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的十門火炮同時噴吐出火舌。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在城牆上迴蕩,彈丸劃破長空,精準地落入正在推進的敵軍陣列中,將數十名士兵撕成碎片,犁出數道血溝,殘肢斷臂飛濺而起。
“繼續裝填!”曹浪高舉長斧,聲音穿透力十足:“瞄準他們的火炮陣地!”
低處打高處不好打,可是高處打低處就簡單許多。
麵對城樓上的火炮還擊,羅永的大軍陣列果然出現了混亂。
那些從未經曆過炮火洗禮的士兵驚恐地四散躲避,原本整齊的推進陣型頓時扭曲變形。
曹浪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這就是沒有經曆過真正戰陣的隊伍表現,並且羅永統兵之才,雖有火炮之利,卻不懂如何讓士兵麵對炮火保持紀律。
並且他們負責操控火炮的士兵又不熟練,一次射擊過後,要過上許久才能第二次發射。
曹浪的目光鎖定在敵軍後方那二十門黑洞洞的炮口上,羅永軍的炮手們正手忙腳亂地調整角度,試圖還擊,卻高估了射程,不管怎麼調整角度也無法射中城樓。
“繼續開火!”
城樓上又一輪炮擊唿嘯而出,這次曹浪特意命令集中火力轟擊敵軍火炮陣地。
飛射出去的數枚炮彈當中,有兩枚彈丸直接命中一門敵炮,將其炸得四分五裂,
周圍的炮手慘叫著倒地,另一枚彈丸則擊中了彈藥堆,引發連鎖爆炸,頓時周圍火光衝天而起。
“炸得好啊!”李白剛射完一隻弩箭,興奮大喊。
然而曹浪心中清楚,這樣的優勢不會持續太久。
城樓上的彈丸火藥有限,而且這些瑕疵火炮在連續射擊下可能還會炸膛。
果然,再又一輪輪炮擊時,一門火炮突然爆炸,擊傷了周圍的好幾名炮手。
“把那門炮撤下去,救治傷員!”曹浪厲聲命令:“其餘火炮繼續射擊,瞄準他們的雲梯!”
羅永顯然意識到了危機,曹浪透過硝煙看到他騎在戰馬上,憤怒地揮舞長劍,命令全軍加速推進,他們的火炮也開始向前移動,試圖將距離再拉近一點。
“陛下,他們的火炮靠近了!”藺相如在一邊緊張地提醒。
曹浪瞇起眼睛,仍然保持鎮定:“讓他們來,傳令火炮手準備,等他們停下來後馬上開火,弓箭手也都準備好,瞄準推雲梯的隊伍射殺,全力組織他們靠近。\"
戰局瞬息萬變,當羅永的先鋒進入百步範圍時,城牆上箭雨傾瀉而下,許多士兵被箭矢射成了刺蝟。
與此同時,剩餘的火炮再次轟鳴,與城樓下的地方火炮隊伍互射,甚至一枚彈丸險些擊中羅永本人,他的戰馬受驚揚起前蹄,險些將他摔落馬下。
雖然城樓上的紅巾軍士兵已經全力想要攔住地方的進攻,可終究人太少了,還是無法完全攔住他們的靠近。
此時地方的先頭隊伍已經將數十架雲梯被高高舉,馬上就要掛上城樓。
並且他們省下的十幾門火炮也已經推進到能夠威脅城牆的距離,甚至開始調整角度。
“全軍戒備!雲梯!”曹浪大吼一聲,抓起長斧衝向城牆邊緣。
第一架雲梯已經搭上城牆,曹浪一個箭步上前,長斧橫掃,將最先爬上來的三名敵兵砍落城下。
周圍的紅巾軍士兵也紛紛舉起滾木礌石,朝著攀爬的敵軍砸去。慘叫聲此起彼伏,但與此同時其他位置的雲梯也正在架設。
轟!轟!
敵軍的火炮此時也同步開火,這次彈丸準確地轟擊在城樓上,一塊碎石擦過曹浪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但是曹浪根本顧不上擦拭,而是繼續指揮士兵防禦。
“李白!帶人去東側城牆,那裏雲梯最多!蕭何,組織文官運送傷員!”
“藺相如你去調集城中疏散百姓,讓他們若是城門一破,全部都待在家裏不要上街!”
戰況迅速白熱化,地方士兵不斷登上城牆,和紅巾士兵們廝殺一片。
曹浪揮舞長斧,帶頭殺敵,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甲胄,臉上也是一片血紅,卻沒有一滴血是自己的。
斧刃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加上身後跟著一隊精銳親兵,硬是一次次將想要登上城牆的敵兵逼退,可更多的敵兵正源源不斷地湧上來。
“陛下!城門危險!”一名傳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來報告。
曹浪心頭一緊。
果然,羅永改變了策略,發現仰射城樓的效果不好,於是將大部分火炮調往正對城門的方向,顯然是要對城門開始轟擊。
“穆桂英!帶五百人去城門內布防!”曹浪當機立斷,立刻下令。
穆桂英領命而去,帶領了最精銳的五百禁軍,此時城中戰力最高的就是她了。
轟!
第一輪針對城門的炮擊開始了,沉重的彈丸撞擊在包鐵城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城門劇烈震動,但尚未破裂。
曹浪知道城門雖然厚重,但無法被火炮轟開隻是時間問題。
第二輪炮擊更加精準,三枚彈丸同時命中城門中央,伴隨著木料斷裂的刺耳聲響,厚重的城門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退下城樓,準備巷戰!”曹浪高聲吶喊,知道這樣下去城門一旦失守,城樓必然守不住。
隨著敵軍第三輪炮擊接踵而至,這次,城門再也承受不住,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城外透過城門傳來震天的喊殺聲,敵軍開始如潮水般湧向缺口,爭先想要第一個殺進城中。
“堵住缺口!”穆桂英雖是女子,可此時卻聲震如雷:“進槍!”
訓練有素的禁軍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向前推進,槍尖閃爍銀芒。
敵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在狹窄的城門巷道裏根本無法發揮優勢,想要進來隻能靠著人命來堆積。
“殺進城去,活捉曹浪者賞金萬兩!”羅永看到城門一破大喜過望,馬上下令全軍衝鋒。
隨著曹浪帶著城樓上的士兵開始退守城中,穆桂英帶領的五百禁軍再也堵不住缺口,也隻能聽命退守。
自此,巷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