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瞳在舒適的頭部穴位按摩中恢複意識。
睜開眼,一張戴著黑色圓框盲公鏡的姣好麵容率先映入視野。
接著是那頂小巧服帖地壓在和她看上去差不多年紀的少女褐紅色短發發頂的,天鵝絨質地的藍色鍾形女帽。
“海倫娜...?”
視野還有些搖晃模糊的月見瞳用力地眨動了下依舊疲憊的眼睛,看著對方標誌性的黑色圓框盲公鏡和鍾形女帽,發出遲疑的聲音。
“小瞳?你醒了嗎。”
聽到月見瞳的聲音,目不能視的盲女停下了按揉穴位的動作,低頭“看”向了枕在自己腿上的本體,一直因為擔憂而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
“聽起來你似乎沒什麼大礙。有沒有哪裏感覺不舒服的地方?有的話,還是叫醫生迴莊園一趟給你做個詳細檢查?”
熟悉的馬甲就在身邊。
疲憊的精神完全放鬆下來,月見瞳坐起身。
“大概不用...海倫娜,你忘了任何藥劑對現在的我都是沒有作用的,醫生迴來也沒辦法正確檢測出我的狀態。”
她伸手扒拉下蓋在濕漉漉頭發上的那張吸收了不少水分的毛巾,“謝謝你幫我重新洗了個澡,吹頭發的工作我自己來吧,我昏迷期間辛苦你照顧我了。”
盲女搖了搖頭:“照顧你和保護你都是應該的。”
“而且...”
她微微揚起眉梢,那雙永遠失去了光明的無神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溫柔與恬靜笑意:“我很樂意來照顧你。”
她很喜歡這種被人需要著的感覺。
“嗡嗡——”
伴隨著吹風機的風聲,冷寂房間裏頓時彌漫開一陣陣暖意的風。
坐在鋪上了一層柔軟地毯地麵的月見瞳挺直背,方便坐在床上的盲女幫她吹頭發。
她閉上眼休息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詢問著她昏迷之後的事情。
“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沈小姐的父母都到了。醫生和園丁也在那邊。”
“不過醫生說,沈小姐好像沒有把遇見【蜘蛛】的事情告訴警方和伯父伯母。她的記憶,之後還需要其他人跑一趟嗎?”
盲女耐心地迴答著月見瞳的每一個問題。
當然,她知道的這些情報,都是從其他同伴口中知道的。
聽到盲女的詢問,月見瞳頓了頓,換了個方向側坐,讓盲女更好地吹到其他沒幹的頭發。
“暫時不必,我過一會兒打算出門去醫院見見薇薇。”
“深穀父子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嗎?”
盲女默默地吹著剛剛沒吹到的濕發部分,迴道:“多虧了【記者】的運作,他們父子的事情,現在在櫻花國裏,可謂是人盡皆知。種花家那邊暫時不太清楚。”
“那就好。”
月見瞳睜開眼,“別讓他輕易地死了。”
她說的是進監獄,人還活著的深穀勇一。
盲女點點頭:“【囚徒】應該知道分寸。”
不論囚徒的精神狀態,單是本體下達的命令的話,囚徒還是會盡心去完成的。
“對了,除了我以外,【玩具商】也被作曲家他們叫迴來了。她現在...應該在莊園的廚房嚐試做飯...”盲女的聲音忽然帶上了幾分猶豫,“小瞳你是打算吃了飯走還是一會兒就走?”
月見瞳:“...?玩具商?做飯?”
想到自己的“廚房黑洞”buff,月見瞳敬謝不敏:“不不不,飯就不吃了。我是屍體,不吃飯也可以的!”
要知道靈魂本質上都是她的這些馬甲,有的馬甲做的飯雖然能吃,但味道都很一般,形同嚼蠟。
有的...
迴想起某些記憶狹角的痛苦記憶,月見瞳覺得,這個飯,也不是非吃不可!
跟在廚房和食材奮鬥的玩具商打過招唿,月見瞳就逃也似的溜出了莊園。
這次來到莊園門口接她的是熟監管者——【蜘蛛】。
女人異形的身體與聖潔的白色婚紗大裙擺相結合,白色的紗鍛從鼓起的蛛腹分叉垂落。
金屬質感的關節處,裝飾著精致的花朵圖案,那細膩的紋路仿佛是由技藝高超的工匠精心雕琢而成。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花瓣層層疊疊,色彩鮮豔欲滴,與冰冷的機械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宛若懷揣著真摯愛意,卻在新婚之夜被活埋進陰冷土壤裏的蜘蛛新娘。
散發著唯美而又詭異的氣息。【蜘蛛時裝·花祭】 這次的【蜘蛛】隻有一個身體,不再是女鬼般的二重身和兩雙極致黑白的眼睛。
但是......
月見瞳麻木地待在蛛網織成的搖籃裏,被有著慘白皮膚的【蜘蛛】新娘抱舉著,如同懷抱著嬰兒繈褓般,一路哄搖著,走下了山。
期間,被迫側躺在蛛網搖籃裏的月見瞳安詳地閉上了眼。
——題外話——
蜘蛛搖搖車!就要溫柔蜘蛛哄!
然後下場遊戲的前置應該是明天開啟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