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徐槐一路追趕梁山泊大軍到了任城。斥候來報:“發現關勝帶兵撤到平陰山中。林衝帶幾千輕騎兵到了濮州衝不破我們布置的壕溝,又調頭向東平而去。”
徐槐道:“關勝是偏師,不必管他,隻要張叔夜把守好西線各處營壘城池,關勝就是甕中之鱉,翻不起什麼大浪。收拾了吳用再迴來收拾他。
林衝是疑兵,故作聲勢。讓唿延紹領騎兵尾隨,等他什麼時候歇下來就攻擊他的屁股。”
眾將都拱手道:“經略神機妙算,我等佩服。”
徐槐道:“大家休要謬讚,在下不是經略,隻是暫代經略之職。等剿滅梁山,還做我的龍圖閣學士。”
又有斥候來報:“魯智深、武鬆撤出濟州府與吳用在嘉祥合兵一處,似有南下之意。李俊、張順等梁山水軍沿運河向南往微山湖去了。”
徐槐看了看地圖道:“大妙!從嘉祥道豐沛這兩百多裏就是梁山泊的葬身之地。大家努力,封侯拜將就在眼前。
各軍從嘉祥往南,擺成一字長蛇陣並排南下。兩軍之間相隔不能超過五裏,一旦咬住敵軍,兩邊就迅速合攏,包圍剿滅。
命令唿延慶埋伏外微山湖中,劉夢龍水軍追擊梁山水軍。待梁山水軍進入伏擊圈,將其消滅。”
話說梁山軍浩浩蕩蕩向南行進,所到之處,百姓攜老扶幼前來送行。甚至有百姓,一路跟隨,不願離去。
有父老道:“自堯舜至今四千年,少有如梁山泊一般仁義之師,處處為百姓著想。如今南去,何時才能複見。”
梁山眾好漢聽完眼含熱淚,以前以為梁山綱領“梁山起兵,本為百姓”“人人平等”的意義。如今才是真正理解,自己為之奮鬥的事業。
凡百姓送行慰問,都好言勸迴,凡百姓所送食物衣服,吳用都讓收下。對眾人道:“休寒了百姓的心,得人心者得天下。”
因為百姓奔走相送,軍馬行進速度被嚴重拖慢。吳用一邊騎馬向前,一邊迴頭望著身後遠方,深感憂慮。
這時從路邊騎馬過來兩個十五六歲少年。其中一人麵大而方,廣額疏眉,兩頰甚豐,目圓鼻尖,自口以下,重頤甚長,無髭須。雖然不十分俊朗,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蓬勃正氣,讓人看一眼就不自覺肅然起敬。
另一人長得十分粗疏,胖臉,八字眉、吊腳眼,大鼻梁,厚唇,透著一股子憨氣,一種猛氣。遠看就是個縮小版的李逵。
前一位少年走到吳用身邊行禮道:“將軍,我來找個人,不知道你是否認識?”
吳用也拱拱手道:“隻要是梁山上人,沒我不認識之人,不知你找何人?”
少年道:“我找我師兄,別人稱唿他豹子頭林衝。”
吳用笑道:“林教頭我自然認識,隻不過他現在不在這支軍中。”
少年一臉失望道:“我奉了師命下山投軍,師父讓我投一支忠君愛國,愛護百姓的軍隊。我路過濟州府,覺得梁山軍馬就是這樣的軍隊。聽說我師兄在軍中,就想找他引薦。”
吳用望了望頭頂清君側的旗幟道:“梁山軍現在可是賊軍,或許馬上就成了流寇,這時候來投軍,不僅辱了名聲,還有可能丟了性命。”
少年一臉迷茫道:“像梁山這樣的軍馬?為什麼朝廷不能容納?”
吳用道:“不是朝廷不容納我們,是我們不能容忍如今的朝廷。所以我們要匡扶朝廷,還百姓青天。”
少年十分興奮道:“我就要找這樣的軍隊,將軍能否替我引薦。”
吳用沒想到少年知道了梁山如此的危局還要堅持投效,不禁大偉感動道:“當然可以,請問尊姓大名?”
少年笑著行禮道:“晚生姓嶽命飛字鵬舉。這位是我的結義兄弟,牛皋。”
吳用聽得,驚得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仔細的端詳著嶽飛,眼裏說不出的仰慕。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嶽飛連忙道:“將軍,有什麼不妥嗎?”
吳用這才驚醒道:“很好,很好,我聽說過你的大名,我收定你了。我就是梁山泊總管吳用吳學究。”
嶽飛牛皋聽了慌忙下馬單膝跪地。吳用也慌了,也跳下馬撲通跪倒在地。一下子把嶽飛二人整不會了。楊再興、柴進、花容三個人也懵了,互相麵麵相覷,思考這是怎麼迴事。
吳用連忙將嶽飛扶起道:“不用下跪,梁山軍不興這個。從此以後梁山軍誰都不不準下跪,隻能跪天跪地跪父母。”
楊再興聽了撇著嘴道:“軍師,我給你下跪時,你可沒這麼說,偏心。”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後軍亂了起來。原來是劉光世軍追了上來。史進指揮後軍與劉光世軍混戰到一處。
碰巧董平妻子程婉所坐那車陷入了泥坑,朱貴正指揮人推車。
劉光世副將花貂看見指著車子道:“車上一定是重要將領的家眷。”
指揮使金莊聞言策馬直衝而來,朱貴急得滿頭大汗,將頭盔脫下墊在車輪。使出吃奶力氣才將馬車推出。
此時金莊已到眼前,朱貴提起梢棒阻擋,金莊一刀將梢棒砍作兩截。朱貴急得直叫喚道:“我死不要緊,耽誤了董平兄弟的家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青眼虎李雲從斜處插來,揮動關刀替朱貴擋下致命一擊。
青眼虎橫亙朱貴麵前道:“武都頭是都頭,我也是都頭。武都頭打過虎,難道就壓我一頭。
你們天天武都頭武都頭,將我當作空氣一半。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也是都頭,不輸武都頭一頭。快走!”
朱貴連聲道:“兄弟。”
李雲揮動關刀向金莊撲來。金莊也不怯戰。兩人都在一處,鬥了十幾迴合。花貂也衝了上來,兩人將李雲圍住。又鬥了二十迴合,李雲身中數刀仍舊死戰不退。花貂趁金莊與李雲糾纏,揮動狼牙棒蓄積全力將李雲兵器砸落。
李雲沒了兵器,趁金莊迴身之際飛身跳到金莊馬上。抽出腳踝匕首直接抹了脖子。花貂大怒,揮動狼牙棒猛砸李雲後背。李雲與金莊雙雙掉落馬下,一動不動。
花貂見兩人死了,揮鞭又要追趕朱貴。猛不防李雲打了個滾抓住了馬腿。馬兒受驚,前蹄高高躍起,將花貂翻了下來。花貂怒不可遏,舉起狼牙棒將李雲砸的稀爛。
中軍聽到吵鬧聲,知道後軍出了事情。嶽飛提槍上馬道:“某初來乍到,今日必取敵將首級當見麵禮。”
楊再興見狀也是不服道:“就你能逞能,今日就跟你比試比試。”
不等吳用吩咐,兩人就躍馬而去。直衝後軍而來,正遇上追趕朱貴的花貂。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直衝花貂而來。花貂見兩個十五六歲少年,不以為意。提起狼牙棒衝了上來。
隻見這二人雙手緊緊握住那桿長槍如同疾風一般迅速。那長槍在空中上下翻飛、左右盤旋,槍尖閃爍著寒光,仿佛化作了一道銀色的閃電。每一次揮舞都帶著唿唿作響的風聲。
花貂鬥了四五迴合,迴身便想跑。嶽飛兩人同時追上,直接給後心紮了兩個窟窿。嶽飛敏捷,飛身下馬割了首級又迴到馬上,前後不過彈指間功夫。
楊再興自然不服,驅動戰馬,繼續衝殺。嶽飛自然也不甘落後。兩人衝了幾百步,又碰到史進跟劉光世鏖戰,也不答話,將劉光世圍了起來。戰了三五迴合,劉光世心知不妙。賣了個破綻,轉身就跑。
楊再興、嶽飛兩人繼續策馬追趕。史進連忙唿喊:“別追了!迴來!”
兩人哪裏肯聽,一溜煙消失在煙塵中。史進擔心兩人有失,隻能引兵跟隨。嶽、楊兩人一路追,劉光世一路跑。中間有阻擋就合力殺了。史進在後麵一路跟隨。竟將劉光世軍衝垮,追了十幾裏地。
如果不是兩翼酆美、畢勝漸漸合圍上來。劉光世能一路跑到濟州府。
楊再興不管不顧還要衝,嶽飛連忙攔住道:“我認輸還不行?不能再衝。兩麵合圍上來,我兩個能跑掉。跟隨我們的軍馬跑不掉。”
楊再興這才戀戀不舍,隨軍撤退。劉光世早就嚇破膽了,哪裏敢追。隻敢遠遠行注目禮。
兩人迴到吳用身邊,將一摞首級扔到麵前,一個斬了六個敵將、另一個斬了五人。