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顏色不斷變化,在漸漸朝著橘紅色轉變的餘暉傾灑而下, 給整個森林披上了一層暖調的紗衣。
“小瞳!
一隻手按在神情焦急的月見瞳肩上。
月見瞳迴頭,視野裏映進先知蒙住眼睛的白色圖騰綢布。
“太陽要開始落山了,你該迴去了。”
先知溫和的嗓音裏透著一絲悵然。
“噓噓——”
盤旋在森林上方的鴞鳥一個完美的減速落衝,拍打著羽翅站迴到先知的肩頭,另一隻睜開的藍色眼睛盯住月見瞳,有一瞬間,這隻眼睛給人的感覺仿佛是一汪深幽的寒潭,宛若真正而古老的杜伊德,散發著神秘而不可捉摸的氣息。
這股凝視給人的感覺,似是一種警示。
園丁一聽,低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臉色微微一變:“真的,都快五點了。小瞳,要不我先送你離開,馬上就要到你的門禁時間了!
莊園的“專車接送”方式和“司機”都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這裏都是人,還有那麼多警官在,園丁很擔心萬一這次來接人迴去的監管者如果是個非人類,被盤問的話就糟糕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現在她開車把人送迴莊園,現在走的話,時間應該來得及在太陽完全落下之前到。
月見瞳立刻想到了她今天離開莊園時,那位踏著暴風雪,拉著雪橇接送她的監管者“司機”。
她麵色頓時不太好。
那頭見他們停下來聚在一起叭叭著什麼的柯南擔心地走近:
“月見姐姐,你們怎麼了?”
園丁一臉憂色:“是小瞳的門禁時間快到了。她必須要迴去了。”
“。块T禁時間?”柯南震驚,“月見姐姐你還有門禁時間的嗎?”
不是,你一個家族繼承人,居然還有門禁時間?
而且還這麼早!現在也沒到半夜啊!
柯南抬頭,透過頭頂的樹葉縫隙看到了變化的天色。
這不才剛剛開始黑,也沒全黑!
“有...是家族的規矩!痹乱娡Z焉不詳地說。
園丁煞有其事地附和:“是的,這是家族繼承人都要嚴格遵守的家族規矩,隻有真正成為了家主後才能擁有完全的自由。”
月見瞳:“!
她深吸一口氣:“對...伊萊堂哥,你先跟著毛利偵探他們在這裏吧,艾瑪你送我到車站再迴來繼續跟進案子!
薇薇很重要,但她的生命值同樣重要。
雖然生命值扣完不會死,她現在本來也是一具屍體。
可低於10%生命的話,她連莊園範圍都沒法離開!
低於5%更是連自己房間都離開不了,距離複活也就更遙遙無期...七年的艱辛不能因為衝動行事白費。
現在她手上馬甲數量不全但還算闊綽,可以讓更多的馬甲過來替她找人。
月見瞳在腦中冷靜快速地過了一遍已擁有馬甲的角色信息,給條件適合的幾個馬甲單獨發去了腦內私聊。
柯南欲言又止。
他知道很多有錢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奇奇怪怪的規矩。但是針對一個重要的家族繼承人設下的門禁時間,他倒是頭一次見。
要是晚上和其他公司啊財團啊有設在晚上的合作應酬怎麼辦?
難不成推了嗎?
柯南滿心腹誹,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並不能說上話,頂多悄悄吐槽一波離譜。
可他覺得更奇怪也不理解的點是,在他看來,月見瞳明明是真的很緊張也很在意生死未知的梅川小姐。
現在居然因為家族規矩要離場。
她難道不在乎梅川小姐的安危了嗎?
好朋友的命和死板的家族規矩,他覺得可以打電話給家族那邊說明下特殊情況晚歸,但月見瞳沒有。
要麼就是她知道打電話溝通肯定說不通,才會留下艾瑪小姐他們繼續跟進案件...
這麼一想,月見瞳背後的家族也太奇怪了吧?
加上她居住的莊園居然還是歐利蒂絲莊園,那簡直奇怪加倍!
柯南被勾住了好奇心,心裏像是有好幾隻小貓的貓爪子不斷地抓撓著,對月見瞳的家族和人都好奇極了。
可他也明白還沒到該問的時候。
最後,月見瞳跟橫溝警部說明了情況準備先離開。
臨走前,月見瞳拜托毛利小五郎:“那麼,毛利偵探,後續的事情就辛苦你和我堂哥一同辛苦跟進了。”
“沒事,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毛利小五郎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會跟進到底。
園丁朝著毛利小五郎微微躬身鞠禮,姣好的小臉滿是真摯:“毛利偵探,麻煩你了,我送小瞳迴去後就迴來!
毛利小五郎對漂亮的淑女一貫寬容,當即應下,會一邊跟進一邊等園丁。
......
幾乎一整天的搜尋,遺憾的是,眾人依舊沒有找到沈薇。
好消息是柯南在一叢灌木的樹枝上發現了沾血的衣服布料殘片。
鑒識人員采集驗血之後,根據種花家那邊友情提供的dna對比結果,衣服上的血跡的確是沈薇的。
壞消息是他們還是沒找著人,隻能知道對方很有可能還活著,但情況不太好的樣子。
但這個消息無疑令人振奮。
毛利小五郎當即給他的金主月見瞳撥去了電話,告知對方這個好消息。
人已經迴到莊園房間的月見瞳站在落地窗前聽著毛利小五郎的報喜,仰頭望著被厚重黑雲半遮住的月亮,打開了腦海裏新搭建的五人腦內頻道聊天。
【莊園主(本體):所有人都就位了吧?】
群聊頻道的另外四人默默上傳自己的位置,還發了一張附近場景圖片。
月見瞳大概地判斷了下他們的位置,一聲令下:
【莊園主(本體):那就開始吧!
【莊園主(本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莊園主(本體):如果是後者...那就別讓深穀陽一繼續活著了。】
她要深穀陽一,一命還一命。
其他人紛紛扣1表示收到。
另一邊,昏迷到現在才隱隱轉醒的深穀陽一意識模糊間,忽然聽到了一聲,悠悠響起的,似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哨聲。
那哨聲並不尖銳,而是帶著一種悠長而沉悶的質感。
誰在吹哨子麼?
深穀陽一迷迷糊糊地想到。
——題外話——
注:“杜伊德”本身是凱爾特文化中的“祭司”,向人們傳揚靈魂不滅以及輪迴轉世的教義。而這個稱唿本身和我們通常叫的“德魯伊”其實是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