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僵屍，紅衣對於死氣敏感程度本就在蔣文之上，她的修為又比蔣文高出三個層次。


    她能感應到的死氣的範圍，比蔣文大的多。


    凝神感應了好一會，紅衣才停下來，將她感應到的死氣的流轉情況，給蔣文模擬了出來。


    蔣文觀察一會紅衣模擬出來的死氣的流轉情況，他自己模擬出紅衣模擬出來的死氣的流轉情況，通過直觀的感受，來參悟死氣如此流轉所蘊含的玄奧。


    參悟到一點死氣流轉所蘊含的玄奧，他便試著以他參悟出來的一點玄奧來影響他身處的陣法，進而去參悟這個陣法的玄奧。


    等到他參悟到這個陣法的一些玄奧，能感應更大範圍內的情況之時，他便繼續往死氣更為濃鬱的方向緩緩前進。


    蔣文的陣道基礎，是蜃龍王幫他打下的。


    蜃龍王擅長幻陣，如今的蔣文，也隻在幻陣之上有些造詣。


    他現在所在的這個陣法，並非是一個幻陣，但是卻包含著一點幻陣的奧妙。


    蔣文便是從陣法包含的這點幻陣的奧妙為突破口，一邊參悟這個陣法，一邊參悟他得到的傳承中的各種陣法。


    偶爾產生一點對山河社稷圖的感悟，他便會停下參悟他現在所處的這個陣法，專心參悟一番山河社稷圖。


    他參悟探索這個陣法的速度很慢，但是，因為能感覺到他對於陣道的理解在緩緩提升，對於山河社稷圖的理解也在緩緩提升，所以，他一點也沒有心急。


    不知不覺間，半年的時間便過去了。


    按照蔣文的感覺，他朝著死氣更為濃鬱的方向行進了超過二十裏地，可是，他仍舊沒有來到死氣最為濃鬱的地方。


    他心中雖還未生出焦躁之意，不過，卻也開始思考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參悟這個陣法。


    沉思了一番，他還真想到了一個更快參悟這個陣法的辦法。


    他參悟這個陣法速度之所以這麼慢，一是因為他陣道基礎較弱，二是因為他能感應到的死氣的範圍不夠大。


    雖然他在紅衣的幫助下去參悟較大範圍內死氣的流轉情況，可是，他參悟紅衣模擬出來的死氣流轉情況，到底沒有他直接參悟死氣的流轉情況，更能把握到死氣流轉蘊含的玄奧。


    陣道基礎，不是一朝一夕能提升上來的。


    無法在短時間內提升陣道境界，他便隻有通過擴大死氣的感應範圍，來加快參悟這個陣法的速度。


    他恰好有一個辦法，能擴大他對死氣的感應範圍。


    增強對死氣感應範圍最好的辦法，就是掌握一種與死氣性質接近的力量。


    黃泉弱水，正是這樣一種力量。


    蔣文原本是打算等到開始修煉水行力量打下水行根基的時候，修煉黃泉弱水。


    此時，他有修煉黃泉弱水的需要，便打算試著修煉一下黃泉弱水。


    蔣文讓紅衣給他一點僵屍之血，又拿出百鬼圖冊，將裏麵的一個陰鬼放了出來，而後，以僵屍之血、陰鬼以及身周的死氣凝練起了黃泉弱水。


    凝練黃泉弱水，比蔣文估計的要容易的多。


    其實，黃泉弱水的修煉，真正難在感應大地深處虛無縹緲的黃泉河。


    天地萬物，均分陰陽。


    整個天地，還處在一種玄妙的陰陽平衡狀態。


    天地間的一切生靈，自然生長或者修煉自身，主要利用的是天地間偏陽屬性的力量。


    天地間偏陽屬性的力量被消耗的多，陰陽失衡之下，天地間偏陰屬性的一些力量會自然凝聚在一起，或者化成鬼窟魔穴這樣的陰地，或者化成黃泉河這樣奇異的陰性靈脈。


    黃泉河是大地深處，偏陰屬性的力量匯聚而成的一條靈脈，是這方天地的一個陰極。


    修煉黃泉弱水的修士，隻有感應到黃泉河，參悟到其作為這方天地的一個陰極所蘊含的奧妙，才能令自身以血液、死氣、靈魂、陰氣等凝練出來的黃泉弱水蛻變成真正的黃泉弱水。


    要修成真正的黃泉弱水，一般需要渡過一次天劫。


    蔣文剛剛凝聚的黃泉弱水距離真正的黃泉弱水差的很遠，不過，借助他凝練出來的黃泉弱水，他對於身周死氣的感應力卻提升了幾倍。


    而且，他通過將死氣煉化成黃泉弱水，與身周死氣也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親近感。


    當他停下修煉黃泉弱水，專心感應身周的死氣，他甚至隱約把握到了這個陣法的一些根本玄奧。


    蔣文一邊沉浸在對陣法的參悟之中，一邊完全憑借一種感覺，操控身周的死氣按照他的心思運轉了起來。


    他嚐試操控陣法，陣法有所反應，他進而參悟到了更多的陣法的玄奧。


    任何陣法，不管是天然陣法，還是人為布置出來的陣法，隻要找到陣法運轉的一點規律，破解這個陣法便花不了多長時間。


    隨著蔣文漸漸將這個陣法破解，他身周的死氣開始朝著幾處地方匯聚。


    死氣逐漸變薄，蔣文的視線也變的越來越遠。


    他剛進入這個陣法的時候，兩三丈外便什麼也看不清了。


    進入陣法這大半年，他雖然感覺自己往死氣更濃鬱的地方走了二三十裏地，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異樣的東西。


    他腳下是枯草，似乎，他處在一片枯萎的草原。


    現在，他視線剛超過十丈，他便看到了一根幹樹枝插在地上。


    蔣文定睛往這根幹樹枝一看，這才發現，這並非是一根幹樹枝，而是一株柳樹苗，還是一株發了一點嫩芽的柳樹苗。


    這點嫩芽比黃豆大不了多少，且偏黃，若非蔣文看的仔細，幾乎看不到它。


    他走到這株柳樹苗前，仔細感應了一下這株柳樹苗吞吐死氣的情況，對於他身處的這個陣法有了更深的一些感悟。


    繼續操控身周的死氣按照他的心思運轉，他的視線範圍越來越大，最終擴大到了這個陣法的極限。


    這個陣法，布置在一個大致呈圓形的洞穴之中，洞穴的最大直徑有一百六十幾丈，最高處大概有十七八丈。


    陣法的陣基，是一株株柳樹苗和一株七八丈高的大柳樹。


    這株大柳樹，整體看上去已經枯死了，不過，樹的主幹和一些分枝之上也有一些比黃豆略大、偏黃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