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解除，怕是問不出他死亡的原因。
衛元寄很淡然：「我也穿過女裝，沒什麼的。」
閻非：「……？」
我怎麼不知道？
閻非如此酷愛給衛元寄換裝，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可能沒有這方麵的想法，隻是每當自己選好衣服以後，這些衣服總會有一些很奇怪的方式產生損壞。
既然衣服壞了，那衛元寄自然是沒法穿了。
這樣的意外發生了太多次，閻非就覺得是衛元寄本人不喜歡，所以用別的法子委婉地拒絕自己，便沒有再提過女裝的事情。
如果他現在有這種想法的話……
咳咳，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而羅皓聽見衛元寄的話，微愣了一下：「你的五官輪廓並不柔和，要女裝的話違和感肯定很強。你是怎麼掩蓋這些的？」
衛元寄：「……」
他怎麼知道？自己又沒真穿過，隻是隨口說個謊話來安穩對方罷了。
「為什麼要掩蓋呢？」不過他總有能糊弄過去的方法。他目光堅定的望著羅皓，「我本來就是個男性，這是無法掩蓋的。」
「可是被其他人看出來會很奇怪的吧？」羅皓望向衛元寄的目光中多出一絲憐憫。
自己以前經曆過的那些，這個人也經曆過吧？真是自己同病相憐了。
衛元寄搖頭：「也許吧，我並不在意他們想什麼，既然我願意把他穿出來，那就不是別人能幹涉的事情了。」
「也許你覺得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很難。那你可以告訴我這些不喜歡你的衣著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嗎？」
「是你的親人還是朋友？還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第129章 破解
羅皓沒想到衛元寄會問自己這些, 他本是不想迴答的，可對方的語氣誠懇竟是不知不覺中打開了自己的心房。
「我的爸媽覺得我是個變態。陌生人發現了也會用嫌棄厭惡的目光看著我，至於朋友……」
「他們知道以後就不是我的朋友。」
衛元寄明白了, 對方的心結就是在此。
也難怪他的三個舍友是有說沒有辦法與羅浩親近起來，怕也是這個原因吧。
這個世界不像是以前, 之前的世界裏, 男性穿女裝其實也不會遇到像羅皓這種情況。
——當初閻非做的那款換裝遊戲, 還有不少人嚷嚷著要女裝呢。
衛元寄想起這件舊事, 臉上露出一點兒尷尬，隨後轉移了話題，問道：
「你之前一直執著於我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所以我也很好奇你是不是有一件特別後悔的事情？」
羅皓沉默著, 衛元寄和閻非並沒有出聲催促他，而是耐心地等待。
是以至此, 他們隻能從羅皓這裏探索到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過了多久, 羅皓終於開口了。
「我可能是有異裝癖吧，自從我之前穿過一次女裝後就很喜歡那種感覺。」
「而且別人也更喜歡女裝之後的我, 在他們不知道我的真實性別之前，他們不會罵我，也不會說我哪裏不好。相反，他們會說我漂亮, 男裝時的錯誤仿佛是不可原諒的，但女裝時就可以輕輕揭開。」
衛元寄微微皺眉, 他覺得羅皓是陷入了一種錯誤的認知裏。
可能是他遇到的對象給他造成了這種錯誤認知。就單拿衛元寄來說，以前手下的員工犯錯，哪管性別, 該說肯定要說的。
不過, 他並沒有急著糾正他, 這種認知怕是伴隨對方許多年了，自己貿然打斷除了讓對方喪失傾訴欲望以外，並沒有太大的作用。
「但我也害怕被拆穿之後他們說我變態，所以無論是男裝還是女裝，我都不會與他們太親近。」
「至於我是怎麼死的……」羅皓露出苦笑，「這我能不說嗎？有點丟人。」
「那你是想要讓兇手逍遙法外？」閻非並不認同。
「……其實沒有什麼兇手，羅皓遲疑了一會兒，尷尬道，「我是自殺的。」
閻非自然不信，可就在他想要再問的時候，衛元寄卻是按住了他，問了羅皓另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麼會讓你的舍友過來？」
「……我是向他們求助，」羅皓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自殺的緣故，我的魂魄被束縛在這個房間裏，沒法去輪迴轉世。」
「為什麼是他們呢？」
「可能是我覺得他們是世界上為數不多不會嫌棄我有異裝癖的人吧。」
「不過，像他們求助到一半的時候，我突然發狂了，甚至差點傷害了他們。」
「……後來我就放棄了，我覺得還是等其他住戶來救我吧，畢竟他們也不認識我，看破我身份以後，最多也就是罵這個鬼是個變態。」
「而不是罵羅皓你是個變態。」
「現在遇到你們已經是我預想中最好的結果了，」羅皓鬆了口氣，麵上的陰沉似乎是消散了許多，「現在能請你們幫我解脫嗎？」
他的眼裏帶笑，似乎真的是放下了自己的心結。
可衛元寄並不相信，方才還苦大仇深地訴說著自己的煩惱，現如今怎麼就變了？
閻非望著羅皓臉上的笑容，輕輕搖了搖頭：「暫時不行。」
「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你。」
「還……還有什麼問題嗎？」羅皓幹笑一聲，「你不會是想要問我兇手吧？可是我都說了我是自殺了，問我也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