾,那豈不是什麼也沒看?”
“不,半刻鍾,已經看了我的全程。”
“……”
劉都統沉默了,才明白這位李都統說的沒臉做人是指什麼。
這事兒一流傳開來,他就更抬不起頭來了。
顧羽雷厲風行,抓了劉都統後。
下一個目標是左右監門衛。
再下一個目標是左右翊衛。
一個接著一個抓了過去。
遇到識相的人,也不刁難。
牽匹馬,讓他自己跟在後麵就得了。
若是遇到跳臉的人。
那就直接鎖鏈穿琵琶骨,銀針封穴。
至於敢暴力反抗的人,顧羽抬腳就踹。
也不說直接一腳踹死。
但怎麼也得給他踹得半死不活,留著一口氣能結案就行。
囚車中,愁眉苦臉堆著一群人。
就瀚京這地方,一塊磚頭扔出去,都得砸中四五個官。
而且放到地方,都還是會被人供起來的那種。
錦衣衛一路前行,再無人敢多言一句。
隻是到了一條寬闊的主街道時,四周忽然很是安靜。
靜得有點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前方的街道上,停著一架又一架的官轎。
官轎的身子骨是由黃花梨木雕琢。
垂簾上雲紋牡丹,麒麟獻瑞,盡顯富麗。
簾子一掀,官員們從一架架轎子裏走了出來。
顧羽一眼看去。
都察院的右僉督禦史。
通政使司的左通政。
內閣武英殿大學士,還有六部九寺的一些官員……
這些官員一出來,便齊齊往兩邊一讓。
一名冷峻的中年男子,騎著馬緩緩踏蹄而出。
男子的左右,是四名持著長槍的金將。
身後,是一大片寒甲閃爍的精銳甲士。
這一大群人氣勢洶洶,攔住了顧羽的去路。
鏗!
錦衣衛盡皆拔刀,如臨大敵。
一時之間,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囚車中的禁軍武官們,一見到中年男子,頓時大喜喊道。
“時侯爺,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這些錦衣衛見人就抓,逢人就打。”
“在天子腳下,竟然如此目無王法!”
來人正是一品軍侯時鋒。
顧羽身邊的下屬當即勸道。
“時侯爺,下官奉勸你,不要擋著顧大人的路。”
“擋天子親軍的路,如同對陛下不敬。”
軍侯時峰對著皇城方向抱了抱拳。
“時某對陛下,向來是忠心耿耿。”
“時某也知道,錦衣衛號稱天子親軍。”
“但怕就怕,有人假借君令,狐假虎威。”
“都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些人犯了什麼事,不如明說。”
“小女韻兒,和各位大人的千金們,又是何故遭打遭罵,被你扣在同知府?!”
“顧大人剛在蓮光寺大開殺戒,還沒殺夠?”
“怎麼,連我們這些人的親骨肉,都要成為你的刀下鬼了麼?!”
時鋒這話看似不悲不喜,風輕雲淡。
實則就差指著顧羽的鼻子罵了。
一談到女兒家眷,那些大人們都是一臉慍怒,憤憤不平。
“小女驕縱慣了,老夫都舍不得打,你憑什麼打她?!”
“難道殘殺迫害大臣的家眷妻女,也是你們錦衣衛的職責麼?”
“顧羽,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沒完!”
麵對情緒激憤的群臣,顧羽淡淡道。
“隻怕這個交代,你們都承擔不起!”
這時,時鋒身旁的一名金甲將把槍一橫,冷聲道。
“顧羽,你是什麼東西?!”
“不過僥幸討得一些功勞,被賜了伯爵罷了。”
“不過時侯爺,可是憑借著滔天的軍功,冊封的一品軍侯!”
“你既不見禮,也不參拜,可知我大雍的尊卑禮儀?!”
“如此傲慢無禮,你還不給時侯爺滾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